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鴉 作品

43、第四十三章




    “安東尼前輩!”



    就在安東尼沉眸的時候,隊裡的一個老人從遠處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我們在探查的時候在不少村民的屋子裡都感受到了陰氣。”



    陰氣?



    安東尼皺眉,“是不是菩薩土?”



    身為資深老人,他當然知道陰氣這東西的出現意味著什麼。



    就在早晨的時候,隊裡有一個低級薩滿就悄聲給他們分享情報,說這個荒村村民口中被菩薩點化的“菩薩土”實際陰寒至極。



    想來也是,若不是陰寒至極,又怎麼可能會像村民所說的那樣,任何植物移栽過去都活不了。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在這種環境下還能活下來的植物,大概也就只有所謂屬性至陽,不畏陰寒的“仙草”了。



    遞信息的老人搖頭,“我的感知有限,只覺得村頭最北邊那處大房子裡,陰氣格外之重。”



    村頭北邊?



    林國興沉思,“那不是村長一家的屋子嗎?”



    昨天另一隊在老槐樹那邊撿柴,安東尼這邊也沒閒著。



    他們藝高人膽大,直接展開探查,把村裡其他村民的位置和住的地方探了個七七八八,自然知道北邊那棟大土屋連著柴房都是村長家的地盤。除了村長以外,王守帶著他兒子也住在那裡。



    除此之外,他們還撈到了不少情報。



    例如王守第一任妻子給他生了個兒子後活活難產而死,那個逃回孃家的老婆則是他後面從隔壁村娶來的寡婦,寡婦嫁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個女兒,就是在前置劇情裡他們看王守賣給人販子的那個。



    “剛我們去柴房那邊看了,王守把他老婆抓了回來關在柴房裡。另一隊的新人和他們起了衝突,正在那裡大呼小叫。”



    “別管



    他們,一群新人成不了什麼氣候。”



    安東尼嗤笑一聲,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跟上。



    見有a級帶隊,其他想要一起完成險境挑戰的老人自然是求之不得,連忙跟在他的背後。



    走到一半的時候,林國興忽然問,“對了,有人看到黑衣阿贊嗎?”



    “看到了,之前他還和我們一起挨家挨戶在查。”



    另一個老人聳肩,“不過我們是查找陰氣,他反倒好像翻箱倒櫃在找什麼一樣,後來我們沒關注他,一轉眼就沒看到人了。”



    正說著,他們走到了北邊的土屋旁。



    這棟屋子安靜的很,想必王守和老村長他們都還沒回來。



    安東尼打了個手勢,幾個ab級的練習生輕巧地翻過了牆。



    鄉下的土屋一般窗上都安著木條,沒法進去,只能打大門入。



    像開鎖這種技能老求生者基本會用生存點數點亮,於是片刻後,幾個人點點頭。一個人守在門口那顆樹後,警惕地看著外邊的情況。另一個人去了屋後頭,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其他變故。



    安東尼和林國興踏進了屋裡。



    屋裡光線很暗,一切都處於陰暗籠罩的狀態。



    村長住的地方當然比普通村民住的地方好上太多,不僅傢俱齊全,炕上還有一床厚厚的被子。除了這些以外,一眼看過去也沒有可疑的地方。



    但是......有陰氣。



    他們兩個交換了一個眼神。



    林國興拿出了自己的人皮鼓,安東尼的指甲也開始從末端開始染黑,兩人面上皆是一副防備的姿態。



    ‘我去臥室看看。’



    林國興無聲地指了指其中一個黑黝黝的房間。安東尼則順勢挑了另一邊的門口,將自己隱藏在黑暗裡,貼在牆根緩緩挪動。



    他來到了廚房。



    廚房連窗都沒有,只有上頭一截煙囪,伸手不見五指。



    巨大的黑色鐵鍋放在廚房的中央。下方是燒得焦黑的窯洞。



    安東尼睜著一雙紅眼睛上前,用手在鍋底裡摸了摸,頓覺手心沾了些油膩。



    有油,那就勢必有肉。村長家最近肯定用肉炒過菜,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可奇怪的是,饑荒年代,連飯都沒得吃,一路上他們在村子裡看到豬都沒有一頭,又哪來的肉呢?



    半吸血鬼蹲下身去,



    閉上眼睛放開自己的感知力,在空氣中尋找血腥氣。



    若是有肉,那血腥味將必不可少。吸血鬼的嗅覺又十分靈敏,只要有哪怕一丁點的血味都能被他們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來。



    停頓約莫十秒後,廚房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終於被安東尼捕捉到。



    他順著味道挪到牆角,揭開了水缸的蓋子。



    裡面很暗,上面飄著一罈黑糊糊的水。



    安東尼低下頭,藉著半吸血鬼的夜視能力,他能清楚地看到水缸上面浮著的血,還有水下面沉著的東西。



    他瞳孔微張。



    結合先前幾個片段,有什麼線索赫然在他的腦海裡閃過。



    正在這時,忽然,一隻冰冷的手輕輕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安東尼反應很快,在肩頭傳來沉甸感時,他就以常人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抓住了那隻手,尖銳的黑色指甲如同刀鋒切割一般劃破對面,屈膝朝對方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