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多筍 作品

第五百六十章 刺駕

議論紛紛中,還真有人出手。

莫其善的人早就或死或逃。

三名刺客也只剩下兩名,看著有無數人要出來添亂,當即就要殺一儆百。

可就在這時,一直面無表情的女子動了,手裡的長劍猛然一轉,長劍出鞘。

劍鞘被她猛然擲出,猶如箭矢,掠過十多丈距離,直接把一名武道五層的刺客釘在了石板地面上。

最後一名刺客都被嚇瘋了,直接連滾帶爬的逃跑,卻被憤怒的人群圍住,一陣圍攻,最終淹沒在人群中。

“來吧。”皂袍青年一抖手裡長劍,三寸長的劍芒更顯眼。

女子並不畏懼,提著青鋒雲繡劍就迎了上去。

楊蘇一直平靜看著,只要沒有傷到其他人,那些刺客狗咬狗,他懶得理會。

不過皂袍青年竟然以武道六層,修煉出了劍芒,確實有點意外,他緩緩摘下橘子上,一片橘子葉捻在了手中。

身邊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徵西將軍的小女兒,龍淺翎。

龍淺翎一直在乾武學院識文學武,徵西將軍陣亡在參月國師手上後,她就上戰場與參月人交鋒了無數次。

可惜她修煉的同樣是鐵塔十極功,同境界幾乎無敵,卻很難突破瓶頸,一直停留在武道六層巔峰。

後來參月人繞道豐國,突襲大虞南面,佔據禺山城,直逼九安。

大虞經過深思熟慮,只能壁虎斷尾,忍痛放棄九安區域,退守青塘河一帶。

龍淺翎為了復仇,選擇留了下來。

直到楊蘇發出公告,她看出了楊蘇的意圖,便對他有了協助之心。

楊蘇這次出來巡視,便主動提出要保護楊蘇的安全,同時提供了四名貼身侍女撐場面。

楊蘇則是想不露痕跡暗中幫這位師妹一把,讓她與皂袍青年生死搏殺一場,說不定就能突破瓶頸,一舉達到武道七層。

不過皂袍青年確實是武道七層以下無敵,想要兩人來場生死搏殺,他得做點小動作,比如用橘子葉打斷皂袍青年的長劍。

可還沒等到他動手,武魔那個玩意,在感知到他遠離乾武學院,便想跑出來。

楊蘇不假思索,抬頭朝著乾武學院方向一眼瞪了過去。

他參悟小靈經頗有所得,加上劍二十三的一些能力,即便隔著數十上百里,他全力一眼看去,武魔必然能感應到。

如果不聽警告,他片刻就能趕回。

結果不出所料,武魔略微猶豫,還是乖乖縮了回去。

雖然每次氣血之力傷不了他的神魂根本,可面對那猶如驕陽的炙烤,也難受得緊。

楊蘇再看眼前的戰鬥,卻有點無語,他警告武魔的眼神餘光,竟然無意中擊潰了皂袍青年的神魂。

楊蘇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會把柯爾特雙雄,用得如此好。

反正在他的印象中,這玩意就是廢物中的廢物,垃圾中的垃圾,他得到了那麼幾把。

原本是想組建一個火器營,結果發現補給不夠消耗片刻,只能作罷。

便讓手下去挑選一些天賦高的人使用,關鍵時刻可發揮奇效。

……

南安區域陽露鎮柳家中,發生著與黎家類似的事。

這柳家是江湖幫派,在眾多大勢力逃走後,依仗本身實力,迅速控制了附近的漕運,商貨往來,同時依靠掠奪強賣強買兼併土地。

最終控制了以陽露鎮為中心的五個鎮,十一個碼頭,六條河道,風頭一時無兩。

不過在監軍以女帝名義,發佈均田制的詔令後,幫主之妹柳宣枝積極響應,打算將超出的田地全部交出。

幫主柳宣橫自然全力反對,但最終在妹妹的力勸之下,還是把臨沂幫所有超出的田地全部交了出去。

九安城給予了一定補償,獲得了一些包括高產作物種子在內的新奇物品。

幾年過去,高產作物推廣開來,田地創造出的利益更大,柳宣橫想起那些交出的,便越發懊悔和不甘。

“妹妹,我們必須參加這次刺殺。”臨沂幫內堂,柳文浩斬釘截鐵的道。

“讓他們去,我們不摻和。”柳宣枝葉手裡拿著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上面有一面小鏡子,正拿著眉筆對著自己的臉畫眉毛。

“我們不摻和,就沒有分勝利果實的機會,他們聯合起來,一旦成功,我們到時候什麼都撈不到,交出的田地也沒我們的份兒。”柳宣橫道。

“你想過沒有,萬一失敗了是什麼下場。”柳宣枝繼續畫妝。

“失敗了又如何,等下次機會而已。乾武學院自顧不暇,難道還能來南安區域找麻煩,那些軍隊又不敢出九安主城。”柳宣橫信心十足的道。

“我們要守信用,他們拿出的東西這幾年帶來的價值,並不比我們交出去的田產帶來的價值少。”柳宣儀已經畫好妝,把小盒子合了起來。

“什麼少不少的,要是有了那些田產,我們的財富勢力直接會翻好幾倍。在這亂世中,自身實力強大才最重要。只要出些錢財,投個名,參加這次刺殺,一旦成功,我們就能收回原先的田產,甚至還能多撈一些附近的,何樂而不為。”柳宣橫站起來道。

“我說不摻和就不摻和,他是我師兄。”柳宣枝坐直身子道。

“屁的師兄,乾武學院武生千千萬,他認識你嗎?”柳宣橫怒拍桌子道。

“認不認識有什麼關係,你看看他給予的什麼補償,就知道是個值得尊敬,值得效忠的人。這化妝盒,這香水,哪一樣不是千金難求,一看他就是個好師兄,我是不會傷害他的。”柳宣枝揚了揚手裡的小盒子道。

“是不是他還長得非常英俊,所以更是好人,不能行刺,做什麼都是對的。”柳宣橫直接掀了桌子。

“是又如何,我們不能參加,有人行刺他的事,我還要告訴他。”柳宣枝也站了起來。

“這家我說了算!”柳宣橫最終動了手。

一番拳打腳踢後,他狼狽的倒在地上爬不起來。

同為武道五層,一個乾武學院出生,武道招式更精妙高明。一個江湖廝殺出來,陰險毒辣的招式更多。

生死搏殺,柳宣橫贏面大,可兩兄妹動手,他不可能下死手,於是和往常一樣,被柳宣枝狠揍了一頓。

“我錯了,不摻和就不摻和,今後安心經營臨沂幫,爭取再幫你娶一房嫂子。”過了良久,柳宣橫爬起來端著茶水道歉。

“原諒你了。”柳宣枝雙手環抱了一會兒,才接過茶水喝了一口。

很快卻頭暈目眩:“你……”

“還是單純了點。”柳宣橫搖搖頭。

“來人,把小姐送回環水閣休息。”柳宣橫扶著柳宣枝道。

很快幾名侍女進來,將柳宣枝攙扶走。

柳宣橫急匆匆趕到約定地點,船早已經出發,那些勢力根本不等人。

他懊惱的同時,連忙派人去查探。

而被侍女攙扶迴環水閣休息的柳宣枝,等侍女一出去,就睜開了眼睛。

自語道:“哥你還是太年輕,連我都對付不了,何談去對付楊師兄,乾武學院水太深,你是把握不住的。想來那些人已經走了,你去也是白去,那些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刺殺,好一招攻心為上。”

柳宣橫經過一番調查,才知道那些人去了金河碼頭,他已經趕不到了。

金河碼頭,算不上大碼頭,水路陸路不少,但都是小道,平日裡船隻也不多,來往客商更少。

比較偏僻,離開的路眾多,密謀刺殺監軍大人的幾家勢力,最終選擇在此碰面。

隨後登上一艘樓船,離岸五六十丈徘徊,商議著刺殺計劃。

名義上這是一場江湖比鬥。

經過暗中通氣協商,大家必須同心協力,不可內耗。

刺殺監軍一事,無論怎麼說,都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有機會出擊,就要做到一擊必殺。

除了在背後搖旗吶喊,出謀劃策,出錢出力,納了投名狀的勢力,最終有七家最大的勢力,都想派出殺手親自去刺殺監軍。

主要大家約定了,誰家拿下監軍性命,誰家拿頭功,當為南安盟主,其他人必須名義聽其號令。

最終七家誰都說服不了誰,便以各自殺手比武的方式,來給殺手排個名次。

刺殺不比其他事,必須做到石破天驚,一擊必殺。

因此實力最強的殺手,是先出手,成功的機會更高。

不過這些勢力看似低調,其實動靜已經非常大了,只要九安城的人不是瞎子聾子,都能知曉他們要刺殺監軍。

但這就是一場刺殺的高明之處,他不僅僅是陰面的刺殺,更是一場明面的陽謀。

監軍來南安巡視,肯定不是吃飽了沒事幹,那還不是因為幾年來,九安城召集的軍隊,看似有五萬多人,其實還不理想。

監軍親自巡視南安,自然是要消除,九安城畏懼參月和衡國,不敢踏足南安的傳言,讓更多平民百姓信任九安城,提升加入軍隊的積極性。

部分不滿均田制的勢力,自然要阻止這場舉動,把刺殺弄得聲勢浩大,就是要嚇退監軍,讓其不敢來南安巡視。

只要對方不來,之前建立的一切恩典和大義,都將在平民百姓中土崩瓦解。

他們到時候就能一舉收回所有田地,甚至掠奪更多,當上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嚇退對方是最好的結果,畢竟刺殺是下策,無論成功與否,不可預料的變故太多。

但七大勢力還是準備好了完美的刺殺,才有這一場樓船比武。

七名刺客,有五人是武道六層,兩人武道五層。

他們不是不想請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而是那種大人物,一般都是一方勢力之主,或者苦修之輩,少數錢財根本請不來,甚至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們多方探查和分析,武道六層的刺客完全足夠,已經是殺雞用牛刀。

那位監軍大人召集的軍隊中,並沒有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乾武學院本身也沒有幾個武道七層。

上次又被參月國師重創,這次能派出一個武道六層保護他,已經是最大極限,甚至武道六層都沒有。

更何況,他們還是用錢財和利益,請到了一位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幫了一半的忙。

之所以是一半,那是這位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答應在監軍來南安巡視之時,放出風聲要去乾武學院拜訪,乾武學院更加不可能派出一流高手出來保護監軍了。

如此情況下,明目張膽的刺殺,也是十拿九穩的事。

比鬥很快在甲板上開始。

“在下吳甲,哪位前來賜教!”

泗潮幫幫主吳甲,武道六層巔峰實力,多年的江湖高手,在南安一帶也是頗有名氣。

均田制中,他幫派上下損失可不小,數千畝良田都被那混蛋監軍給劃了出去。

雖然大部分是在沒人管那段時間巧取豪奪來的,但他不管,他佔據了的,就是他的,誰都不能搶走。

在均田制實施的時候,他就準備當場造反,可惜那時候大虞餘威仍在,大家不滿歸不滿,卻沒有人跳出來反抗,憋屈交出田地,被迫接受補償。

但經過幾年時間,大虞餘威已經不存在,監軍的恩典倒有,可惜威沒有看到半點。

如此良機,吳甲自然不會放過,直接親自上陣,第一個站了出來。

“久仰吳幫主大名,老朽前來討教兩招。”一灰衣小老頭笑著走了出來。

“閣下何人,報上名來!”吳甲警惕道。

“暗門中人,不便留名。”灰衣小老頭說著,突然一揚手,衣袖中就有箭矢飛出。

吳甲經驗豐富,揮舞單刀格擋。

箭矢被彈飛,紮在甲板上,泛著藍光,一看就劇毒無比。

灰衣小老頭並不停留,隨著步伐遊走,身形如同鬼魅,陣陣殘影出現。

每一次低頭,揮袖,抬腿,都有各種各樣的暗器,從意想不到的角度飛出。

吳甲不愧武功高強,全部格擋開來,最終將單刀架在了灰衣小老頭的脖子上。

“應該是獠影門遺存的玄級殺手,這一身千幻暗器真厲害!”

“獠影門的玄級殺手,怎麼會被黃家請來。”

“那又如何,還不是敗在了吳幫主手上。”

“我覺得吧,刺殺這東西,就得內行人來做。吳幫主一個外行,比武爭鬥是厲害,可並不適合一擊必殺的刺殺。”

“對,防守得再好,要是沒有拿得出手的必殺技,絕對不適合刺殺。”

“比武排名分先後,這事就不合理,我覺得該改下規則。”

“議定的規矩,豈可輕易更改,哪位不服氣,儘管出來賜教。”吳甲手持單刀回到了甲板中間。

“我來。”又一名身法飄逸,速度見長的殺手出手。

但十多個回合過後,也敗下陣來。

隨後吳甲又挫敗兩人,場中只剩下兩人沒出手。

一名武道五層直接放棄比鬥,甘居最後。

另一名光頭漢子,一步踏出,全身衣服四分五裂開來。

隨著吐氣開聲,肌肉虯扎的上身,漸漸泛出金屬光澤。

木質甲板更是留下了寸許深的腳印。

“這是磐石功,頂級橫練功夫,最高可達到武道宗師之境。”

“磐石功!武道六層的磐石功,起碼在橫練功夫中排名前十。”

“據傳除了罩門,全身沒有任何弱點,拳腳兵器難傷。而且攻防兼備,一拳之力,便有千斤之巨。”

“不過用來刺殺那狗監軍真的合適嗎?”

“我覺得正合適,雖說不能帶軍隊,但那狗監軍的隨從必然不少,鐵禪大俠的磐石功一路衝殺過去,就能掃除那些阻礙,衝到近前便能給予狗監軍致命一擊。”

“可狗監軍身邊必然有高手,不排除會出現武道六層,磐石功短時間能拿下對方嗎。”

“他不能,難道吳幫主就能。別看吳幫主武功厲害,真正去刺殺,只怕連狗監軍的身邊都近不了。”

“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那狗監軍真的敢來南安,但要達到巡視的效果,身邊就不會出現重重包圍的現象。”

“我們再爭論有何用,還是看接下來吳幫主和鐵大俠的比鬥結果再說吧。”

……

很快兩人交上手,吳甲武功高強,爭鬥經驗豐富,刀法也極其高明。

可惜對上全身刀槍不入,沒有弱點的鐵禪。

竟然只能聽到錚錚的金鐵交擊聲,和強大的反彈之力,便再無任何效果。

甚至有幾次,吳甲差點捱上拳頭掌法,只要擊中他必然承受不住。

兩人相鬥五十招,不分上下。

可吳甲知曉,再鬥下去,他必輸無疑。

他還有一招壓箱絕技,是孤注一擲的殺招,便是刀法的最後一招,流星趕月。

先將刀鞘以奇異手法投擲出去,隨後投出單刀。

兩者一前一後,在半空中以神鬼難測的軌跡,盤旋幾圈後,最後會以意想不到的角度單刀入鞘,正好打在敵人的要穴上。

在那瞬間,入鞘的單刀會產生一種類似內勁的力量。

無論是護甲,還是橫練功夫,都擋不住這一種奇異力量,會被直接慣透穴道,瞬間瀰漫奇經八脈,當場死亡。

不過這一招,也只限於對付武道七層以下的武道高手,武道七層以上自有內力能化解。

即便如此,吳甲也憑藉這一招,暗中斬殺強敵無數,別人還不知道怎麼死的。

就在吳甲思考要不要用出這一招時。

對面的鐵禪有同樣的想法。

他也有絕招沒使出來,那便是音波功。

他這橫練功夫,全名叫做震山磐石功。

最後一招,只要猛然吸氣,以損傷內臟為代價,他便會怒吼出一道帶血的音波。

五丈之內,武道三層以下必死無疑。

武道三層以上也會不同程度的受傷。

哪怕是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一個猝不及防,都會受到短暫的影響。

就在兩人相互想著,要不要用出必殺技時。

金河碼頭方向出現了變故。

一個皂袍青年男子竟然從碼頭上踏水而來,一路掀起一道浪花,聲勢極其浩大,眾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短短十多個呼吸,五十丈距離輕鬆跨越。

便很快到了樓船近前,縱身一躍輕輕落在甲板上。

“武道七層?”眾人大驚。

眾人再三確認,發現對方只是武道六層巔峰。

可武功不到武道七層,即便輕功再高,縱躍之間也不過三五丈的距離,踏水最多一二十丈。

眼前的人卻能踏水過五十丈,真的難以想象。

不過很快有人發現,此人手裡有一圈絲線,手臂上一支暗弩。

剛才應當是神不知鬼不覺,將一支箭矢疾射而出,跨越五十丈距離瞬息纏繞上桅杆,拉著絲線踏水過來的。

即便如此,此人的厲害也遠超一般武道六層高手。

“閣下是何人?”吳甲問道。

“同道中人,我也想殺那狗監軍,可否第一個出手?”皂袍青年問道。

“你也想殺,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先勝過我二人再說。”鐵禪身上金屬光澤瀰漫。

“哦,你們兩個一起上吧,我不想浪費時間。”皂袍青年環顧一圈,對吳甲和鐵禪二人道。

“狂妄!”

“哪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之徒。”

“廢話真多,到底敢不敢接?”皂袍青年道。

“一起上。”吳甲提著單刀踏前一步。

“來吧。”鐵禪同樣走出。

皂袍青年赤手空拳一對二,雙方你來我往。

百招過後,皂袍青年略處於下風。

其他人慢慢露出滿意的笑容,他們爭肉吃,可不想一個不知底細的人來搶。

吳甲和鐵禪慢慢配合默契起來,皂袍青年越發支撐不住。

一番連續攻擊下,皂袍青年只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周圍的人開始叫好。

吳甲和鐵禪的一掌一拳同時擊出,皂袍青年避無可避,雙手齊出倉促招架,三人一觸即分。

吳甲和鐵禪踏著甲板,一步一個腳印,連續後退十多步才穩住身形。

皂袍青年卻只退了三步。

吳甲和鐵禪對視一眼,同時動用了各自的絕招。

吳甲刀鞘和單刀一前一後脫手,流星趕月即出。

鐵禪猛然深吸一口氣,胸膛下陷三寸,甚至出現了骨裂的聲音,“嗡……”

一道帶血的音波,從口中猛然發出。

哪怕是餘波,其他人都受不了,紛紛捂住耳朵,運起內力抵擋。

首當其衝的皂袍青年,可想而知要承受多大的攻擊。

大部分人抵擋音波攻擊的同時,都在疑惑,為何吳甲和鐵禪二人打著打著,就同時出絕招下了死手,無論怎麼說大家都是想殺狗監軍,不算朋友,也用不著生死相搏。

“看來你們知道我的身份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皂袍青年背後的長劍,猛然跳到了手中,劍尖上出現了寸許長伸縮不定的寒芒。

隨著輕飄飄一劍揮出,無論是奇詭的流星趕月,還是無形無質的音波攻擊,都瞬間被擊中。

單刀連同刀鞘被長劍斬成兩截。

無形音波在碰到長劍那一刻,竟然直接反彈,以更快的速度反彈回去。

鐵禪猛然被震飛丈許,才勉強穩住身形。

“怎麼可能,單憑長劍,你破了我的音波功,還讓我受到反噬!”鐵禪口鼻鮮血直流,難以置信的道。

要是被其他音波功,或者武道七層以上的高手打成這樣,他還能接受。

可對方明明還是武道六層,單憑一柄長劍,將他打成重傷,他實在不相信,更想不通。

吳甲看著掉落在地的兩截刀身刀鞘,同樣驚懼不已。

流星趕月被破他可以接受,可單刀被長劍斬成兩截,他實在難以接受。

這柄刀是天外隕鐵打造而成,已經傳了十多代。

期間遇到無數高手和神兵利器,和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都交鋒過,就算主人身死,單刀仍在。

可今天一個武道六層,直接一劍將刀斬斷了,他如何不驚訝。

其他人也呆滯住了,直到一人顫聲道:“劍芒,此人剛才施展出了劍芒!”

“劍芒!怎麼可能,我大虞有這種高手嗎?”

“他不是我大虞人,他是衡國人。”

眾人終於明白,吳甲和鐵禪兩人和對方在對了一掌後為何要下死了,那是通過武功知曉了對方的來歷。

對於衡國人的怨恨,他們和恨狗監軍一樣。

衡國這幾年做了不少壞事,阻斷商路河道,殺害大虞人,害得他們損失慘重。

遇到衡國人,同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先殺了再說。

可結果難以預料,誰都沒想到,一個武道六層巔峰的衡國人,竟然可以達到人劍合一,施展劍芒的地步。

劍芒是劍法的一條蹊徑,一種人劍合一的境界,以神魂之力融入劍中,施展出劍芒。

一旦領悟劍芒,絕對同境界無敵,只不過一旦施展,有點耗費神魂之力。

劍芒是神魂融入劍,劍通靈,鋒銳翻了無數倍,會形成寸許到數尺的寒芒,一旦被擊中,無論是玄鐵鎧甲,還是橫練功夫都擋不住。

哪怕是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來了,也只能提前擊殺敵人,或者躲避,絕不敢硬接。

劍芒涉及神魂,也只有接觸神魂的武道宗師,可正面接下。

難怪無論是天外隕鐵,還是無形音波,都擋不住劍芒。

一時間,場中寂靜無聲,只剩下咚咚心跳聲音。

“我是否有資格第一個出手?”皂袍青年長劍入鞘,再次環顧眾人一圈。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沒有人敢正面直視。

“說話!”皂袍青年道。

“有。”

“衡國英雄遠來是客,第一人出手殺狗監軍當仁不讓。”

“閣下是領悟劍芒的天人,我們螢火之光,豈敢和日月爭輝。”

“大人出手,殺狗監軍必然如殺狗。”

“狗監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英雄你出手那是抬舉他,死在你劍下是他八輩子的榮幸。”

“大人出手,一百個狗監軍都必死無疑,哪怕看見點大人的劍光,都能嚇死他。

……

眾人被折服了,便一頓吹捧不斷,其他事或許有假,但說皂袍青年殺狗監軍,不費吹灰之力,倒是發自內心的想法。

“你們今後必須效忠我衡國,可有意見?”皂袍青年不怒自威道。

“誓死效忠衡國,追隨大人。”眾人一陣沉默,就有了第一個人說話。

後面的人看了看皂袍青年背後的長劍,最終都道:“我們也一樣。”

“那就把降書寫一下,我說內容你們跟著寫,加上自家的姓名,私印,最後畫押。不要想著耍心眼,一旦被我發現,我手裡的劍就得見血。”

沒多久七大勢力就將降書擬定好。

“很好,待那狗監軍前來,我殺了他,你們就控制南安,為我衡國大軍入九安做準備,事後論功行賞,封官進爵不在話下。”皂袍青年施展了威,不免又許下好處。

藍天白雲,微風吹拂,這是一個美好的天氣。

水流平緩的河道從臨湖城中間穿過,兩岸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水鄉斜瓦建築,半懸河面而建,大體上與九安其他地方並無差別。

隔三岔五便有一座石拱橋橫跨波瀾陣陣的河面上。

驕陽高升,這是臨近晌午。

喧鬧嘈雜叫賣聲,縈繞河道上空。

無數人憑欄倚窗,眺望著河道上游。

河道中空無一物,別說船隻,連一個竹筏都見不著。

但兩岸的人越來越多,連石拱橋上都擠滿了人,幾乎都看著河道上游,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這是九安城南安區域臨湖邊城,自古以來就非常繁華,今日更是熱鬧非凡。

邊城人口平常就有二十多萬,監軍大人要來此巡視的消息傳出,聞訊趕來的人直接翻了好幾倍。

時至監軍的巡視船即將到來,滿懷期盼的人更是達到極致,城中的河道兩岸,都擠滿了密密麻麻的人,還有更多人根本就找不到位置。

“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聲音不大,眼神極好。

遠處的河道中,有一艘二十丈樓船,從彎道中緩緩駛了出來。

上面笙旗招展,鑼鼓喧天。

更有帶甲兵將一百人,整齊分列甲板兩旁,手持圓盾刀劍,氣勢磅礴大氣。

顯眼的船頭甲板上,放置著一張丈許雕花大案几,上面用精緻瓷盤,擺放著很多新奇物品,蘋果,梨子,香蕉,葡萄,橘子,土豆,紅薯……

楊蘇身穿一品冠服,坐於案几之後。

身邊站著一名女子,非常美貌,卻面無表情,懷抱青鋒雲繡劍。

身後另有四名貌美女子,打著羅傘,執著烏扇。

甲板中間正是一個鑼鼓隊,一直敲鑼打鼓。

“快看,監軍大人來了。”

“什麼監軍大人,是虞西侯,九安刺史。”

“你懂什麼,監軍才是他最高職務。”

“亂說,虞西侯才是。”

“九安刺史才最大。”

“沒想到一個宦官,有朝一日可以做到這些官職。”

“啊,監軍大人難道是……”

“他當然下面沒有了,不然怎麼當監軍。”

“你們這些人就喜歡亂說,不懂就要多問,他是文官監軍,怎麼可能是太監。”

“哦,我還以為監軍都是太監呢。”

“他還是乾武學院的師兄,聽說那個什麼通天塔,都闖到第九層了,反正非常的厲害。”

“這麼說他武功很高,打得過那個參月國師嗎?”

“一看你們就不懂,在此胡言亂語。那個通天塔就是乾武學院用來增加榮譽的地方,中看不中用,一點武功不會都可以去闖。”

“對對,我聽說這監軍大人,在乾武學院待了十多年,武道一層都沒有達到,這才封了個文官監軍。”

“是這個道理,還有人說他打得過參月國師,真是笑死人。那個參月國師可是武道宗師,世間最頂尖的存在,萬軍之中取敵首級。這位監軍大人要是真有那麼厲害,在參月國師打上乾武學院的時候,就出手和參月國師打起來了,哪裡會讓那個乾武院長出來拼命。”

“這才對嘛,監軍大人是不會武功的。”

“你說他怎麼得到陛下重視的。”

“誰知道呢,或許文采好吧。”

“你們這些人就是沒良心,監軍大人給予了我們多少好處,均田制更是讓我們有了世代安身立命的根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在此如此議論他。”

“議論他又如何,沒罵他就是好事了,我祖輩三代省吃儉用,好不容積累了幾十畝薄田,結果就他一句話,交出去大半,我找誰說理去。”

“這有什麼好說的,他難道沒給你補償,你說說你現在的糧食收入,是不是比以前還多。”

“補償有何用,沒有田地的人也給了。現在糧食多,也是我辛勤勞動所得,跟他有何關係,要是不交出去那些田產,我家已經家財萬貫了。”

“對,那些高產種子,都是陛下給他的,是讓他免費發放給我們,他卻私吞不少,還搞什麼天怒人怨的均田制,狗監軍一個。”

“別亂說,小心惹麻煩,妄議一位監軍和侯爺,足夠處斬了。”

“快看,監軍大人還挺英俊的。”

“什麼叫挺英俊,我覺得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

“英俊有何用,還不是個閹人。”

“什麼閹人,我聽說他是個正常人。”

“不是閹人啊。”

“不然呢,你看他身後站的姑娘了沒,都是他的妻妾。”

“你什麼眼神,身後那些是侍女,身邊那個才是正妻。”

“我看不像,是他的護衛才對。”

“她好像是徵西將軍的千金,我曾經在軍營中見過。”

“徵西將軍的千金,怎麼可能給監軍做護衛。”

“有什麼不可能,這位監軍位高權重,比起徵西將軍地位高得多。”

“難怪驕奢淫逸!”

“是啊,看看那案几上擺的什麼,都是些珍貴之極的水果和食物,為了排場,簡直極度浪費。”

“是啊,一個人吃得了那麼多嗎,還一樣擺一盤。”

“都不把這些東西分給那些沒飯吃的窮苦人,卻擺在那裡好看,難怪都說這監軍是個狗官。”

“我們南安應該沒有吃不飽飯的窮苦人家了吧。”

“你都沒有去調查過,就妄下結論,不要被九安城表面美好給騙了,再說就算南安沒有窮苦人,其他地方沒有嗎,都不把食物給那些需要的人,就擺在那裡好看。”

“還有臉來巡視,我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

“不用你說,已經有人準備收拾他了。”

“收拾,難道是要……”剛才還罵罵咧咧的人,不由閉上嘴,還害怕的看了看周圍。

“對,我收到了風聲。”

“最好成功。”

……

少部分人議論紛紛之時,大多數人還是對楊蘇感恩戴德,當場跪拜的都有。

就在此時遠處的石拱橋發生了變故,有人將石拱橋上的人群迅速驅散。

只留下一名皂袍青年,持劍站在橋欄的石柱上。

“狗官,你罪該萬死,私自更改制度,吞併百姓賴以生存的田地,今天我要替天行道,為南安百姓討一個公道!”

話音未落,皂袍青年手中暗弩激發,箭矢帶著絲線飛出,瞬間釘在四十丈開外的船頭上。

他左手臂用力,人就騰飛出去,越出十多丈遠,最終落在河面上,他卻右手持劍在河面上踏水狂奔起來。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直呼武林高手。

“哪裡來的武林好漢,要替天行道了。”

“踏水而行,這絕對是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

“什麼武道七層,會不會看,沒看到那根發出去的絲線拖拽嗎,最多武道六層。”

“那是武道六層的頂尖存在,一般人做不到,狗監軍命不久矣!”

“大膽狗賊,竟敢刺殺監軍大人!”

就在皂袍青年離樓船不足二十丈時,岸邊有人站了出來。

是一名正氣凜然,慈眉善目的胖老者。

“快看,是莫大俠出手了。”臨湖城人激動道。

“莫大俠是誰?”外來人問道。

“莫其善莫大俠都不認識,你肯定是很遠的外地人。”

“廢話,知道我還問。”

“莫其善莫大俠的事蹟還要從三年多前說起,作為當時臨湖城第一勢力聚遠鏢局的總鏢頭,提前得知監軍大人要實施均田制的消息後,除了大讚監軍大人德行無量,千秋之功外。

便是不等監軍大人的文書到達,主動把家中九成田地,均分給了沒有田地的百姓,同時拿出九成家產救濟貧苦,修橋補路,宣揚均田制。

當時臨湖城中,反對均田制的勢力不少,但在莫其善莫大俠的力推下,極其順利的完成了。

事後莫大俠得到了九安城的大量賞賜,還成了城中甚至附近地域家喻戶曉的人物。”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莫其善卻被兩人攔住了去路。

正是獠影門那個灰衣小老頭,以及泗潮幫幫主吳甲。

“死!”莫其善手持九環刀,揮舞間虎虎生威,每一刀斬出,都帶著破空聲。

“快看,是莫大俠的成名絕技,旋風九斬,最後一斬據說可以斬出武道七層高手才有的刀氣。”

灰衣小老頭不甘示弱,躲避刀光寒影間,千幻暗器身施展到極致,無數劇毒暗器飛出。

可惜莫其善不閃不避,全部用身體接了下來。

“刀槍不入,橫練功夫!”

“那是莫大俠的一件寶貝,玄冰寒石甲,可抵擋江湖上絕大多數攻擊,哪怕是一流高手都不能輕易破開。”

吳甲也沒有閒著,單刀耍得令人眼花繚亂,接下了莫其善所有攻擊。

但他沒有想到,這莫大俠還真把旋風九斬用了出來,九斬一出,丈許長的刀氣瞬間劃過。

他根本避不開,被一刀封喉。

他不甘心,心裡非常怨恨。

別人不知道莫其善莫大俠是個是什麼貨色,他卻知道。

二十年前,莫其善是劫道的山匪,黑巖寨大當家。

後來機緣巧合下,才改頭換面開了聚遠鏢局,做了總鏢頭,成名絕技厲風九殺,也演變成了旋風九斬。

三年前莫其善那場散掉大部分家產之舉,看似擁護九安城,其實是投機取巧,確實是獲得好處最多的一個,整個臨湖城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了,只差一個城主的名頭。

這次商議刺殺狗監軍一事,他們可是誠心邀請過對方,卻被斷然拒絕,表示要單幹。

可現在的情況,吳甲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怎麼回事。

莫其善這是偽裝忠嚐到了甜頭,這次又是假裝忠心,拿他們作為墊腳石,取得監軍的信任,然後接近伺機刺殺,圖謀自己的大事。

吳甲滿嘴汙言穢語無法傾洩,逐漸失去意識,沒了氣息。

而吳甲被斬,灰衣小老頭同樣沒有跑掉,被三刀斬成了兩截。

其他三名刺客,則是被聚遠鏢局的人攔住去路。

“莫大俠好樣的。”

“監軍大人有救了,莫大俠必然將那賊子斬於刀下。”

“那還用說,三年多前莫大俠一柄九環刀,可是斬盡了臨湖城眾多邪惡勢力,包括兩名武道六層的惡霸。”

“莫大俠是我們臨湖城第一高手。”

“武道七層不出,他稱九安區域第一高手也不過分,更何況他不僅僅武功高強,俠骨丹心的大俠德行更讓人敬佩。”

莫其善看了一眼吳甲不甘的死人臉,心中也是無奈。

他怎麼會不知曉其中的厲害,雙方合作一起殺狗監軍是最好的事。

可惜他身後站著的是參月人,皂袍青年代表衡國。

雙方都想光明正大宰掉監軍,收攏眾多地主和幫派勢力的效忠,從而在不動用軍隊的情況下,迂迴控制南安區域。

可如今的情況,必須死拼到底,他這樣做刺殺成功的機會更高。

河道中,皂袍青年並沒有前進多少,船上有一隊弓箭手在放箭,聚遠鏢局的人也放出暗器和弩箭阻攔。

最後一名刺客也沒有閒著,他便是鐵禪,直接站在附近一座八層塔樓頂,將一個三百多斤的鐵疙瘩居高臨下,猛然砸向船頭上的楊蘇。

速度之快,猶如天降隕石。

那些兵將不過武道一二層的實力,別說沒有發現,就是發現了也反應不過來。

只有抱劍女子氣定神閒,踏出一步,一伸手,竟然單手托住了鐵疙瘩。

衣袍迎風飄揚中,把岸邊數萬人都看呆了。

“去!”女子猛然吐氣開聲,眼中泛著金芒,手中鐵疙瘩原路反砸回去,速度快了倍許不止。

站在塔樓頂,已經驚疑不定的鐵禪還沒回過神來,就被自己扔出去的鐵疙瘩當場砸中,直接鮮血狂噗,落入坍塌的第八層塔樓廢墟中。

河道被扔下了幾塊竹筏,莫其善手持九環刀,衝上去與皂袍青年交上了手。

剛剛還大展神威的旋風九斬,這次只施展到第三斬。

皂袍青年輕輕一劍揮出,帶著劍芒的長劍,就把九環刀斬成兩截。

第二劍,斬破玄冰寒寒石甲。

第三劍,斬斷莫其善一臂。

第四劍,斬斷莫其善一腳。

第五劍,斬下莫其善的腦袋。

皂袍青年懶得多看一眼,拽著絲線的手猛然一用力,整個人就輕飄飄的躍上了樓船甲板上。

“保護監軍大人。”

“退下!”抱劍女子一聲呵斥,其他人只能停下。

“狗監軍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不好,那賊子快要得逞了。”

“怎麼辦,怎麼辦,快去幫幫監軍大人。”

“莫大俠都被這賊子輕易殺了,只怕是武道七層的一流高手。”

“監軍大人這麼好的官,老天不公啊,誰來救救大人。”

“好人不長命啊。”

“快看,那是什麼,賊子的劍上是什麼?”

“三寸長的寒芒,這是神兵利器。”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劍芒,完了完了,監軍大人沒救了,劍芒一出,武道七層都不敢硬接。”

“慌什麼,沒看到還有那名女護衛在嗎,你看她多淡定,直到現在都沒讓那些兵將上。”

“只怕不行,擁有劍芒的武道六層,同境界絕對無敵,沒有一流高手出手,根本擋不住。”

“哪位英雄快出來救救監軍大人,難道眼睜睜看著他被殺。”

“大家一起上。”

“離得太遠,我們這些人哪裡過得去。”

……

議論紛紛中,還真有人出手。

莫其善的人早就或死或逃。

三名刺客也只剩下兩名,看著有無數人要出來添亂,當即就要殺一儆百。

可就在這時,一直面無表情的女子動了,手裡的長劍猛然一轉,長劍出鞘。

劍鞘被她猛然擲出,猶如箭矢,掠過十多丈距離,直接把一名武道五層的刺客釘在了石板地面上。

最後一名刺客都被嚇瘋了,直接連滾帶爬的逃跑,卻被憤怒的人群圍住,一陣圍攻,最終淹沒在人群中。

“來吧。”皂袍青年一抖手裡長劍,三寸長的劍芒更顯眼。

女子並不畏懼,提著青鋒雲繡劍就迎了上去。

楊蘇一直平靜看著,只要沒有傷到其他人,那些刺客狗咬狗,他懶得理會。

不過皂袍青年竟然以武道六層,修煉出了劍芒,確實有點意外,他緩緩摘下橘子上,一片橘子葉捻在了手中。

身邊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徵西將軍的小女兒,龍淺翎。

龍淺翎一直在乾武學院識文學武,徵西將軍陣亡在參月國師手上後,她就上戰場與參月人交鋒了無數次。

可惜她修煉的同樣是鐵塔十極功,同境界幾乎無敵,卻很難突破瓶頸,一直停留在武道六層巔峰。

後來參月人繞道豐國,突襲大虞南面,佔據禺山城,直逼九安。

大虞經過深思熟慮,只能壁虎斷尾,忍痛放棄九安區域,退守青塘河一帶。

龍淺翎為了復仇,選擇留了下來。

直到楊蘇發出公告,她看出了楊蘇的意圖,便對他有了協助之心。

楊蘇這次出來巡視,便主動提出要保護楊蘇的安全,同時提供了四名貼身侍女撐場面。

楊蘇則是想不露痕跡暗中幫這位師妹一把,讓她與皂袍青年生死搏殺一場,說不定就能突破瓶頸,一舉達到武道七層。

不過皂袍青年確實是武道七層以下無敵,想要兩人來場生死搏殺,他得做點小動作,比如用橘子葉打斷皂袍青年的長劍。

可還沒等到他動手,武魔那個玩意,在感知到他遠離乾武學院,便想跑出來。

楊蘇不假思索,抬頭朝著乾武學院方向一眼瞪了過去。

他參悟小靈經頗有所得,加上劍二十三的一些能力,即便隔著數十上百里,他全力一眼看去,武魔必然能感應到。

如果不聽警告,他片刻就能趕回。

結果不出所料,武魔略微猶豫,還是乖乖縮了回去。

雖然每次氣血之力傷不了他的神魂根本,可面對那猶如驕陽的炙烤,也難受得緊。

楊蘇再看眼前的戰鬥,卻有點無語,他警告武魔的眼神餘光,竟然無意中擊潰了皂袍青年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