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石稜飛白羽，四月芳菲盡

 保護清晏的那部分暗衛雖然只負責保護清晏的安全，但是不代表他們就真的只是護衛了。

 他們要是用好了，有很大用處。

 我是可以直接插手，在我能調動的這一半暗衛之中挑選出來一個，專門讓他教清晏武學。

 真要這麼做了，倒是不用見清晏的那一半暗衛，也可以避嫌，但是暗衛出身的人一看就知道，各自都是心知肚明。

 暗三十一他們見了，恐怕很難不生出一種類似文人那種“懷才不遇”的感覺來。

 縱使他們明白，主子的事情他們是沒有理由置喙的，也會不太舒服。

 暗衛不只是一把能插入敵人心臟的隱藏的利刃，他們是活的，他們是人，不會沒有任何情感。

 現在讓暗三十一他們自己負責，除了節省我自己的人手的意思之外，還有博取暗三十一好感的好處。

 以後需要他們再辦什麼事，就不會很牴觸。

 能擔任清晏的武學師傅是一個大功勞，我將這份功勞讓了出來，說起來也是收買人心。

 這份功勞足夠讓他能夠在清晏真正掌權之後，得到一個好的職位，甚至可以擺脫暗衛一生不見光的歸宿。

 這是我的重禮，也是我的誠意，暗三十一自己剛問了半句就已經明白了。

 就算是暗衛也還期待著能為自己的主子立下功勞，讓主子對自己另眼相看的。

 是夜，清晏結束了今日的學習，和往常一樣，在書房裡，他可以在完成課業之餘，在看一些他想看的書。

 “大皇姐，朕今天不想看書了，連日來總是讀書，朕頭疼。

 能不能出去做點別的。”

 他合上了書本，略帶期冀地看著我。

 我抬頭看了一眼他，九歲的男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天天讓他坐著讀書實在是太拘束了些。

 想到今天安排下去的事情，我心中不覺一動，或許可以讓給他找武學師父的事情更合理一些。

 要是清晏他自己也想學，那就最好了，打定主意我就邀請清晏一起出去走走。

 “當然可以，大皇姐帶你去個地方，你保證之前沒去過。”

 “大皇姐，你說的地方可有趣嗎？”

 “嗯，裡面有很多好玩的。”

 “那朕一定要去看看。”

 見我不緊不慢地帶著他往前走，清晏著急地催促我。

 “大皇姐，你走快些，朕等不及了。”

 我看著他的樣子，沒有加快腳步，作為一個君主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能表現出急切或者感興趣的樣子。

 清晏現在的年歲正是好動的時候，好動沒有錯，動一動可以強身健體，可是不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胡亂運動。

 君主要有君主的氣度。

 見我一直都以這個不快也不慢的速度走，清晏也從最開始的急躁重新平穩了下來。

 想要培養孩子，就是要言傳身教，清晏平復了心緒之後，又是一個小大人的樣子了，這才是我想要的。

 泰山崩於頂而面不改色。

 我帶著清晏要去的地方是暗衛分開之前的一處訓練場。

 這個訓練場建在底下，是一處宮女內侍不知道的地方。

 只有父皇身邊的馮公公知道入口，我之前接手暗衛的時候，馮公公帶我來過，在這裡我見到了皇族所有的暗衛。

 自那之後，這個訓練場暗衛就不再使用了，但是其中的場地十分空曠很適合清晏在這秘密學武。

 這個訓練場的入口在御花園南角的一個小樓裡面，這原本是一個戲臺，不過因為宮裡沒有什麼人喜歡聽戲，就荒廢了。

 一般人沒有人會注意一個早就被荒廢的戲臺，暗衛就將其中的一個訓練場的入口建在了這裡。

 我和清晏走進小樓之後，跟我們一起來的馮公公扭動了其中一隻放在博古架上的銅製香爐。

 馮公公雖然一開始不知道我要帶清晏去哪，可是當走到這裡之後，他就明白了。

 隨著機關的動作，一個向下的秘密通道也逐漸顯現出來。

 我、清晏和馮公公走下了通道，沒有帶別的人，這樣機密的地方決不能讓更多人知曉。

 通道兩旁牆上的長明燈隨著通道的打開一盞一盞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