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借她一用
“其實燈籠曾和我說了一件極隱秘的往事。”崔智見袁臻氣得滿臉通紅,忙補充道:“你們可還記得姑娘小時候有隨意給人下毒的壞習慣,後來差點被趕出師門?”
“記得,她給強姦犯下毒,把人治成了痿哥兒。”金誓忠大大咧咧地說,這件事在他心裡埋下了極大的陰影,以至於他見了肖珺就繞道走。
“姑娘當時沒捨得把親手製的毒全扔了,而是刨了個坑把毒給埋了。接著……”崔智把往事娓娓道來,眾人都來了興趣,連袁臻也沒那麼生氣了。
“事情就是這樣。當年姑娘被派去救假死的喬公,她的確沒見過郅三郎。而燈籠確定他沒認錯人,那尖銳的笑聲這輩子也忘不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毒?”衛康安忍不住問,“郅三郎不是活的好好兒的?”
“毒是肯定下了,那時候姑娘還小,制的毒以惡作劇為主,大多死不了人。問題在於此毒已經被埋了段日子,毒效如何真難說,但死不死人不是關鍵,只要有症狀就夠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有沒有辦法把姑娘和燈籠合而為一。
當年姑娘母親嫌女兒妨了兒子,鍾平幼年體弱多病,鄧龍身份特殊,他們三個被一起送去了英家,和英師傅夫婦生活了十年,真正把鍾平養大的是英師傅,所以有沒有可能來個釜底抽薪呢?”
眾人紛紛點頭道,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但這件事旁人無法代勞,一定要姑娘親自出馬,鍾平和袁郅才會信。”崔智盯著袁臻說。
“可她是個弱不禁風的姑娘啊。”袁臻低下頭。
崔智知道袁臻已經被說服了,卻還是捨不得肖珺拋頭露面,正想著如何推他一把,外面有人來報,崔主簿家附近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被我們抓了,他自稱是個郎中,是從平寧城過來的。我們怕是探子把他綁了。
“叫什麼?”
“方雲通。”
“大師兄?”崔智和劉厚驚呼道,“帶上來。”
雲通哪見過這陣仗,進了軍營頭也不敢抬畏畏縮縮地跪下了。
“我是崔智,你去我家幹什麼?”
“我去找肖師妹,上回我就是在那兒找到她的。”
“誰告訴你她在南渚城?”
“管家說姑娘送哥兒來讀書了。”
“平寧城關了你怎麼出來的?”
“我這次回楚山是操辦我爹的週年祭。平寧郡王念舊送了禮來,我就去王府磕了個頭。
鐘王爺說城門不開了,你索性再住幾個月吧。
可我一家老小都在達州,我怕打起仗再也回不去了,所以連夜回楚山,走土路翻了好幾座山到南渚城。擺渡前來看看師妹。”
“你找她做什麼?”袁臻面無表情問。
“鐘王爺家來了個客人,腳上長了癬說又麻又痛。”
崔智瞪圓了眼睛問:“那個客人長什麼樣?”
“看著很年輕,穿著錦袍。人高高瘦瘦,左顴骨上有粒黑痣。”
“鐘王爺怎麼稱呼他的。”“什麼病?”崔智和袁臻同時問雲通。
雲通想了下說:“叫他三郎。”眾人立刻交頭接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