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番外 4

 晉江獨發

 空間有限的客廳陷入一片死寂, 有瞬間言蓉清都覺得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找不到了，明明坐在對面的人還什麼都沒說，但遇到危險的直覺已經更清晰地湧現。

 “......什麼意思？”言蓉清不解地問道, 聲線沒變化，“我為什麼會回不了國。”

 鎮定模樣不知是強裝出來還是另種意義的冷靜質問。

 索德斯汀沒回答, 睫羽卻倏地垂落。燈光照射不到全部，在他鼻翼側留下一小片陰影, 晦澀難明的視覺體驗，讓人無從窺探更多情緒。

 須臾後那道被毛毯遮蓋的高大身軀終於動了，站起朝言蓉清走去，等人近在咫尺, 言蓉清身體下意識後撤。

 索德斯汀不知看沒看見，彎腰曲腿半跪言蓉清面前, 手小心地撫她的膝蓋，指節遊移繼而更小心地去環她的纖腰，最後非常輕地將臉放在言蓉清的肩窩, 很疲憊地說:“繆斯，你不要用這樣的神態跟我交談好不好......不要好像隨時都可以不要我、可以跟我分手一樣。”

 語氣軟和使人的神智不自主想要放鬆，警報似乎沒有那麼重了, 情況沒有太糟吧, 言蓉清方才緊繃的神經稍落，仍問:“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跟我說清楚。”

 “沒有什麼意思，”索德斯汀把面容藏起來的聲音很悶, 氣息噴灑在頸側皮膚又真實地傳出震顫, “我只是在求你......別這麼嚴肅地跟我說話, 也不要這麼早就跟我提什麼回國的事, 我很緊張很害怕。繆斯，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以後再說好嗎。”

 言蓉清道:“可我們有問題就應該立馬說清楚啊，不然要拖到什麼時候。”

 “這次的事是我錯了，我道歉，並且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索德斯汀沒抬頭，表情如何無法深究，只有語氣確實能夠聽出難得地歉愧，“你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

 在言蓉清說出“回國”的開場白時，索德斯汀就精準地捕捉到言蓉清的話外之意。

 腰身被抱，頸側被貼，言蓉清未曾推開，聞言抿唇沒言語。

 索德斯汀深呼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般地啞聲說道:“你交換生身份結束那天，你回國......我們分手。等那天再分手，我放你離開，只在心裡藏著你好嗎。”

 難過的顫音清晰地像被撥動了哪根最脆弱的神經，言蓉清眼眶突然有點熱，未來遙遠，結果卻已明晰，無力更改。他們明明沒分手，此時卻比真的分開還要讓人覺得沉悶。

 言蓉清妥協:“好。”

 埋在頸側與毛衣間的眼睛緩緩睜開，索德斯汀墨綠色的瞳被陰影遮擋，近乎濃墨，眶周泛著眼尾輕微抽搐的痙攣紅色，低喃重複:“......好。”

 當晚索德斯汀沉默地向言蓉清瘋狂索取，從心到身，從上至下，從淺入深。他一遍一遍地喊繆斯，一遍遍地喊蓉清，試圖掩蓋旁人對言蓉清的放肆親近，從跟我回家吧到我們結婚吧語無倫次地翻來覆去地說，但都沒有得到言蓉清的確切回應。

 遑論承諾。

 “汀。”言蓉清低喊。

 索德斯汀親她的紅唇，信徒應神明:“嗯？”

 言蓉清手指攏進索德斯汀的金髮中，突然道:“你父親是斯汀二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