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獠 作品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事歸事,過歸過

 這樣的人……或許淡泊名利是真。

 避世之心?

 怕是未必。

 想到這裡,百里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們一眼,道:「二位信是不信,此番真仙教的大師兄死於非命,這真仙教必然會大鬧一場,可是他們大鬧一場的後果,卻是會叫他們好好傷筋動骨一番才是。」

 湖光漣漣,山色蒼蒼,百里安眼角似笑,眉間情緒卻是深不可測。

 世人或許都誤解了一件事。

 聖人與廟裡的菩薩,可並不能相提並論。

 聖人心性,未必會的只是那菩薩的慈悲心腸。

 崑崙神主是聖人不假,可她與那‘慈悲二字,可沾不得半點關係。

 百里安面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讓齊善尚昌二人不禁感受到一陣背脊發寒。

 齊善乾笑兩聲,道:「呵呵,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可是不敢去看真仙教的笑話,不過瞧瞧那些外來仙客的笑話倒是可以的,這些修士仙人們往來最愛好鬥爭勇,如今這一場黃金異雨落下來,求妖之路艱辛了何止千倍,今夕的放榜儀式,怕是寒酸得緊,不看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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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安收回視線,摸了摸身下的狗頭,不做言語。

 ……

 ……

 神罰森林的求妖試煉已然結束,正如百里安所說,莫說是真仙教傷亡慘重了,便是各路而來的修士仙人,亦是有不少的折損。

 雖說這崑崙之主乃是五尊仙之一的滄南衣,可死傷這般慘重,仙界之中到底會生出不少怨言。

 東勝神洲的神後孃娘是最先來到崑崙山上來秋後算賬的。

 水神殿中,舊神主的結髮之妻、如今為一方神洲尊稱一聲神後孃孃的女人散著如雲的黑髮,正坐姿端正的手執香茗,看著眼前面已生出緊張薄汗的君皇乘荒,臉上半分情緒也無,高貴細長的美眸透著穿透人心的冷漠之意。

 「君皇大人難道就不應該給本宮一個交代嗎?」

 舉手投足間卻散發著天生貴氣的尊華感的女人不輕不重地放下手裡的茶盞,生得威儀的美眸銳利如刀地射向表情發緊的君皇乘荒身上。

 「真羽天生仙骨,自幼為吾夫君親養長大,吾夫早亡,膝下並無子女,只將真羽這小徒視若己出,雖無血緣,卻勝過世間一切至親,當年他央求本宮要來崑崙在你座下當那真仙教大師兄,吾本就不允!

 不過是念及崑崙淨墟乃是方外之境,遠離喧囂災害,而君皇陛下又是誠心相邀,吾這才准許小徒移步崑崙,可如今卻是橫死神罰!君皇陛下當真不打算給我東勝神洲一個交代嗎!」

 君皇乘荒額已見汗,可言辭仍自鎮定清晰,有條不紊道:「神罰森林的求妖試煉,本就伴隨著危險,真羽乃我教中最為信任的弟子,他經歷如此不幸,吾亦十分痛心惋惜,如今這樣的結果,也非吾之所願。」

 神後孃娘冷冷一笑,道:「一句非吾之所願,君皇陛下就想將自己的責任摘得乾乾淨淨嗎?神罰森林的求妖試煉伴隨著危險是不假,可歷年來皆是在君皇娘娘的主儀之下,從未有過任何傷亡,何以今年造成如此慘劇?!」

 「當然了,此非東勝神洲的地境,娘娘聖名聞達六界,吾不過是一介孤孀,自是不敢問責娘娘,可真羽之

 死疑點重重,吾聽聞與他一起同行的還有一個妖仙子民,區區一個化形不到百年的妖仙子民雖一眾教眾同行,境界實力皆是卑微,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他一人獨活苟且。

 吾十分懷疑,是此子另有陰損算計厲害死了小徒真羽,吾今日可以不為難君皇陛下,可那妖仙子民,卻是不得不審。」

 神後孃娘目光銳利如刀:「不僅要審,還要交予我東勝神洲親自來審!」

 「這……」君皇乘荒面色為難,「怕是有些不妥。」

 區區一個剛剛化形不到百年的妖仙子民倒也不算什麼。

 只是崑崙淨墟一向法制嚴明,其中種種若真算起來,還是他放任了真羽肆意妄為,竟是拿了那尚昌以身為餌,誘補異妖。

 這本就是違反規矩的事,真算起來,那尚昌並無任何過錯,反倒是他手底下的真仙教行事過分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