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練習

 鬧鐘響了十幾次，秦青才迷迷瞪瞪地坐了起來。眼睛瞥一眼鬧鐘，十點半，又閉上。

 她太困了，昨晚三點才睡的，真正睡著估計是在四五點。

 睡了五分鐘，鬧鐘又響了，秦青不得不拖著身體離開臥室。時間緊任務重，秦青隨便衝個涼換身衣服，沒有吃東西，抓起鑰匙就出了門。

 董程打著哈欠從木裡的車裡下來，秦青當做沒看見，走到車邊，頭伸進車裡和木裡打招呼:“早啊！木哥！”

 木裡面帶微笑，“都這個時間了，還早啊？”下班後的木裡整個人十分鬆弛，純色的t恤短褲，外加額上散落的劉海都讓他看上去年輕了幾歲。

 “有什麼的，在西班牙，只要是沒有吃過早飯的，第一面的問候都叫早安。”

 董程不開心秦青忽視自己，把手搭在秦青的肩膀上，“你在西班牙待過啊？亂說。”

 秦青甩了甩肩膀，“怎麼樣，你有去過嗎？”她兩隻胳膊都伸進車裡，小狗乞食般對木裡說， “木哥，餓餓，飯飯，嗚嗚嗚。”

 “給你。”木裡遞給她一個紙袋和兩杯咖啡，“冰美式是你的，冰拿鐵是成成的。”

 秦青雙手接過，轉交給董程，轉頭趴在車窗處感嘆:“木哥！你真的是太好了！怎麼會有你這麼好的男朋友。你什麼時候考慮變直啊，如果你變直了一定要第一個找我啊！我很好養的……哎呦！幹嘛！木哥！你對象打人啦！”她還沒說完，又被董程不輕不重的踹了一腳。

 董程用餘光看一眼木裡，小聲恐嚇:“再亂說揍你啊！”

 木裡哈哈大笑，不過很快又恢復成微笑的狀態，他的話是對秦青說的，但眼神都在董程身上。“我先走啦，練完來接你們，今晚記得來我家吃飯。”

 秦青身體離開車身，高舉雙手歡呼道，“耶！還是木哥好，木哥萬歲！今晚又可以蹭飯吃咯！”

 董程雙手摁住秦青，不讓她再蹦躂，然後捂住她的嘴，“再吵就不給你吃。”

 秦青抿嘴搖搖頭，努力用眼神傳達出“我會很乖”的意思。董程見她不動，便放開手，哪知一放開手就被秦青人身攻擊。

 “操！你手乾不乾淨啊！”

 排練室到點計費，根據時長收費，董程和老闆熟，一般都等到四人全都到齊才進去。

 秦青和董程在樓下的長椅上啃著漢堡，她問:“木哥這是去哪？他平常不都是在排練室外面等我們的嗎？”

 董程喝一口拿鐵，“他約了人吃飯，算是發小，上星期剛從美國回來。”

 “你怎麼不去？”

 “我才不去呢。”董程含糊地說，“是他的發小，又不是我的。”

 兩人吃完餐，周鑫才姍姍來遲，一看到他們就叫:“不是，還沒開始呢，就吃啊！”

 “沒你的份啊。”董程朝他喊

 朱文遠打了個出租，急匆匆的趕到排練的地方，下車從後座取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人，還沒看清人長什麼樣，自己就一個勁兒的開始道歉。他也不是真心的感到抱歉，只是希望對方不要太計較，這樣他就能快點衝進排練室。

 被撞的人似乎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覺得是因為自己低著頭看手機才被人撞到的，也在不停的致歉。朱文遠擺擺手，表示這事就這麼放下了，關上車門直接衝進了旁邊的大樓。被撞的人也低著頭繼續找著方向。

 這位被撞的人也不是別人，正是葉賽兒的鄰居，唐宋元。

 唐宋元是昨晚半夜被老師給吼清醒的。

 老教授才不管你在哪個地方，哪個時區，只要他開始上班，那你就一定也要開始工作。老教授忙完自己的事情，趕在下班前給唐宋元打了一通跨洋電話。

 唐宋元看了眼手機，凌晨四點半，悄悄嘆了口氣，調整語氣和老教授寒暄。一開始還是簡單的、友好的問候，直到老教授知道唐宋元的文章還沒有寫好後，對著手機的話筒，對著大洋彼岸破口大罵。

 唐宋元就是這麼被罵清醒的。

 老教授是一位快六十歲的白人女性，少時因為性別的原因，排除萬難才得到學習的機會，才讓自己有了今天的成就，對於唐宋元這位異國人，她也格外的上心。當初唐宋元請假她是不願意批的，可想到地球另一端，等待著的也是一名可能比她還要年長的女性，老教授最終還是點頭批准，只是要求唐宋元按時提交文章，並且及時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