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無銀三千兩 作品

第五十七章 殺雞儆猴

    擊左為實。

    一劍斫向了魏頡的左肩。

    “中了!”時婁心頭大喜,心道這下必能成功砍掉魏頡的一條胳膊。

    怎料那柄削鐵如泥的祖傳名劍“殤”居然絲毫沒能透穿對手的身體。

    一劍的剛猛力道被當即消散卸去,就在他震驚萬分之際,勁風呼嘯,對手魏大膽一劍已朝其頭頂劈落——

    一劍狂人跪!

    時婁雖及時用那柄纏繞有金色劍芒的“殤”擋下了血靈劍朝天闕,但洶湧澎湃好似滾滾大潮般的東來紫氣仍毫不容情地貫穿了他的那顆頸上腦袋。

    太殤劍派的大天才時婁一下子便喪失了所有的意識,膝蓋彎曲,繼而“咚”的一聲,就那樣跪倒在了擂臺上面。

    其跪地姿勢,與那位巽風宮柔陽宗的“狂人”周敬修幾乎一模一樣!

    僅用了兩個回合內就將對手秒殺了的魏頡魏大膽微微一笑,拍了拍左邊衣服的肩膀處,自言自語道:“還不錯嘛這春泥軟甲!姓侯的那老賊沒騙我,果然是件好寶貝!”

    夜已深了。

    星斗峰之上,總算決出了四強,分別是——

    崢嶸劍派當代掌門,公祖雄。

    逆洪劍派大師兄,岑湖。

    游龍劍派掌門之子,濮縉。

    闢寒劍派弟子,魏大膽。

    正式決出此番大會二強的半決賽,於此刻拉開了序幕!

    第四戰,第一場。

    站在擂臺西首處的,是以茫茫劍氣擊昏了冷霜劍派創始人高碑的逆洪劍派大師兄岑湖。

    立於東首處的,是在短短不到四十個回合內便將空泉劍派掌門呼延離當場斬殺了的游龍劍派前任掌門濮綏之子濮縉。

    岑湖把持一柄鎮派寶貝寒蟬劍,使動巨靈劍訣,欲以芥子之身,操御萬千山嶽之力。

    濮縉手握問蒼天,施展劍法挾飛仙,望以凡人之軀,撼動無上天神之威。

    這注定是一場生死只在方寸之間的惡戰!

    星斗擂臺之上。

    兵刃相交,戰況激烈無比。

    雙方廝殺至七十多個回合的時候,濮縉再次使出了取走呼延離性命的那一劍“我欲從之出雲中”。

    岑湖面對這般聲勢浩大的一記斜劈,猝然仰後身子,不假思索的刺出一招“倚劍望玉關”,格擋開了這一恐怖絕倫的致命殺招。

    濮縉一劍沒能得手,毫不氣餒,仍不願按尋常套路出牌,眨眼間便又揮出了蘊含全部真力的一劍,劍法“挾飛仙”中的至強必殺技——“此意在人間”!

    岑湖也急忙使開了生平最強一劍——“淮南夜雨多風波”!

    兩股挾雜風雷怒意的磅礴劍罡猛地撞在了一塊兒,四周觀戰的劍修群豪只覺有凌厲無儔的疾風在不斷吹刮臉龐!

    兩劍僵持片刻,即有一劍開始漸漸後退了!

    岑湖額頭上面不由自主的滲出了黃豆大小的冷汗。

    他知道自己這孤注一擲的一劍決計已無法取勝,為了保全自身寶貴性命,只好快速往後方撤去。

    就在劍罡頃刻便要削掉岑湖腦袋的那一刻,他主動後仰,從擂臺之上重重摔了下去。

    勉強避過了這原本定會葬送自己性命的一劍“此意在人間”。

    看著那座被削掉了一個不小邊角的擂臺,岑湖脊背處一陣惡寒發涼,他朝仍然挺身站在臺上的那名年輕勝利者拱手行了一禮,語氣恭謙的朗聲道:“岑某人,今日服輸了!”

    就在此時,那個成功躋身進入半決賽的濮縉“噗”的一下噴出了一大口深黑色血液。

    顏面落地,“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原來,他為了能夠給父親濮綏報血海深仇,不惜自損本命元神,甘冒極大的逆天風險,修煉了一門喚作“燃命術”的神秘內功。

    這門內家功法可令修煉者在很短的時間內修為暴漲,但隨之而來的慘痛代價就是,習此功法者在使出強大招式的同時,體內五臟六腑也會受到異常猛烈的衝擊。

    濮縉先前就是靠著“燃命術”換來的短暫力量,才得以連續獲取四戰的勝利。等到這一場比武結束,他那具不到二十歲的年輕軀體終於承受不住了。

    渾身筋絡血脈根根寸斷。

    臟腑器官俱破裂成塊。

    就此命喪星斗擂臺!

    因為他在身死前就已將逆洪劍派大師兄岑湖從擂臺上面逼落,所以這一戰,仍算是少年濮縉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