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埋雪裡 作品

第82章 首發晉江文學城

    聽到這個聲音, 禦寒略微怔了一下,沒想到能在這個地方聽到熟悉的聲音。

    還沒等禦寒回頭去看來人,一隻溫熱的大掌便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 將他往後帶了帶,與前面的秦州牧拉開了一點距離。

    隨後, 一陣冷冽的氣息便迅速包裹了過來,強勢地入侵了禦寒周圍的空氣, 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強烈的佔有。

    禦寒從驚訝中回神,挑了挑眉, 低頭看了眼謝司行握著自己的手。

    謝司行的手掌寬大,總能夠輕易地包攏住禦寒的手腕, 這個動作他做起來已經輕車熟路, 但今天卻好像有點不同。

    帶著灼人燙意的掌心緊緊地桎梏著禦寒, 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昭示著他所用力道之大, 但依然控制在一個不會弄疼禦寒的範圍。

    禦寒本來已經到嘴邊的詢問突然就收了回去,饒有興趣地看著謝司行。

    怎麼這麼生氣啊?

    那他可要好好地欣賞一下了。

    謝司行站在禦寒的身側,神情冷峻, 漆黑深沉的眸色似有若無地掃了秦州牧一眼,暗含了幾分警告。

    他冷冷道:“小秦總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別人的家事了?”

    秦州牧在看到謝司行出現後,臉色便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他到底還是見過不少風浪,因此很快就整理好了表情:“只是和御總閒聊說起這件事, 沒想到冒犯了謝總, 是我的錯。”

    “是麼。”謝司行語氣尋常, 但周身散發出危險的訊號卻讓秦州牧有些心驚。

    到底是靠一己之力打下半數江山的商界傳說,身上的氣勢確實非比尋常, 恰如此刻他只需露出一個戲謔的表情, 就足以讓對手感到膽寒和退卻。

    更何況自己在背後談論別人又被本人撞見, 早就已經失去了底氣。秦州牧看了眼他們相握的手,便尷尬地笑了笑道:“看來是我猜錯了,二位的關係應該比我想象的要好。”

    出於對禦寒的興趣,他之前確實打聽過禦寒和謝司行的關係,但或許是因為兩個城市相距甚遠的緣故,他獲得的消息和現實似乎有不小的出入。

    而剛剛秦州牧也確有想要試探禦寒的意思,但從謝司行以一種極為強勢的姿態出現在這裡的那一刻,秦州牧瞬息間就明白了什麼。

    “二位看上去好像還有話要說,我就先不打擾了。”秦州牧對禦寒點了點頭,微笑道:“御總,關於今天的合作,我們改日再約。”

    禦寒頷首:“行。”

    秦州牧走後,謝司行緊繃的身體卻仍沒有半分放鬆,反而氣勢還愈發低沉。

    謝司行側過頭,便對上禦寒似笑非笑的雙眼,不難看出他心裡的愉悅。

    謝司行雙眸沉沉:“笑什麼?”

    禦寒感慨:“剛才的畫面真是美好。”

    謝司行不解道:“……哪裡美好?”

    禦寒:“你在鬧,我在笑。”

    謝司行:“……?”

    他頓了頓,凝視著禦寒的表情,輕輕地問出口:“你覺得我剛才在無理取鬧?”

    “哥可沒這樣說。”禦寒笑眯眯道:“放心吧,我沒有怪你打斷我們合作的意思。”

    難得能看到謝司行這麼不平靜的一面,禦寒莫名覺得還挺好玩的,要不是秦州牧走的太快,他還想繼續看下去。

    謝司行深吸一口氣,微微蹙起眉:“你們還要合作?”

    禦寒點頭:“當然了。”

    那個合作禦寒確實很感興趣,秦州牧需要他的創新和大膽,禦寒也看中了他們秦氏的財力和人脈,從長遠來看幾乎是穩賺不賠的好買賣,而禦寒目前的困境也能夠迎刃而解。

    只要商討完其中的細節,那麼合作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對他們雙方都有利的事情,禦寒當然不可能錯過。

    禦寒一心撲在工作上,全然沒有發覺謝司行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表情開始有些不對,看著自己的眼神也微微沉了下來,晦暗不明。

    他懶洋洋道:“對了,還沒問你,你怎麼來這了,不是說好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

    謝司行垂眸看著他,勾起一個淺薄的笑,嗓音低沉,意有所指:“再不來,房子都要被人挖塌了。”

    也是他來的及時,剛來就看到了自己的牆角正在被人奮力挖掘。

    禦寒好奇:“什麼房子這麼脆弱?”

    謝司行不語,卻眸光深沉地看著他,其中寓含的深意幾乎不言而喻。

    禦寒一頓,心想謝司行說的脆弱的房子莫不是他?

    那他可要生氣了。

    他禦寒就算是房子,也是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絕對不可能塌房!

    禦寒微微眯起眼:“謝司行,你難不成……”

    謝司行聞言,側頭看著他,眸光微微晃動。

    禦寒接著上一句話:“不想我比你更強?”

    謝司行表情一愣:“……”

    禦寒認為自己這個懷疑還挺有理有據,他有信心自己和秦州牧的合作一定能有很大的成果,到那個時候他趕超謝司行也指日可待。

    謝司行的表情卻有些無奈:“你真是這麼想的?”

    禦寒頷首,鏗鏘有力道:“自然,我禦寒生來就是做強者的。天若壓我,便劈開那天;地若拘我,便踏碎那地!”

    謝司行:“……”

    儘管已經習慣了禦寒的狂傲,但偶爾謝司行還是會被他時不時散發出來的強大自信所折服。

    他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果然不能對禦寒的理解抱太大的期望。

    “不是這樣的。”謝司行放緩了聲音,抬手壓了壓禦寒因為激動而翹起來的髮絲,輕聲道:“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

    他眸光微沉,暗暗想,尤其是對禦寒懷有覬覦之心的壞男人。

    禦寒在別的方面有多強勢,在感情方面就有多遲鈍,像一張純潔無暇的白紙,謝司行很清楚如果不是對方主動挑明,禦寒這輩子應該都不會發現別人對他的心思,也不會往別的地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