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柴生火 作品

三十一、一波三折

    大年三十,除夕夜裡,老丁給大家包了餃子,大夥兒吃得很開心,可月松心裡依舊有些悶,一來第一次除夕沒能與家人團聚,二來任務還沒完成,心裡總覺得有些沉甸甸的。雖然身處暗室,可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聲一陣接著一陣,攪得月松心煩意亂。

    正月初一,依舊只能窩在暗室裡,可以想見,大街小巷裡,家家戶戶的門口都貼著喜慶的春聯,雖然是敵佔區,但有錢沒錢的,有吃沒吃的,年總還是在過,再難的年關,在咱中國老百姓的眼裡,都是年啊。若是在羅溪,大年初一的早晨,家家戶戶老老少少,都穿著新衣服,成群結隊的,挨家挨戶地相互拜新年。孩子們最喜歡了,每到一家,拱起雙手,“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地說上一句,雖然不一定有紅包,但年糕啊,瓜子花生啊,金果麻糖之類的,總還是少不了的,一趟拜下來,收穫定是十分可觀的。可此刻,月松只能窩在暗室裡……

    正月初二,王秘書精神好多了,月松想問問絕密文件的事,可又擔心設計高級機密,只能欲語又止。無奈,只好繼續待著想自己的心思。正月初二是去家家拜年的日子,每年這個時候,月松都會騎著馬一路狂奔,徑直往舅舅家跑去,舅媽早已把雞湯燉好了,一下馬,就可以盡情地啃雞腿了,金黃金黃的滴著油香的雞腿啊,味道鮮美極了……可這個時候,月松只能窩在暗室裡。

    正月初三,一大清早,月鬆起床,穿上了日本浪人的衣服,騎著一匹日本馬,徑直往南城門奔去。

    來到城門口,七八個偽軍和六七個鬼子在看守城門,一個個仔細的盤查著進進出出的行人。

    月松勒了勒馬韁繩,馬放慢了腳步,慢慢走到城門口。一個尉官走上前,恭敬地給月松鞠了一躬,用日語說道:“閣下,請留步。”

    月松立馬,沒等那尉官開口,自己主動掏出了證件。

    尉官看了證件,又鞠了一躬,說:“川崎君,請問你背上背的什麼?”

    “怎麼,黑龍會的武士也要檢查?”月松用日語冷冷地說。

    “川崎君息怒,例行公事,都是為天皇為帝國服務,請!”那尉官十分恭敬又一臉嚴肅地說。

    月松下馬,把背上的長長的木匣打開,木匣中細軟的紅色綢緞上擺放著一把精緻的*,刀柄上雕刻著菊花圖案,這是日本皇室*的標誌。

    一看見*和刀柄上的標誌,那尉官忙對月松驚了一個軍禮,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說:“川崎君多多原諒!”

    “嗯。”月松哼了一下,騎上馬出了城。

    月松來到城外的一片小樹林裡,把戰馬栓在樹上,取下背上的木匣,打開,拿出*,翻起紅綢緞,拿出了狙擊步槍,“咔咔咔”,熟練地把狙擊步槍組裝了起來,端起槍,四處瞄了瞄,然後提著槍跑到城門外的一個高坡下,舉槍瞄準著城門口,靜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兒,城門口附近傳來了嗩吶聲、銅鑼聲,接著是一小串鞭炮聲。

    只見十幾個人向城門口緩緩地走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小夥子,手裡撐著一個大木杆,木杆上掛著一大塊白布,白布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黑色“孝”字。

    緊跟著的是幾個樂手,一個吹著嗩吶,一個敲著銅鑼,一個時不時往地上丟一掛小鞭。

    然後是六個小夥子,抬著一口黑黑的棺材,慢慢往前走。旁邊還跟著幾個頭上纏著白布鞋上縫著白布的女人,一路扒著棺材傷心地哭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

    走在最後的一個男人一路走著一路往地上灑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