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暴怒的曹破石

　　行俠仗義？

　　司馬防懷疑自己是看卷宗暈了頭，不然怎麼會聽到這群太學生會說出這句遊俠兒常說的話來？

　　他再次打量起眼前的這群太學生。

　　其中不少人已有醉態，要靠僕人護衛攙扶才能站立。但他們仍舊不肯輕易離去，就站在公署門前，有股子昂揚的姿態，眼神雪亮地盯著自己。

　　這是要親眼看著自己把犯人押進去啊。

　　司馬防走上前，喚過劉誕，仔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在得知這幾名賊人是越騎兵卒後，心中一振，好似抓到了什麼事件要害一般。

　　越騎校尉曹破石與中常侍王甫，本就是一丘之貉。如今他調查王甫受阻，曹破石的把柄就送上門來，正好給了他大肆行動的藉口。

　　“來人，將這幾人押往雒陽獄中待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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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喚來一眾小吏將趙巍幾人帶走，引得太學生們爆發出劇烈的歡呼。

　　他們往日隨手施為的善舉，可沒有今日親手抓賊來得暢快。現在更是親眼看到賊人被押送去雒陽獄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所有太學生心裡升起，暖暖的，很舒服。

　　跟著神童做事，果然不錯！

　　這幾乎是當下太學生們心裡第一句蹦出來的話。

　　夜幕落下，巡城的衛士紛紛走上街頭，催促晚歸的學子早些回家，免得犯了宵禁。

　　雒陽公署門前的馬嘶人嚷，有的急於歸家，怕遭了責罰，有的呼朋喚友，去自家房舍間又續上一壺。

　　因為劉燕送陳餘母親去查看傷勢，劉誕只好搭乘衛覬衛寧兄弟的馬車，緩緩朝家駛去。

　　半個時辰後，公署門前終於是再無馬車堵塞。

　　小吏見人都走乾淨了，才跟在司馬防身後往內堂走去，忽然問到:“雒陽令，你說這群太學生為何閒著沒事，偏要這麼多人去抓這幾個賊人？”

　　這也怪不得小吏疑惑，太學生們往日多是高傲、清貴，少有管這等閒事之人，更別提還要頂著得罪曹破石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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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防停下腳步，看看身旁的小吏，又回望向劉誕等人離開的方向。

　　黑漆漆的街道上，只有遠處亮著幾點孤燈，遠去的車馬、人影已經再難看清了，只有淡淡的酒氣還留在半空中。

　　“也許......這一群太學生，不會再像以前了。”

　　——

　　——

　　“混賬、混賬！”

　　曹節家中，一個酒碗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從地板上堆積的碎片來看，至少有七八隻酒碗被砸了個粉碎。

　　曹破石將最後一隻酒碗摔碎，總算發洩完，才揮手讓僕人進來，清理碎片。自己則坐到一旁，拿起酒壺猛灌一口:

　　“這群太學生腦子是不是有毛病？閒著沒事兒來抓我的人！”

　　他越說越氣不過，端走酒壺就往坐在上首的曹節處走去。一個正在清掃地面的僕役不小心攔了他的路，被他一腳踢翻，雙手按在碎渣子上，劃出了數道細密的小口，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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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晦氣！”

　　曹破石看到那僕人手上的鮮血，又是怒火上湧，連著幾腳踹了上去。那僕人不敢反抗，更不敢吭聲，只能蜷縮在一團忍耐著。

　　待曹破石踢累了，曹節才讓其餘被嚇得跪在一旁的僕人待傷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