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年 作品

第84章 旅遊


 “那是騾子,不是馬。”康從新摸著口袋,不忘叮囑康康:“別靠太近,它會踢人的。”

 康從新從口袋裡摸出一張5毛的,一張一塊的,他上午去加油了,一下子把零花錢給花光了。

 顏如許看著他笑,從自己口袋裡抽出一張五塊的遞給他:“堂堂集團副總,口袋裡就一塊五毛錢?”

 康從新:“沒事裝那麼多錢怪壓兜的,我又沒什麼用錢的地方。”

 兩人去瓜攤讓老大爺給挑了6只十來斤的大瓜,準備自家吃一個,給康康姥爺家送兩個,爺爺奶奶人口多,送三個。這種西瓜只要不磕碰,放在陰涼處存著,放個十來天的不成問題。

 回家後,康從新先把瓜放進背陰地兒,然後放了盆涼水,把西瓜放裡頭泡著,讓涼水的涼意浸透進西瓜裡,下午吃的時候既有涼意又不會過於冰涼吃了拉肚子。

 等一家三口吃完飯,康康困得不行去睡午覺了,兩人也躺到床上,準備睡午覺。快要進入10月,正午時間門,太陽射到的地方依舊非常炎熱,但屋裡卻很是涼快。

 顏如許依偎進康從新懷裡,這才想到跟康康的談話還沒有談完,對孩子今天的打架的事兒還沒有發表過自己的看法。

 康從新跟她講了下邱老師瞭解到的這次打架事件的前因後果。

 事情發生的時候邱老師不在教室,她是之後找了小朋友問的,小朋友們說的帶著主觀色彩,不過和康康說的大差不差,都是明明先跟康康吵起來的,也是明明先把康康推倒的。

 康從新問:“這不算是打架,只能算是正當防衛,我覺得兒子沒錯。”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顏如許的表情,那模樣,簡直就是放大版的康康。

 顏如許有些哭笑不得,問他:“那我要是覺得兒子打架就是不對呢?”

 康從新一噎,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才說:“顏顏,善良不等於懦弱,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還不坑聲,人家當你老實,以後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咱們國家五十年代為什麼打仗,我們為什麼要奔赴西南戰場,都是為了把那些敢欺負我們的人打趴下,讓他們從此以後忌憚我們,不敢再起欺負我們的心思。我們愛好和平,不主動惹事,但是有人惹到我們頭上,我們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一聽康從新這話,顏如許就都不好意思再繼續逗他了,仔細想想,人與人,國與國,確實是一樣的道理。

 顏如許笑了下,說:“好吧,你說的對,那康康那裡,就由你代表咱們兩個和他談談好了。”

 “保證完成任務!”康從新在媳婦額頭響亮的親了一口。為著自己的理念被媳婦認同而高興,也為康康的行為沒有被媳婦責怪而高興。

 自從康從新回來後,康康的變化顯而易見,更加的活潑、開朗、膽大。以前,她努力的彌補沒有爸爸給孩子帶來的缺憾,自認為已經盡力了,也將康康養得很好,但現在才發現,以前的康康像個窩在蝸牛殼裡的小蝸牛,被她圈在限定的安全範圍內,在安全範圍裡孤單的自己和自己玩耍,等到探出了蝸牛殼才知道原來外面的世界是那麼的好玩,那麼的精彩。

 顏如許又叮囑他,說:“康康這孩子太愛順杆爬,你可別讓他覺得有你給他撐腰,就能在小朋友面前作威作福的,別讓他覺得打了架也不會受到責罰,養成他動手打人的習慣,成個小霸王。”康康本來就比同齡孩子高壯,又經常跟著康從新鍛鍊,要是動真格的,那些小朋友根本就打不過他,他怕孩子打架打出甜頭來。

 康從新:“放心,我有經驗。”

 顏如許又想起康康今天叭叭叭說的那通話,不僅笑了起來,說:“康康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能說了,那段話邏輯性這麼強,起碼得是七八歲孩子才能有的水平。”

 康從新想了想,說:“怕不是跟康晨曦學的吧?”

 顏如許想想康康的表情、語氣,一拍康從新的胸膛,“還真是!晨曦那孩子非常有語言天賦,我聽過她跟二嫂吵架,會引經據典、旁徵博引,還會給人下套,二嫂根本就吵不過她。”

 康從新想起一件事,笑著說:“我聽康康奶奶說,二嫂娘三個剛搬回家的時候,二嫂就把晨曦和旭光放到她屋裡。旭光自己找玩具玩,晨曦就在她身邊嘰嘰喳喳,不停的說話,把她給煩得受不了了,只能躲出去,晨曦就跟著她,她走到哪兒跟到哪兒,康康奶奶上了廁所她也在門口等著。康康奶奶既煩她又怕她摔到。這麼著天天被她煩著,她心情就越來越好了。”

 “這孩子,我看可以往播音主持方面發展,回頭我問問她有沒有興趣,幫她找找這方面的老師或者學習班重點學習,也算是有一技之長,可以當小主持、小播音員,參加辯論賽什麼的,將來即便是學習沒那麼好,也可以被特招進入好大學。”

 “嗯。”康從新撫摸著她順滑的頭髮。

 下午,康從新去單位上班,顏如許帶著康康去商店再去採買些明天帶的吃的用的。這次不光是自家一家三口,還帶著康晨曦和康旭陽兩個孩子,雖然跟兩個孩子已經很熟悉了,但是單獨帶出來還是頭一會兒,顏如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帶好,就想著多買點好吃的總是沒錯的。

 這一年多的相處,康家人對自己和康康真是沒話說。肖紅櫻雖然有時候對自己有些不傷大雅的情緒,比如顯示下她在這個家中的地位或者說點酸話,顏如許都沒放在心上,倒不是她有多大度,而是肖紅櫻對康家二老的那份用心,給她蒙上了一層濾鏡,讓顏如許每每看到她時,都只能看到她的好。

 要不是她捨棄丈夫,帶著兩個孩子來陪伴白鳳梅,康從新回來後大概就見不到媽媽了,他的心裡不知道得有多麼的煎熬痛苦。自古忠孝兩難全,即便是鋼鐵戰士也是人生父母養的血肉之軀,為了國家拋下家人的感覺就像是把人生生的撕扯成兩瓣。

 顏如許慶幸,康從新歸來的時候,家人都還在。

 肖紅櫻的優點很多,她把兩個孩子都教育得很好,對康康也很好,給龍鳳胎買東西的時經常也會給康康買一份。

 因著這些,顏如許也願意對他們好,所以,帶著別家孩子出去玩這種操心受累的事兒,她也願意做。

 火車是上午11:10的,京市火車站的首發站。

 三人吃完了早飯,等著那花嬸來了後,交代了一些事,又讓她把放不住的吃食、瓜果等帶回去,又摘了些新鮮的菜,連同五個西瓜一起放到車上。

 出發之前,顏如許又檢查了下行李,尤其是證件,帶的非常全。身份證、戶口本、結婚證、介紹信,她和康從新各自的工作證件、工會會員證,為了以防萬一,把康康的出生證,還有自己的記者證也給帶上了,全都放在她的挎包裡,分散放著。

 京市早兩年就開始辦理了身份證,她和康從新都有,但使用的時候得配合著戶口本一塊用,外地很多省份還沒開始辦理身份證,帶上了用處不大,但顏如許想著反正也不佔地方,帶著就帶著吧。

 因著這次他們是坐火車去,也沒帶太多的行李,用一個軍用揹包裝著一家三口的換洗服務、毛巾牙刷等,還準備個手提包,放著一行五人路上吃的吃食。康康興致勃勃地自己收拾東西,把席遠征新送的,繪製著小猴子的書包給背上,裡面放了自己的文具和繪畫紙,說要到荷花澱去作畫。顏如許兩口子任由他自己折騰,並沒有干涉他。

 先去顏家一趟,把西瓜和新鮮蔬菜放下,又和顏如玉聊了兩句就走了。節假日期間門顏良深更加忙碌,得全天在崗,保障過節期間門居民人身、財產安全、保障各種民生物資供應得上,還要應對各種突發事件,之前定下要出去旅遊時就跟顏良深說過,昨天又給他打了電話,所以也不用親自去跟他告別。

 接著,他們又去軍區大院,康從新會把車放在這裡,等下跟著軍區的車去火車站。

 龍鳳胎東西帶的也不多,一人一個雙肩包,兩人早就揹著書包,等在門口,一副迫不及待就要走的樣子。肖紅櫻不停地朝他們翻白眼,跟顏如許抱怨:“一大早晨他們就把家裡人都給鬧騰起來了,滿屋子亂竄地找東西,屁股底下長了刺兒似的坐不住,一會兒跑出去看一趟,還要給你們打電話,催你們趕緊過來,說是怕趕不上火車。給我氣的,一人給了兩巴掌才消停。”

 龍鳳胎本來想幫著三叔往進搬瓜的,可是康從新沒讓他們搬,一時怕他們半路上堅持不住再把瓜給摔地上,二是冷不丁的持久受力胳膊痠疼。

 “三叔,這可不是我們不幹活,是您不用我們。”康晨曦說。

 還真是小嘴叭叭的,康從新笑著,說:“是。”

 “那我媽下回再說我們懶的時候您可得幫我們說話。”

 呦,還真是會下套,康從新索性就進入她的圈套裡,說:“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