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柴生火 作品

六、可恨的漢奸

    彪子帶著飛騰飛躍悄悄離開了熱鬧又驚恐的大興店,順著大路繼續趕路,才沒走多遠,就看見路邊有一片松樹林。雖然已經是初秋了,可正當中午,太陽還很耀眼,加之剛才的緊張,彪子就帶著飛騰飛躍走進松樹林裡,找了個涼快的地兒,坐下來歇著。

    “飛騰飛躍啊,不是我說你們啊,以前你們可能沒怎麼跟鬼子漢奸面對面,這一進城,城裡可滿是鬼子漢奸,你們可得給我穩住囉,別動不動就想掏槍,動不動就想跟鬼子幹,聽見沒?”彪子開始調教這兄弟倆。

    “哦,剛才看見有鬼子漢奸追殺那人,我想那人肯定是咱們這邊的吧,所以就想去幫忙。”飛躍說。

    “幫是要幫的,但是前提是不能壞了咱們的大事兒,別忘了咱們是有重要任務的,再說了,咱們剛跟過去,那人就被鬼子打死了,一看沒機會了,我才帶你們撤的啊。”彪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副團長,這附近除了咱們新四軍的部隊,也就只有游擊隊了吧,國軍的人好像離得很遠的。”飛騰問。

    “是啊,那人很可能是游擊隊的,也可能是地下黨的同志……”

    “同志,同志……”彪子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微弱的聲音。彪子和飛騰飛躍立刻掏出手槍,三人慢慢朝著微弱的聲音走過去。就在一片深草之後,一個穿著老百姓衣服的人斜躺在一棵松樹下,左邊胸口一大片新鮮的血跡。

    彪子走過去,扶著那人問道:“你是?”

    “你們講話我都聽到了,我是第五師新一團三營的,我們營長派我和另外一名同志來買藥,一不小心就被漢奸給認出來了,我們被鬼子和漢奸追,我中槍後,那位同志為了掩護我,把敵人引開了,我就勉強跑到了這裡,可我實在跑不動了,只好躺在這兒了。”

    “新一團,你們團長是誰?”彪子問。

    “黃濤團長。”那人答道。

    “對了,你們偵察排長張排長該當連長了吧?”彪子故意問道。

    “同志,你就別在試探我了,我們偵察排長叫李貴,還是排長呢。”那人苦笑著說。

    “不好意思啊,同志!”彪子伸出手,握著那人的手說。

    “沒事兒,對了,剛才又聽見幾聲槍響,不知道那個同志怎麼樣了?”那人問。

    “犧牲了!”彪子低著頭說。

    “是的,犧牲了,我們都看見了。”飛騰插話說。

    “狗日的漢奸!”那人咬牙切齒地說,這一激動不打緊,那人立馬就面色蒼白,差點兒就暈了過去。飛躍趕緊用水壺給那人灌了幾口水,那人歇了口氣兒,稍稍緩和了點。

    “同志,我快不行了,子彈打穿了我的肺,我呼吸都很困難,咳咳咳……”那人說。

    “這樣吧,我讓我這兩個小兄弟護送你回山裡……”

    彪子話還沒說完,那人連連擺手,說:“鬼子漢奸一會兒就會追出來的,帶著我你們也跑不遠,再說,我,咳咳咳……”

    歇息了一會兒,那人又說:“我叫程才升,跟我一起來的同志叫杜大寶,你們回去的時候,告訴我們團長,我們沒有完成任務。”說著,那人臉上兩行熱淚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