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明木 作品

第30章 第三十章


 秦正陽語氣冷漠,“必須,誰都能不來,唯獨傅家不行。”


 說到這裡,傅安娜都不知道她爹到底在巴納特幹什麼,出差有必要出那麼久嗎?


 季晴在旁幸災樂禍,“得,跑不掉了,傅叔叔遠在國外,你不去還真不行。”


 此次海運行會的例會地點定在一艘遊輪上,遊輪六點停靠在上京港口,七點出發,連開五天。


 暮色之下的江邊,無數的燈點亮著港口,將一岸的繁華畫在江面上。江風徐徐,衣香鬢影,穿著華貴的人三三兩兩笑著上了遊輪。


 傅安娜從車上下來,抹胸的黑色禮服長裙剛及腳踝,綢緞面的材質走動之間流光溢彩,將她的身材曲線勾勒出來一覽無遺。


 細高跟踩在石子路上穩穩立柱,纖細的腰身之上飽滿的胸脯白皙渾圓,正中是一條做工極為精細的綠寶石墜子。


 季晴把手提包遞給她,傅安娜滿臉冷漠,“我感覺我要吐了,我暈船。”


 “嗯嗯嗯,所以包裡有暈船藥。”


 傅安娜, “……”


 她憋屈的接過手提包,隨後看著季晴,“你真的狠心讓我一個人去嗎?”


 季晴點點頭。


 傅安娜, “…”


 季晴也無奈,“你知道的,你們海運行會例會在江上,幾乎沒信號的,誰能忍得下去啊?”


 “忍忍昂安娜,一睜眼一閉眼就過去了。”


 傅安娜面無表情,“要待五天。”


 季晴, ”……一睜眼一閉眼, 再睜眼再閉眼, 你數著過吧你。”


 遊輪發出嗡名聲提醒還沒上船的乘客,傅安娜看了身後一眼,而後拿過包,“希望出來的時候能看到你跟秦正陽已經二婚了。”


 季晴,”……嘴不要就捐了。”


 傅安娜轉身上船,身後季晴的超跑聲呼嘯而過,無情至極。


 從舷梯上去的時候,高跟鞋踩著鐵面發出金屬碰撞聲,她提著裙子一點一點上去,門口有穿著侍應生的迎賓。


 "女士您好,請出示您……"


 侍應生在看到她手上的戒指的時候話音頓住,戒指是傅家的徽章戒指,一眼便能認出。他伸出手引她進去,“傅小姐,請。”


 傅安娜看了一眼他,開口,“先帶我去房間吧,我放一下東西。”


 整個遊輪有十六層,傅安娜的房間在十三層。


 她將包裡的暈船藥翻出來吃了一粒,想了想,還是取下了脖子間的墜子。


 隨後開了門出去準備去宴會廳。宴會大廳在八層,站在電梯裡的時候,裡面還有兩個陌生的人。


 傅安娜靠著電梯一側,聽著他們聊天。


 “聽說了嗎這次榮家的人也來了。”“我知道,好像是那位太子爺吧”


 “哎,你聽的消息是太子爺來?我怎麼聽說好像是旁系的?”"等會到了就知道了,估計榮家是想找傅晉聊商會會長的事情吧"“傅晉傅晉好像不在上京吧但是沒聽說傅家不來啊。”“你忘了傅晉還有個女兒呢。他那個女兒……”


 兩人頓時心領神會,相視一眼,嘿嘿一笑。


 傅安娜就站在他們後面聽著,電梯到了八層,門緩緩打開,門口站著的侍應生向他們鞠躬。"您好,傅小姐,歡迎您的到來。"


 傅安娜看著身前站著不動的兩個人,挑了挑眉,“到八層了,兩位不下去?”


 電梯裡兩個人似乎僵住了一樣。


 傅安娜輕嗤一聲,隨後站直身子,踏著步子往宴會廳大門走去,面色冰冷。


 大廳的門為她敞開,宴會廳金碧輝煌,杯籌交錯,衣香鬢影,金錢堆砌出來的酒水裝飾,彰顯著奢華透著糜爛。


 大門敞開,廳內的人紛往門口看來,門口的人,黑裙白膚,長髮微卷,明豔逼人。她神色清冷,在眾人的注視裡將手裡的戒指轉了轉,而後取下,扔進門口的一個機器裡。這就是名帖。


 機器連著顯示屏,將戒指裡特殊的磁卡識別,屬於傅家的徽章標識瞬時投在大廳正前方。


 傅家的徽章,在上京無人不識。年輕女孩的身份在一瞬被整個宴會知曉。


 傅晉沒來,但他女兒來了。


 一時之間不少人嗅到些味道,這是傅晉要放權了?


 傅安娜可懶得關心這些人心裡想的那些事兒,她徑直走到一邊的吧檯,讓調酒師給她調了杯酒。


 周崇禮從一邊應酬中抽身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安娜,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傅安娜淡淡掃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寒暄,只懶懶的回了一句,“謝謝關心,挺好的。”


 周崇禮被她這不鹹不淡的態度刺的有些臉疼,隨即又揚起笑臉,“安娜,我之前聽說你在找人打聽張國榮的唱片你怎麼不問我拿我那兒有。”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傅安娜有些好笑,說這人消息說他靈通吧,他剛知道這事兒,說他不靈通吧,他還知道自己打聽過這事兒。


 “有機會再說吧。”她回。


 周崇禮繼續話題,“你怎麼突然打聽起來這個了之前沒聽說你喜歡這個啊”


 傅安娜嘴角勾了勾,看著好奇的周崇禮,揚唇說,“送人的。”


 男人有些好奇,“誰啊你主動送禮”


 傅安娜笑,“我前夫。”


 周崇禮臉色僵硬了一下,隨後笑的僵硬的說,“是你喜歡的人是吧”


 傅安娜不置可否,反正她也不想跟周崇禮糾纏。


 周崇禮有些試探的問,“是陳文敬吧”


 三個字讓傅安娜冷了臉。傅安娜覺得他是懂聊天的。


 正要開口,門口的大門再次拉開,一前一後進來兩個人,前頭的一米七的個子,笑起來奶奶的,有點奶油小生的樣子;後進來的那個容顏冷削,氣質高冷禁慾,個子高挑。


 都是黑色西裝,但味道不同。


 大屏再次亮起,徽章印在眾人眼前時,微微喧譁。這是榮家的徽章。


 傅安娜目光落在男人冷硬的側臉上,二人視線於人群中相交,隨後又各自移開。


 周崇禮看著進來的人臉色有些難看,竟然是陳文敬。而之後大屏上投出的徽章,讓他微驚,是榮家?這人不是陳文敬嗎


 他看了一眼身旁坐著的傅安娜,忍不住問,“安娜,你不是說這是陳文敬嗎?怎麼…”


 傅安娜臉色黑了個徹底,看向一旁坐著的周崇禮,“閉嘴。”


 哪壺不開提哪壺。傅安娜心中煩躁。


 自從上次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兩人像是情侶之間的冷戰一般。杏眼低垂下去,傅安娜伸手將眼前的酒一口喝盡,隨後起身離開。


 路上有人想跟她攀談,皆被她以身體不適拒絕,一路去了人少的甲板處。


 夜幕之下,站在甲板能看到上京的夜色,萬家燈火埋在高樓之中,將城市的冷漠淡化了些。十月的上京已經開始變冷,此刻夜風習習,傅安娜站在甲板看著遠處的景色,倏地很想她爹咪和蘇女士。


 手機被拿出,上面的信號畫了個叉。果然信號不好。


 她在角落裡站著,黑暗之中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