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玄 作品

第四百九十章 朝審

水靈靈的小綠姑娘,面容和小青有九分像,年齡也相當,這二位應該是孿生姐妹,要不是她們手腕上戴的鐲子一個是翡翠,另一個是青玉,很難分清她們是誰。

只是,小綠說起話來卻相當恨人:“太子殿下好心明言,叫你不要再回帝都,你不知好歹,等死吧。”

“呵呵!”腦子裡迴盪著她的眼,江瑚心裡這叫不是滋味,假笑道:“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救她那麼多次,她這麼對我這個救命恩人,我真是……”

“氣死我了!”

扭頭躺在榻上,棉被矇頭,怒氣不平。

“休得胡言!”小青大怒,惡道:“太子殿下分明是對你好,救你的命,你才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用她救,她救我個屁!”江瑚這個氣呀,又坐起來,看著這兩個尖牙利嘴的宮女,居然還顛倒黑白,混弄是非,實在太可氣了。

“小子,你再敢罵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小綠也怒,“嗆啷”一聲,寶劍出鞘。

“哼……”江瑚不貧怒哼,可他剛張口,劍已入口,冰涼攪動。

咔嘣!

一口咬斷劍尖,江瑚罵道:“小娘們兒,果然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哼!”

江瑚嚼著口中碎劍片,“咕嚕嚕”一聲吞嚥,嚇得小青、小綠花容失色,步步後退。

“你……你不是人!”拿著沒了劍尖的寶劍,她這口劍可是百鍊金剛鐵,絕對不是擺樣子為了好看的裝飾品。

但眼前這人,竟把劍尖給吃了!

兩個自幼在宮中生活的姑娘,見過異事,見過奇人,卻沒見過這麼嚇人的,當即遠離江瑚三四丈。

小青也出劍,強裝鎮定道:“怕…怕什麼,這可是皇宮,外面還有禁軍呢,他……他不敢胡來。”

吞劍後,江瑚怒罵:“你才不是人,你們全家都不是人,你主子更不是人,不就仗著她自己生的好,被劍皇撿回家當了公主,沒有我,她早就被賣到黑道上最淫蕩的妓院裡去了……”

罵了好半天,想想那一路上好心保護,精心呵護……

可最後自己的下場……

江瑚真覺得自己冤,冤大頭!

眼看著這個可怕的妖人罵完了,又躺在了榻上睡覺,罵的那叫一個難聽,小青、小綠手裡的劍在顫抖,全身都在發抖。

兩個姑娘被氣哭了,不敢惹這個妖人,心裡又不服氣。

終於,小青壯著膽子,為自家太子辯解道:“你……你肯定是誤會我們太子了,把你關進大牢,是太子知道你和朝中暗黨無關,否則讓劍皇陛下知道你的存在,你卻來歷不明,你的命早就沒了。”

“太子讓你走,不要再回帝都,那……那還不是因為你自己是個輕薄之人,令人討厭。我們太子更是為了不讓你捲入朝局漩渦,被人利用,你這人怎麼就那麼不知好歹。”

見江瑚不動,小綠也有了還嘴的勇氣,道:“你才是那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狗屁不是的東西,你還敢辱罵太子,你……你就等死吧你!”

兩姑娘退到了門口,隨時做好了跑的準備,可是眼看這人還是沒動靜,難道真睡著了。

此刻,江瑚心想:“你們兩個丫頭就會替主子說好話,要真是這樣,我簡直謝謝她全家的好心。”

捱了她的揍,受的苦難可不假,那天皇城外她那一巴掌,江瑚現在還覺得臉上有點刺痛。

能原諒這個狼心狗肺的公主嗎?

不能!

天很快亮了,可直等到上午,聖旨沒來,一點消息也沒有。

被人遺忘的滋味,也相當不好受。

午朝時分,消息終於來了。

大內統領吉儒到來,這位硬朗的老人,領著江瑚去了朝殿。

小青、小綠都沒法子,沒有聖旨,她們不敢動手,朝殿她們不能去,只好灰溜溜回東宮去。

又是一座,江瑚這輩子也沒有看到過的大殿,宏偉,壯觀,大。

場面十分壓抑,因為數百人分列殿內,朝服花紅柳綠,有男有女,卻寂靜的落針可聞。

吉儒一路引領,到了龍臺丈許前,跪地稟報,已把江瑚帶到,隨後退下。

江瑚站著,堂堂主道境,那個帝王能讓他跪?

只是,抬頭看著數丈寬龍臺之上的人,江瑚愣了。

龍椅上自然坐著劍皇,酒意已散,可看上去也不過一位普通的美婦人,龍袍龍冠全沒有,神色間含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在劍皇身旁,有個氣人的人,就是她帶著面具,江瑚也一眼認出了她,狼心狗肺的公主太子!

但讓江瑚看不明白,龍案左右分座兩人,一個他沒見過,不知道是誰,可另一個就更氣人了。

“任朗!”江瑚驚聲,這人怎麼還能好好的坐在這裡?

此刻,任朗換上了一身游龍戲鳳大紅袍,長髮盡攏,金冠玉簪,面孔莊嚴威武,有種說不出的貴氣,其實橫氣更多。

“咳咳嗯!”任朗咳音,換上一種虛偽的厚重假音,說道:“大膽,竟敢直呼本後姓名,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嗯?”江瑚一尋思,這人有病吧,淨胡說八道,配上他那身大紅袍,真像個瘋子。

眼看劍皇在此,滿朝文武數百人,要不然江瑚非上去給任朗一拳。

“任金岇,你大爺的,不是說你被抓了嗎,害我來這裡救你,又見仇人,這不害我嗎。”徒弟我被渾天無地抓走,差點被害死,你還師傅呢,不靠譜!

江瑚心裡嘀咕,前路未明啊。

“算了,鄉下野民,不懂規矩,無知者無罪。”劍皇開口,淡淡的笑意不散,注意力從江瑚身上轉移到了蝶珊身上。

“嘶!”江瑚心裡暗吸氣,這是罵誰呢?

“不知劍皇陛下找我何事,若事太大,在下力弱難辦,還請見諒。”不管怎麼著,先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吧。

劍皇牽起女兒的手,目光含笑:“你想怎麼辦?”

意思很明顯,這人的生殺大權,交給你了。朕倒要看看,你們倆到底什麼關係。

鬧到這一步,蝶珊不知道怎麼辦,若是私下裡,她還能命人暗中行事,事後無論怎麼樣,她再向母皇請罪,含糊著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當著滿朝文武之面,還能怎麼辦。

“兒臣無議,但憑母皇旨意。”總不能真的做狼心狗肺,忘恩負義之輩。

可要是明面護著姓江的,以後怎麼辦?

聽蝶珊這話,劍皇皺眉,似乎大失所望。

回頭又看任朗,劍皇目光詢問。

“這小子不地道,拖出去砍了!”任朗的話,像個瘋子。

在江瑚眼中,任朗就是個瘋子,此時此刻已瘋的無藥可救。

“哈哈哈……”江瑚大笑,他忽然間看明白了:“原來你們是一家人啊,任金岇,我真是看不出來,你好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