釐子與梨 作品

第64章 ??狙擊

    翌日。

    許知恙照例去了一趟藝術研究院。

    交完材料,她接到一個電話。

    許知恙看了一眼,和院長說了聲先走之後才走到外面接聽。

    許安國上次之後就沒來找過她,但是昨晚周清茹又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轉交給許安國最後一筆錢。

    上次是周清茹和許知恙說以後如果許安國再來找她,不要搭理,也不要再給他錢去還賭債,但是周清茹又這樣說,她一時也不知道他到底和周清茹說了什麼。

    許知恙沒問關於父母之間的事情,說了聲好。

    地點約在明大附近的咖啡廳,許知恙只和許安國碰面把銀行卡拿給他之後就走了。

    從咖啡廳出來,陳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她在哪。

    許知恙報了個地址給他。

    聽陳恙說陳老爺子要做手術他得陪著,所以請了假,最近都在南城。

    電話掛斷不過五分鐘,陳恙的車就停在路口。

    一路上陳恙的臉色都很奇怪,許知恙瞄了幾眼,心想是不是陳老爺子的手術不順利,他擔心。

    但是看他不愛開口的樣子,許知恙也就沒說話去讓他分心。

    回到公寓,許知恙剛想問他,陳恙倒先開口了。

    “你下午去哪了。”

    許知恙把包掛在玄關處,聞言一怔,嚥了下口水,不敢去看陳恙的眼睛,緩緩說:“去明大啊。”

    陳恙握著她腕骨的手慢慢收緊,看著她:“沒去別的地方嗎。”

    許知恙開始心虛,猶豫了下還是搖頭:“沒有。”

    陳恙突然鬆開了她的手,後退一步,垂著眼冷笑一聲:“那你剛剛為什麼在咖啡廳,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許知恙愣住了,她盯著陳恙的眼睛。

    “那個人是誰。”

    陳恙垂著眼筆直地看著她,眸光犀利,像是要把她看穿。

    許知恙一噎。

    陳恙眼神暗了下來:“不想說?”

    他冷笑一聲,懶洋洋地拖著調子開口:“行。”

    許知恙察覺到他好像有點生氣了,但是他的氣又來得莫名其妙,好像無意識間,她又惹到他了。

    許知恙抿了抿唇:“你別這樣。”

    陳恙舌尖舔了舔後槽牙,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眼,臉色很難看,是許知恙從沒見過的,和他打架時候的還不一樣。

    陳恙:“你撒謊的時候,耳朵會紅。”

    “你騙不過我。”

    許知恙吃痛地皺了下眉,腦子忽然就清醒了:“你看見了,是嗎?”

    陳恙手下鬆了勁,唇畔勾起了薄涼的弧度:“兩次。”

    他的手移開,指腹摁得有些大力,下巴那處被摁出了一個紅印。

    許知恙低著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這件事。

    “你忘記你上次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你不可以騙我。”

    玄關處的燈光柔黃昏弱,拉出的側臉輪廓深邃,他眼底一點點凝起一層薄霜,襯著他眼底的紅血絲顯得格外的陰戾。

    “陳恙,”許知恙一句話在心裡繞了好幾遍,最終還是洩了氣一般說出來,“那是我爸爸。”

    許知恙坦蕩地看入他眼底,也看見陳恙臉上一瞬間的不可思議。

    她把這幾天許安國來找她的事情大概說了下。

    “我爸爸他好賭,之前讀初中的時候就因為輸了很多錢和我媽媽吵了一架,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外婆讓我爸媽離婚。”

    “但是因為我的關係,我媽媽一忍再忍,一直拖著。”

    許知恙聲音很平淡。

    “其實我和我爸爸的感情算不上深厚,他......很自私,我記得我小的時候生病去打針,他因為貪圖方便走了殘疾人通道,最後被勒令重新排隊,耽誤了最佳診治的時間,我那個時候發燒燒到40度,病了一個月才好。”

    她的聲音很軟,一字一句說得極其緩慢,像是邊回想,邊和他說,就像在講一個別人家的故事,平靜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