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婁路回唾棄自己的矯情,從小到大他都覺得自己是條鐵錚錚的漢子,信奉流血不流淚。









但自從被對象哄過一次後,他就變了。









尤其這一次落水,意外抱著軟呼呼的對象睡了一覺後,就變得更加貪心起來。









那種貪,在聽到大姨子的建議時,幾乎達到了最高峰。









於是他輕咳了一聲,忍住滾燙的耳根,握緊小姑娘的手,學著她之前的動作,晃動著彼此交握的手臂:“剛才,大姐說的結婚的事情你怎麼想”









行動雖含蓄,語言卻依舊是直球。









田宓憋笑憋的腮幫子酸,哪怕心裡有了答案,但就是想逗逗他:“這事晚點再說,我得先幫大姐做早飯。”









話音落下,見男人的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她又墊起腳,飛快的親了下他的唇:“回回乖!去躺著!”









親完人,田宓也不給呆滯住的男人反應的機會,一溜煙又跑回了廚房...









“做什麼了笑的賊兮兮的。”田雨好奇。









當然是調戲美人成功啦,但這話她可不敢說,大姐看他們看的很緊,就怕他們婚前做壞事。









於是田宓一邊攪拌麵糊,一邊面不改色轉移話題:“沒什麼,對了,姐,我打算明天就跟婁路回去一趟市區,買結婚用品。”









“確定啦”









“嗯,不管怎麼說,秀姨大老遠過來,還主動釋放善意,我也不能太端著,人跟人相處,本來就是相互的。”









“是這個理,到時候可以跟汪旅借車去。”









“還能借車”









“那得看什麼事,你是不知道,這邊大環境差,主要就是太冷了,不少軍官都不好找對象,更別提下面的小戰士了,所以只要遇到要結婚的,借車很好借的,再說了,不借車你們那麼多東西怎麼回來”









唔...這話也是。









女孩子嘛,就沒有一個不喜歡裝飾自己的房間的。









新房,她有很多想法,也捨得花一些錢做些簡單的改變,起碼要讓房間更加溫馨些。









比如那貼了報紙的窗戶,她希望打理乾淨澄澈後能掛上暖色系窗簾,比如只有木頭的紅色沙發上,能放上一個好看又軟和的棉墊子,再比如,餐桌上,她想學習編織出一張文藝特色的墊子...









總之,對於將來的小家,她有很多很多的期待。









現在有了車,田宓突然覺得之前列舉的清單上,還可以加上好多東西:“姐,你要買什麼,也列個單子給我,我順便給你一起帶回來。”









“本來還挺多的,但昨天毓秀給帶了不少禮物,再加上你給三個娃買的東西,過年他們已經齊全了,至於別的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你等我下午有空好好整理下吧,主要得買過年用的東西,你這次去,也要順便準備起來了,尤其你們是新婚第一年,得講究些,最好買些大紅色的物事擺在家裡頭,喜慶。”









“唔...也對,姐你不說我都過懵了,快要過年了啊。”









“...”









吃完早飯後,姐夫上班,孩子們去上學。









田宓沒什麼事,便陪著對象一起躺在床上睡回籠覺。









田雨這個做大姐的,雖然還是不大滿意,但想著大白天的,便也沒太苛刻,尤其兩人昨天都吃了大苦頭。









當然,想是這麼想,她到底還是不放心的在家裡守著,哪裡都沒去,甚至為了打發時間,還拎出栗子剝殼。









但今天,顯然不適合補眠。









小情侶相擁而眠才半個小時左右,家屬區便響起了一道淒厲的哭嚎聲。









田宓直接被驚醒,好傢伙,她對這種聲音都要有反射條件了,昨天自家對象下冰窟窿救人之前,也是這個聲音來著。









所以,又是劉秀菊她這又是鬧的什麼









“繼續睡吧,別管她。”婁路回眼睛都沒睜開,只是攬在人腰上的手,挪開一隻捂住女孩兒的耳朵。









小姑娘的頭臉太小,他一隻手,不僅捂住了她的耳朵,連側臉也全部給包裹住了,他忍不住用手摩挲了幾下她的下顎線條,感慨女孩兒真神奇,不止哪裡都軟和,就連手腳臉頰都是小小的...









田宓閉著眼,把臉往對象胸口埋了埋,企圖讓自己再次進入睡眠。









但...沒用,淒厲刺耳的哭嚎、謾罵依然如魔音灌耳。









她煩躁的坐起身:“睡不著,劉秀菊在幹什麼哭的這麼驚天動地的。”









這事婁路回還真知道,昨天老陳已經告訴他相關後續了:“部隊要遣她回老家。”









“啊...哦,也正常,她不尊重部隊的規定,還差點造成人員的損失,領導肯定會給處分的。”知道是什麼情況,田宓就不感興趣了,又鑽回對象的懷裡,眯上眼,嘴裡還含糊問:









“她能願意回去”聽動靜,外頭這會兒估計一哭二鬧三上吊全使上了。









“由不得她。”對於外人,尤其是違反部隊紀律的人,婁路回可不在是對象眼中的可愛男人,說這話的他冷酷又冷靜。









“我對象說的是!”田宓嘴甜哄人,哄完還仰頭對著人的下巴親了一口。









然後...被紅著臉的男人按在懷裡好一頓親。









劉秀菊走了。









是被朱營長敲暈,然後由其餘軍人護送(押送)走的。









親眼見到這一幕,實實在在給錢晶晶敲了一記警鐘。









她一直以為,來了部隊,就不會再離開了,她也一直以為,部隊會無條件的護著老百姓的。









可劉秀菊,只是沒遵守一個可有可無的紀律,就被無情的攆走了。









想到這種事情有可能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錢晶晶整個人汗毛都立起來了,她眸色暗沉的盯著往臉上裹著圍巾的女人,沉聲問:“你去哪裡”









葛雲沒理她,依舊溫吞的繫著圍巾。









“喂,醜...大嫂,問你話呢。”若是往日裡,錢晶晶根本就不會管這個女人去哪裡,但此刻不一樣,劉秀菊犯了個在她看來,只算雞毛蒜皮的小錯,就被無情的攆回了老家。









那萬一,葛雲這個蠢貨拿臉上的傷去告狀,是不是代表著她也得被攆走









不行,她還沒有成為旅長的兒媳,怎麼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