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折棠 作品

第48章 (48)

 其實一個軒天秘境的鑰匙用不著這種嚴謹到離譜的保密方式,但是因為這秘境屬於三大仙宗,每個仙宗對這鑰匙的製成出了力,還本著絕對不能叫別的仙宗壓一頭的想法,導致防護陣法越疊加越誇張,一眼望去簡直叫人直接犯密集恐懼症。

 更叫人頭皮發麻的是,這軒天秘境鑰匙開啟的口訣在這種半年一次的大升級,三天兩頭一次的,簡直是越來越長。

 此時,應生白對著那足足有大半張紙軒天秘境開啟的口訣,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傳音道:“這是什麼東西?”

 一個劍閣弟子道:“大師兄,這是軒天秘境陣法最新開啟的口訣?”

 應生白:“我記得去年還沒這麼長來著。”

 劍閣弟子:“前一陣子,某位白玉京陣修長老突然於陣法方面小有所成,念頭十分通達,便想拿這軒天秘境試煉的陣法開刀,展示一下他的陣法水平。”

 白玉京那刻板嚴謹地調調在修真界可以說是眾所周知,這陣法的口訣長度便又足足的多了三倍。

 應生白看著這密密麻麻的陣法口訣,整個人已經陷入了一種大徹大悟的境界。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在幹嘛?

 此時,他無比懷念崑崙山的朱峰主,雖然朱峰主人喜歡整花活,但是朱峰主的陣法做得還是很漂亮的,啟動之時只要注入靈力就好,遠遠沒到這種叫人眼前一黑的地步。

 大概過了足足一柱香時間,應生白終於唸完了這個看起來很離譜,實際念起來更離譜,彷彿叫你舌頭當場打起架來的陣法開啟口訣。

 金色鑰匙飛往天穹之上,在天穹之上拉開了一道巨型口子。

 那口子之中彷彿是一個鏡像世界,裡面綠樹和無邊無際的荒野同山巔之上的景色呈一種無聲對峙的局面。

 下一秒,一群修士身形一晃,隨即眼前一黑。整個人盡數被吸引至天穹之上拉開了那道口子之中。

 那道口子吸引了修士進入,隨即便悄無聲息地合攏。

 天地之間,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

 *

 謝江凜眼前一黑,再次睜眼之時,她整個人位於一棵高樹之上。

 謝江凜:???

 怎麼又是樹,她怎麼突然和樹有了這種不解之緣,真是叫人摸不著頭腦。

 這棵樹極高,且四周日空氣之中透著一絲隱隱約約的,水汽和血腥之氣夾雜在一起交織而成的詭異的味道。

 那味道血腥而又甜蜜,聞久了叫人頭腦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種昏昏然的眩暈感之中。

 高樹四周,是一眼望不到頭白濛濛的霧氣,那霧氣極厚,將四周上下似乎籠罩在了一層罩子之中。

 饒是謝江凜身為修士,神識的強度異乎常人,在這種灰濛濛的霧氣之中,一時之間也分辨不清自己的所在地。

 但俗話說得好:勇敢劍修,不怕困難!

 謝江凜手腕一轉,長劍便自腰間落於她掌心之上。

 下一秒,那長劍於她掌心之中,如同高速電風扇一般原地開轉,且速度驚人,像是一個小旋風一般。

 片刻時間,就把這片空間之內灰濛濛的霧氣給吹跑了一半。

 然後很快,謝江凜就後悔了,她垂眸,看著樹下面,那裡三層外三層對自己圍住堵截的史前巨鱷。

 她陷入了某種沉思:啊這,這秘境和自己有什麼仇什麼怨啊,怎麼剛進入這秘境之中就給自己搞這個!

 她不懂,但大為震撼,覺得大冤種就是我自己。

 回想起進入秘境之前,自己和李不音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調侃:“你們說不會有那個黴比剛進入軒天秘境便直接掉進妖獸嘴裡吧?”

 “怎麼會,那也太倒黴了一點吧!”

 謝江凜:很好,黴比竟是我自己,果然,做人flag不能立得太早。

 修真界的鱷魚自然不同於謝江凜在動物世界見到的那種,修真界的鱷魚活脫脫就是史前巨鱷,只有那災難片裡才能見到的限量版。

 和這修真界的鱷魚比起來,什麼亞馬孫一霸,南美洲殺人鱷,直接不值一提。

 修真界的鱷魚就算趴著的時候也是一條更比南美洲殺人鱷六條強,只見那鯊魚渾身呈一種詭異的墨綠色,皮膚之上覆蓋著一層堪比板甲的厚厚的鱗片,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之下,那鱗片上面隱隱散發著一種屬於金屬的光澤。

 謝江凜:很好,她覺得這層鱗片保底也得是一個刀槍不入。

 她原本想悄無聲息地御劍飛行離開,畢竟這樣被裡三層外三層的鱷魚圍著,她有點頭皮發麻。

 她不知道這秘境之中諸位妖獸的排名如何,但是看這群鱷魚一個就很不得了,更別說此時此刻還成群結隊,一副組團來吃全自動自助餐的架勢。

 她心說:這群鱷魚,在這秘境兇獸排名裡面應該有著一席之地。

 但謝江凜一動,那群鱷魚立馬直立起身。

 然後,謝江凜突然發現,這群鱷魚居然是有腿的?

 鱷魚有腿很正常,但這群鱷魚的腿顯然已經到了那種變異的程度了。

 它不像鱷魚的腿,倒像是北極兔的腿。

 鱷魚的身子配上這彷彿下一秒直接化身為長跑健將的腿,謝江凜只覺得十分的精神汙染。

 她甚至無法直視那群鱷魚。

 辣眼睛,實在是太辣眼睛了!

 你個鱷魚長成這樣,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那群鱷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長相給謝江凜造成了什麼樣的精神衝擊,它們對此時此刻,謝江凜這個彷彿從天而降的全自動自助餐很有興趣!

 鱷魚群看著樹上的謝江凜,陷入了某種狂熱的興奮之中。

 鱷魚:人人,他們要吃人人!

 謝江凜能直接竄下來讓他們吃嗎,那必不可能啊!

 但是面對這群鱷魚這樣兇悍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原本御劍飛行火速溜走的計劃,值得好好商榷一番。

 她擔心這群鱷魚突然飛起來扒拉她!

 謝江凜從樹上折起一根樹枝,指尖蓄力,那樹枝便飛抵半空之上。

 下一秒,底下不知道那群鱷魚突然起身,對那截樹枝來了一個餓魚撲食。

 這一切只發生在毫釐之間,謝江凜根本來不及仔細反應,只見一個兔起鶻落,那可憐的樹枝便進入鱷魚的口中。

 那樹枝的硬度謝江凜方才折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估算,不說什麼硬如鋼鐵,搭個大殿的橫樑之類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就在剛才,那頗有幾分硬度的樹枝落入鱷魚口中,如粉碎機一般,被三下五除二地切割、咀嚼,然後消失不見。

 謝江凜:“哈哈,鱷魚兄牙口真不錯!”

 很好,御劍飛行這條路是走不通了,她覺得自己就算飛出去,十有八九還會被這群鱷魚直接拽下來,稱的是得不償失。

 那鱷魚似乎被這句話所刺激到了,喉嚨之間不住地發出一陣陣的怒吼之聲,那聲音短促且密集,像是某種盛宴即將開啟的前兆。

 雖然人語和鱷魚語有著天壤之別,但這段低吼聲謝江凜卻詭異地聽懂了。

 謝江凜:哦,原來我就是主食!

 她看鱷魚,鱷魚也看她,彷彿在玩什麼“一二三木頭人”,大家敵不動,我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