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裡 作品

她落荒而逃

 胡桃一大早,記起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晏亭應該昨天就回來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

 她並不擔心晏亭的安全,那是能讓皇帝磕頭的神。只是,他向來嚴謹,言出必踐。她想不通是什麼能攔住他。

 “大人,文丞相府中來人了”。

 胡桃撂開晏亭的事正陪沈夫人喝茶。

 “來的是誰。”

 她一手託著茶杯,一隻手拿著杯蓋姿態悠閒,一下一下的撇著浮沫。

 “不認識,但他自稱家臣…”下人覺得這話有些不對,一般太子府或者手握實權的王府下人才敢自稱家臣。

 “家臣”胡桃放下手裡的茶,冷冷笑了一聲。

 “去告訴他,晉王身體不適,宮中又出了亂子,本官要顧及晉王,實在脫不開身見什麼家臣。”

 “是”下人雖然不懂,但還是用心記住了胡桃說的話。

 “桃兒,是出什麼事情了嗎,昨日都沒見煜兒過來。”

 沈府上下只有胡桃一人在朝,她又向來獨來獨往,所以,沈府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母親又操心”平日裡冷冽的尚書令,此刻倒像個對著母親撒嬌的孩子。嬌嗔的語氣,故作姿態的瞪了沈夫人一眼,倒惹的沈夫人開懷大笑。

 沈夫人自那日知曉她的身份,越發的對她好,吃的穿的用的,盡己所能,可總也沒見過她這樣的小女兒姿態。

 胡桃做樹的時候,長在天地間,心胸廣闊,除了對宴亭不假辭色,她跟誰都很和善。

 沈鶴的時候她驕矜自傲,卻又守著善良的底線,她蠻橫跋扈,可她對入了心的人卻溫柔體貼。她懂道理卻常常不講道理。沈鶴是矛盾的。

 後來沈鶴身死,她的元神歸位,化形成人之後,對沈家的愧疚,對沈嫻周奕的憤恨,還有體內魔氣的困擾,使她變成一個壓抑冷漠的尚書令。

 手握生殺大權,不苟言笑。

 但此刻的胡桃,笑的清淺微暖,對著沈夫人佯裝生氣的噘著嘴,“不是說了,您不用操心這些,有我呢,晉王會好好的,沈家會好好的,您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自然是相信你的。”

 沈夫人越發溫柔的笑看著她“只是,也不知道誰說的,要給沈家生個孩子,留個後來著。我倒是相信,且等著呢。”

 又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我的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