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劃牆紙 作品

51.獅心,邀請


  40k:午夜之刃正文卷51.獅心,邀請萊昂·艾爾莊森發現他很難將思緒完全集中,他仍然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光芒從頭頂灑落。不遠處有一灘鮮血,他沒有讓人將它們清理乾淨,盧瑟的左手也還躺在那裡。

  在這血腥可怕的場面中,不知為何,萊昂開始回想起過去。

  他想起卡利班,想起騎士團、城牆、森林與巨獸。他曾在城牆後的城鎮中被人教授如何說話,然後是揮劍和使用盾牌

  他本該再學一學如何騎馬,但卡利班上可沒有符合他身材尺寸的馬匹。後來的確有人通過基因技術造出來了一匹,可那畢竟是後來的事了。

  他曾通過步行亦步亦趨地跟在某個人身後,和他一起深入森林,殺戮巨獸.

  從什麼時候起,事情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他單手撐著王座的扶手,沉默不語。象牙的紋路磕著他的手臂,清楚的感知讓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楚。

  他已經沒有再穿戴盔甲了,華麗的殘骸散落一地,在王座前停留,形似一個人被肢解過後的屍體。他的劍倒是還靠在扶手旁,鮮血在劍身上乾涸了,變成了某種血腥的紋路

  萊昂轉過頭瞥了它一眼,突然開口。

  “阿考,他在說謊。”

  黑暗中的騎士沉默地點了點頭,並未因萊昂的稱呼而感到訝異——無人時,他的原體會經常如此稱呼他。

  “他欺騙了我。”萊昂·艾爾莊森若有所思地說。“我在找尋原因,阿考,小兄弟,你看得出來嗎?”

  考斯韋恩將他的頭盔再度摘下,從黑暗中走出,來到萊昂身前,單膝跪下了。

  他的盔甲一片漆黑,右肩甲上僅有暗黑天使軍團的標記。野獸的毛皮被潔白的繩子串聯著掛在了他身上,此刻正在彩繪玻璃所投下的光中微微顫抖。

  “因為忠誠。”無翼之騎士緩慢地說。“盧瑟爵士做出了他的犧牲。”

  “他的犧牲可笑無比。”萊昂冷冷地回答。“問題並沒有得到解決,而且,新的問題也已經誕生了。”

  他的右手猛地握住象牙扶手。

  “.猜疑。”

  他一點一點地呼出冰冷的空氣。

  “他們剛剛所看待彼此的眼神不是兄弟之間應有的,亦不是戰友之間應有的。我看見他們在互相瞪視,在搜尋對方身上可疑的證據。而這件事”

  萊昂沉默片刻。

  “要怪在我頭上。”他說。“我將他們逼迫得太甚了,但他們為何不開口替自己辯解?我說過,每個人都還有一次辯護的機會。可是,除去阿斯萊塔以外,根本就沒有人行使這份權利。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因為他們不敢,吾主。”考斯韋恩低著頭說。

  “不敢?”

  “若是開口,便會被您懷疑.哪怕您心中其實並未將他作為過嫌疑人,他們也會如此想象的。讓您失望,在軍團內是絕對的禁忌。更不要提被懷疑成叛徒了。”

  “軍團內的條律有哪一條寫過讓我失望會受到懲罰?”萊昂·艾爾莊森猛地皺起眉。“他們的誓言中又有哪一條提到過不應讓我失望?”

  “沒有。”

  “那他們為何懼怕?”

  “因為問話的人是您。”考斯韋恩抬起頭來,看向他的原體。

  “他們當然知曉沉默會招致更大的怒火,可他們只能沉默。因為他們不敢為自己辯解,況且,阿斯萊塔雖然為自己辯解了,您也並沒有相信他。”

  “但我也從未懷疑過他。”

  “這不重要,吾主。”考斯韋恩安靜地說。“重點是,盧瑟爵士已經被帶走了,我們的恥辱也即將被洗清在這之後,您打算怎麼做?”

  “真相仍然沒有得見天日。”萊昂沉思著回答,他的眼睛中閃著光。

  種種蛛絲馬跡在這一刻都被他回想了起來,並被一一串聯。一些猜測浮上心頭,他扔掉其中太過離譜的那些,將富有說服力的統統留了下來。許久之後,他自己主動打破了沉默。

  “備船。”他說。“我要去一趟泰拉。”

  “您要去做什麼?”

  “一個卡利班人將要在泰拉受審判,難道這種事不值得我去一趟?”

  ——

  盧瑟一點點地活動起了他的新左手,這隻左手和他所熟悉的那隻並不同。它的掌心沒有傷痕,代表著誓言的劍刃從不曾讓它流血。

  它是銀色的,擁有光滑的表面。人造的肌肉纖維如粗大的纜繩般互相糾結在一起,為這隻金屬手臂提供了某種接近於真正手臂的荒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