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盧 作品

第 72 章

裴聞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朝她望了過去。

綢衣單薄柔軟若隱若現透著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段,一把柔軟的細腰,纖柔的身姿,潑墨長髮落在腰後。

她不安抿著唇,唇色似是被她的齒尖磨得洇紅。

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裴聞好像都能聞到她身上漾起的軟香。

裴聞無聲嚥了下喉嚨,“頭髮幹了嗎?”

姜雲歲點了點頭。

裴聞對她招手,她也不動。

男人主動朝她走了過去,指尖漫不經心纏著微微還有些溼的髮梢,“沒幹。”

裴聞用毛巾又幫她仔仔細細擦了一遍頭髮。

姜雲歲渾身僵硬,背脊也繃得很僵,他的呼吸好似就落在她耳邊,酥酥癢癢,很不自在。

不知過去了多久。

她忽然被他抱了起來,一陣眩暈,她就被抱上了床。男人抬了抬手,床頭的燈盞,逐漸熄滅。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姜雲歲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她還是沒有做好準備,她往床裡面縮了縮,掩耳盜鈴般卷著被子,以為這樣裴聞就看不見她。

她畫蛇添足的多說了句:“我好睏。”

說完了還做作打了個哈欠。

裴聞望著被子裡拱起來的身影,不禁勾起唇角笑了起來,他伸出胳膊,連人帶被一把全摟入自己的懷中。

“歲歲。”

她耳朵後好癢。

他的呼吸好燙啊。

裴聞說:“等會兒再睡。”

姜雲歲裝聾作啞,她不想等,閉上眼睛就能睡覺為什麼要等。

她悶在被子裡有點喘不上氣,不得不探出腦袋,臉上已經被熱氣燻得發紅。

裴聞的手掌悄然貼著她的腰肢,隔著布料,源源不斷的滾燙熱氣貼著她的皮膚。

裴聞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後頸,呼吸灼灼,聲音聽起來也萬分隱忍,嘶啞低沉:“辦完正事再睡。”

姜雲歲剛要拒絕就被他堵住了嘴。

輕易就讓他撬開了唇舌,頂了進去,她的舌尖被吮得發麻,呼吸不暢,不得不依賴著他。

唇瓣被蹂.躪的紅腫。

她像個溺水的人,不得不抱著他這根浮木。

少女的指甲鋒利,深深掐著他的後背。

渾身好似痙攣那般,難以自持。

門外無人守夜,丫鬟們提前就被管事叫走了。

世子不讓人守著,怕也是不願意讓人聽見什麼。

哪怕是一丁點可憐的哭聲不願意讓旁人聽了去。

夜風如起潮時的湖水。

輕輕拂過。

時而柔軟,時而衝撞。

起起伏伏的潮水裡壓抑著溺水的可憐人的哭吟。

潮起時,渾身都被水浪包圍。

潮落時,酸脹無力。

屋裡面,只映著月光那點微弱的光。

姜雲歲已經睡著了,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面色紅潤,眉眼矜嬌,從裡到外透著軟爛的甜香。

裴聞捏著她的手指頭,心情愉悅。

他望著她的手,心想改天一定要想個辦法把她的指甲給剪短一點,被抓傷了倒是不疼。

只是留了疤,不太好看。

第二天早晨,丫鬟們天剛亮就在外面候著了。

昨天大半夜,世子才叫了水。

這一夜,怕是難熬的。

裴聞早早就起了床,穿戴整齊後往床上看了眼,她睡得還很熟,臉紅紅的,乖乖窩著枕被,外面的一點兒動靜都聽不見。

裴聞沒忍住,折回床邊,俯身彎腰親了親她。

按照規矩,新婚第一天是要去請安的。

裴聞也不會這麼早就把她叫起來,便自己去了前廳,他難得的好心情, 底下人都看出來了世子今天如沐春風, 眉間舒展,不似前幾個月,陰沉似霜。

侯夫人只見他一人,開口便問:“歲歲呢?”

裴聞答道:“讓她再多睡會兒。”

侯夫人對他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前幾個月,外面的謠言傳得她都快要信了。

裴聞連她都不讓去聽瀾院。

誰也不許進去。

霸道的像是已經把人娶進了門。

小時候是這個性子,長大後變本加厲。

侯夫人斥了他:“你也知道自己沒個分寸,怎麼不曉得收斂一點?”

裴聞順著母親的話:“下回我定不會如此。”

侯夫人臉色好了些,她接著說:“回門的禮,你該提前備好,郡王府萬萬不可怠慢,知道嗎?歲歲是你…”

“不提也罷了。”

“反正你既費盡心思把人娶進了家門,這輩子都該好好待她,侯府沒有納妾的習慣,日後你若是負了她,我是你親孃也不會饒了你。”

“嗯。”

“行了,你回去吧,我看你也不想在我這兒多留。”

剛成婚,多讓兩個孩子相處,感情指不定也能好點。

也不知怎麼了,歲歲小時候還不怕裴聞,長大了卻又怕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