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三兩 作品

第61章 第61章“視我為……父親?”……

    薛鸝跟隨趙郢,  一路到了梁州與鈞山王的下會和,而後沒久便趕到了豫州,此時趙統兵馬已到了竟陵。趙統自年少便上陣殺敵,  次平叛軍滅夷族,  今依舊驍勇善戰,  一路勢破竹,直到魏氏領命抗敵才攔住他的腳步。

    也難怪此次平亂,  夏侯氏一族不是上陣殺敵便是駐守城池,魏氏更是連魏恆都親自去平亂,一旦鈞山王勝,第一個要滅的便是大望族。

    薛鸝與趙郢趙芸朝夕處,  關係日漸親密,在二人的試探之下也屢次說了對鈞山王毫無男女之情,  往後也不會有旁的心思。趙郢早知曉她的心思,也不曾想過強求,  而趙芸也僅僅是覺薛鸝好與,  以免日後再有人給她阿爹的後院送人。

    趙郢還記得薛鸝當初騎馬吃了不少苦頭,路上還不忘教她,  以免日後再出什事難以應對。

    山水遙迢,從洛陽到豫州,  一切都好似做夢般。

    薛鸝偶爾會想起梁晏,情緒便剋制不住地低落。為了接近梁晏得罪魏玠,  才落得今日下場,  都是她自己要走的路,  善果也好惡果也罷,她都會嚥下去。

    冬日裡的天色時常透死氣沉沉的灰,山野也是冷肅蕭索的。

    時日久了,  她再想起魏玠倒也沒有抓心撓肝似的難受,只是仍會忍不住心煩意亂。在馬車上睡得不安穩,夜間會做雜亂無章的夢,夢裡魏玠給她穿了婚服,用鏈子鎖她到廟堂前行禮,畫面一轉又掐她的脖子將她按在玉衡居那棵海棠樹上,掐的她要喘不過氣。

    薛鸝猛然從夢中驚醒,趙芸擔憂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鸝娘,做什噩夢了,一直說夢話。”

    趙郢掀開厚厚的車簾,冷風漏了進去,見薛鸝打了個哆嗦,他忙鑽進去將簾子蓋好。“你出了好虛汗,頭也燙得厲害。”

    薛鸝嗓子又幹又疼,一開口已沙啞到不出本來音。“還有遠?”

    她頭暈眼花,渾身都使不上勁,只能勉強趴伏在趙芸懷裡。

    “快了,時辰尚早,再睡一會吧。”

    去竟陵的官道不算平坦,馬車的顛簸讓薛鸝次醒來,又迷迷糊糊睡過去,再睜眼的時候是趙郢叫醒了她。

    “鸝娘,到軍營了。軍中有醫師,你染了熱病,我先帶你去找醫師。”趙郢輕細語的,薛鸝只到他說醫師,下意識皺眉搖頭,他了,半哄半勸道:“你要是不去,熱病好不了,路上還要遭罪,日後怎去找你阿孃。”

    梁晏的事趙郢也說了,他是看薛鸝一路從洛陽到上郡的人,因此也更加憐惜薛鸝的遭遇,何況梁晏又與他有親緣關係,不免了分慚愧,路上便對薛鸝照料有加,沒曾想還是讓她染了熱病。見薛鸝面色泛紅,暈乎乎地搖頭,趙郢心上一軟,將披風脫下蓋在她身上,將她從軟榻上打橫抱了起來。

    薛鸝感到身子一空,知曉是不能避免去見醫師了,也沒有說什不好。她喝藥的機會少,只有當初在桃綺院,喝了一碗苦到心顫的藥,後來在玉衡居她又被魏玠逼喝了服調養身子的湯藥,那股滋味至今想起來都覺得舌尖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