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谷 作品

第68章 雄圖

轉眼許蓴一路乘船順風順水,已到了閩州港,一眼望去風帆如雲,桅索若網,他喜悅之極。待下了船,卻看到盛長洲已得了消息來接他們,上來拜見父親。




許蓴看到盛長洲就已喜悅之極,撲上來就挽著盛長洲的胳膊: "長洲哥,我來了,你喜歡不。"




盛長洲看許蓴衣著素淡,但樣貌比之冬日他上京見到之時卻越發聯麗,心中又越發驚疑,卻自明白了那位九爺的身份後,不敢再胡亂猜疑。




盛同嶼看盛長洲面上有異,也不在再問,只等著一起回了府裡。




許蓴拜見過了外祖父,舅父舅母,他自幼每年回來住幾個月,也是熟慣了的,自收拾有院子和服侍的小廝婆子,春夏秋冬四小廝已麻利去了院子收拾著,晚上再有接風家宴。




許蓴到了自己院子,看到匾額上寫的“定風”,手又有些癢,覺得自己從前寫的字太差了,若是九哥在這裡,肯定要笑話自己……自己就又可以拖著九哥給自己寫個匾額了。




他抬頭看著匾額,盛長天的院子叫平波院,在他旁邊的,看他看匾問道: “去年才新漆了一遍,可是覺得不鮮亮了?要不讓人再重新拾掇下。"




許蓴道: “不是,我想起我走之前剛讓人給京裡別業的院子的匾才做好,也不知道掛了沒。”那日匆匆走了,也沒看到最後院子的匾額,想到此心中一陣酸澀。




盛長雲道: “哦?是你題的嗎?是什麼院子?”




許蓴道:“是羨魚。”




盛長雲迷惑: “什麼魚?”




許蓴解釋: “臨淵羨魚那個羨魚。”




盛長雲讀書不太多,但這個詞恰好認得,點頭道: “原來是這個,記得先生教過,叫什麼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你那匾的意思是不是要結網捕魚啊。"




許蓴: “……”忽然對九哥題那個匾的時候的想法搖擺了起來,九哥當時還說是羨慕自己如魚—般快活自在。如今想來,該不會對自己相忘江湖的鴻鵠閒魚之說還有些不滿,因此題了這字其實是暗諷自己?




以九哥那一向心裡有什麼都不直說的脾性,恐怕還真是,許蓴後知後覺感覺到了九哥當時說那話彷彿是在陰陽怪氣……




不過盛長雲已拉了他進去: “我給你添了好些東西,你來看看這面鏡子,純銀磨的,再看這自鳴




鍾,好看吧?還有這邊這鹽瑙浴盆,瞧瞧這整塊的鹽礦!大夫說時不時泡一泡對身子好的!"




許蓴只好笑著答謝,卻見盛長洲帶著個高大的護衛過來道: “外祖父說給你再添個護衛,這是定海,以後就跟著你了。"




定海便上來行禮,許蓴一邊還禮一邊笑道: “外公已給了我春溪他們四個了,很是幫了我許多,怎的忽然又要給我添人?表哥也有嗎?"




盛長雲早羨慕道:“哪有呢,我一直說缺個能幹的助手。外祖父只讓我自己找,現不知哪裡挑了這樣好的護衛來,定海是吧?看著身材就不像咱們南邊人。"




盛長洲瞪了他一眼,笑著道: “春溪那邊我已吩咐過了,安排好了定海住的地方,才從船上下




來,你先洗洗歇一會兒,等吃飯了我叫長雲來叫你。"




說完拉了長雲走了,長雲還酸溜溜對盛長洲道: “祖父哪裡又訓練出這般好的護衛,一看那腿,再看手指的形狀,就知道真練家子。"




盛長洲白了他一眼,也不理他,打發他回自己房裡歇息,自又去了祖父那裡。




盛敬淵正聽著兒子和他說著這一回在京城的種種事宜: “我看阿妹這次總算是熬出頭了,這次去看她氣色好多了。北邊的生意都靠她掌著,但如今她有了誥命,反不好出頭露面了,好在白壁也教出來了,也能出面談些生意。但終究盤子鋪得大,有些兼顧不上,我想著長雲長天最好再挑一個去京裡幫幫珊瑚,可能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