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人行山 作品

28. 晉江獨家28 你其實挺壞的。……





大概是宋拂之盯著啞鈴的視線太明顯,時章主動解釋道:“有時候太忙沒時間去健身房,就抽空做幾組,鍛鍊鍛鍊。”




宋拂之似笑非笑的:“教授還追求這麼好的身材?”




時章道:“我們要做不少野外考察,爬山下水,荒野徒步。要揹著攝像機,有時候還要背帳篷。對身體素質要求挺高,不鍛鍊不行。”




宋拂之“啊”了一聲,點點頭:“這樣。”




原來這人連鍛鍊都是為了工作。




“野外考察,要做什麼?”宋拂之問。




“主要是為了採集植物樣本。”時章說,“為了採集到可供實驗的有效樣本,可能會在山上呆很多天。”




聽起來是個很艱苦的過程,宋拂之問:“教授也要親自去嗎?”




“當然。很多前輩到**十歲仍會堅持親自考察,編纂成書。”時章笑了笑,“而且我很喜歡去野外,能離植物很近。”




說這話的時候,時章的眼睛在微微發亮,能看出他的熱愛。




宋拂之很享受這種交流,他覺得自己對時教授的瞭解又多了一些,關於他的工作和專業。




“快換衣服吧。”




時章換了個話題,到櫃子裡拿了條毛巾,遞給宋拂之,“因為平時會運動,所以總是備著毛巾。這條是乾淨的。”




接著,他把文化衫從宋拂之手裡抽了出來,然後把自己剛剛準備的那件黑色短袖放進了他懷裡。




“穿這個。”




宋拂之把衣服展開,大碼黑色運動短袖,和時章現在身上那件一模一樣。




宋拂之看看左手的大學文化衫,又看看右手裡的教授同款,突然笑了。




時章彷彿知道他在笑什麼,平靜地說:“文化衫沒洗過,直接貼皮膚穿不太乾淨。”




宋拂之還是掛著笑,“哦”了一聲。




他還以為時教授是想和他穿同款呢,原來主要是嫌棄文化衫不乾淨。




毛巾和衣服都有了,宋拂之環視辦公室一圈,沒見到什麼休息室之類的,就這麼一間房。




不過換件衣服而已,旁邊是自己的合法丈夫,而且只是上半身,沒什麼不能看的。




宋拂之簡短地猶豫了兩三秒,就抓起衣服下襬,揚手從頭頂把衣服脫了。




他撈起毛巾擦拭身上半乾的水珠,動作比平時快。




時章坐在一旁,突然道:“你身材也很好。”




宋拂之手上一頓,飛快地瞥了時章一眼,底氣不足:“有嘛。”




時教授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禮,稍稍偏開視線,聲音有點啞:“嗯。”




宋拂之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上半身。




該有的線條都有,該窄的窄,該勁的勁,平心而論,確實不錯。




再往上看……偏白的肌膚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突兀的紅,斑斑點點的,像一團霧,綴在凸起的鎖骨之下。




血液衝上頭頂,宋拂之立刻想起樹下那個不像樣的啃咬,手指發飄,動作迅速地把衣服套上了。




穿好衣服,宋拂之回身,正好對上時教授凝視著他的眼神。




裡面情緒很複雜,有點歉意,有點自責,還有一些……說不出來。




“抱歉。”時章看著他鎖骨的位置,問,“疼嗎?”




宋拂之沒講話。




時章低頭道:“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我太沖動了。”




宋拂之還是沒講話。




時章又道:“我當時以為你介意…和我接吻,所以動作急了點。”




“我不是介意,我只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宋拂之慢慢地說。




“抱歉。”時章又說了一遍,“那以後多留一點時間反應。”




宋拂之拉了個椅子坐下,正好坐在平時學生們過來請教問題會坐的那個位置上。




他也像學生一樣向時章提問,語氣卻有些玩味。




“教授,你是不是對所有權的意識很強啊?”




時章突然目光一顫,彷彿被擊中。




宋拂之沒留意時章細微的眼神變化,細數證據:“不高興我和別人聊天,不想要我穿別人給的衣服,還咬我。”




宋拂之一字字地說,時章一寸寸地墜入冰窟。




時章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剋制,那些見不得人的想法竟然輕易被對方識破。




多年前不恰當的行動仍如甩不掉的黑影,輕易地追過這麼多年的時間,重新在早已成年的他身上紮根蔓延。




時章花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緩慢地釐清思路,搜尋可用的邏輯:“所有權是物權的一種,指的是人對自己財產的佔有和使用權。但你是人,不是我的所有物,因此所有權在這裡也不適用。”




宋拂之愣了,過了好久才眨眨眼,直接笑出了聲。




“哦。謝謝教授給法盲科普啊。”




要說時章很會,他確實是會撩的,但要說時章很直,他又確實偶爾有點老古板。




宋拂之的神態和語氣都很輕鬆,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時章小心地觀察他,慢慢鬆了口氣。




“你會不舒服嗎?”時章問。




宋拂之:“什麼?”




“讓你來辦公室,讓你穿我的衣服,咬了你……”




“還好。”宋拂之說,“這也是對婚姻的一種定義。”




時章的喉結輕輕滑動,湊近了一點:“謝謝你……”




宋拂之一愣:“謝什麼。”




時章啞聲說:“謝謝你吻我。”




“啊。”宋拂之有點驚訝地笑了,“這不需要說謝謝的。”




宋拂之本以為時教授在一板一眼地道謝,卻突然發現他眼裡蒙著一層微亮的水霧,發著顫。




時章聲音輕輕:“這是我第一次得到一個吻。”




“那我也是第一次給予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