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芋圓貓 作品

第二十九章 置身於苦難與陽光之間(11)

 “還愣著幹嘛?走啊!”路明非回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這群傢伙還待在原地,他著急說道。

 “復活”後的舞王比起先前在里約還要殘暴,見到路明非似乎就想起了被沙漠之鷹連續開瓢的記憶,渾身白花花的肥肉堆成褶子瘋狂的搖晃,渾身佈滿傷痕,像是被菜刀劈砍過無數次的砧板,有些傷口甚至能直接看見骨頭,路明非毫不懷疑學院那些瘋子是不是在舞王身上進行了什麼慘無人道的實驗。

 剩下的人在路明非的吼聲中清醒過來,人們踉蹌爬起來衝出不朽者的包圍,此時他們已經被生存的渴望佔據了大腦,完全忘記了剛剛血腥的屠殺場面帶來的恐懼。十多位醫師活下來的只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另外還有兩個因為路明非的突然介入而僥倖活下來的守衛。

 路明非突然想到什麼,連忙拉住跑過去的一個傢伙道:“校長現在在什麼位置?”。女人帶著無菌帽和口罩,看不清臉龐,她從路明非手中抽出胳膊朝監護室指了下方向,示意路明非要找的人已經被evA運走了。

 路明非點點頭,抽出她夾在口袋邊沿上的圓珠筆,禮貌地和她道了句謝。

 女人正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男孩漫不經心的語調,輕得像是東京灣上的焰火。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女人停滯在原地,但路明非已經跑遠了,帶著一堆不朽者朝舞王的方向跑去。

 圖蒙塔獅大步流星地緊緊追在路明非的身後,重劍在地上拖曳出一連串火花,地面在它的踩踏下不斷震顫,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點就能摸到面前這個人類了,它那肌肉虯結的臂膀已經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擰斷面前這個上躥下跳、有些狡猾的小子的脖頸。

 密密麻麻的黃金瞳在煙塵瀰漫的黑夜裡攢動,它們已經不能被稱作不朽者了,它們像是被控制住的死侍。

 風在耳邊呼呼地掠過,路明非看到舞王擠在狹窄走廊裡的臃腫身軀了,那簡直是一輛重型坦克,朝自己直直頂過來,沿途的建築節節崩碎,路明非只覺得這玩意兒就像以前玩過的像素遊戲裡面的關卡Boss,面前的障礙都會被它無情地碾碎然後吞掉。

 身後圖蒙塔獅揮舞的重劍像陰雲一樣籠罩在路明非的頭頂,路明非呼吸有些急促,身體本來就已經虛弱不堪,這時候相當於超負荷運轉,但他不敢停下,生怕下一刻腦袋就因為停頓搬了家,他可不是機器貓,頭掉了還能自己撿回來旋到脖子上。

 前有狼,後有虎,它們蒼綠色的獨眼在璀璨程度上甚至壓過另一隻黃金瞳,臨時照明燈把昏暗的光間斷地撒在地上,走廊裡紅色警報燈也在不斷閃爍,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殘留的血腥味。

 路明非突然想起以前翻新華字典時看到的一個字,嬲。

 在仕蘭高中為了能更靠近點文藝女孩,他不得不去翻字典查些文學著作裡的晦澀的字,真不愧是象形文字的起源地,當他找到這個字的時候覺得老祖宗造字確實是按著結構來的,他本來興奮地想把這個堪比哥倫布遇見新大陸的的發現分享給陳雯雯,但最後還是悻悻地沒有按下回車鍵,免得別人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幸虧沒發呀!難得那時候明智了一下,這要是給師姐和廢狗他們挖出來了,路明非都不敢想自己得被嘲笑多長時間。嘖嘖,給花季少女發騷擾信息,多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