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覺夏深 作品

3.我排在前

 “她連行動都不自由,去哪兒抓落胎藥?她是被迫生下的孩子,你少自欺欺人了。”袁臻輕蔑道。

 “不,不是這樣的。”鍾平懊惱地抓了抓頭,“她懷孕後有段日子不鬧了,每天趕著做小衣服,對我也很好。

 可是她表哥來找她,求她去救他娘。我討厭那個啞巴,總像個影子纏著她,他娘也不是個好貨色,有什麼好救的?我沒告訴她,這是個錯誤的決定。”鍾平第一次低下了頭,“她的身上揹著親人過世的原罪,她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明明不喜歡為什麼要強迫自己去做?她說那麼狠心的事我做不到,我的良心過不去。他們曾經是怎麼對她的?為什麼我們會走到今天?就是因為她和他親近,給他暗示,否則他怎麼會賊心不死?她一開始就不應該搭理他。”

 鍾平看似自言自語實則語無倫次,害怕失去肖珺的恐懼像一個巨大的陰影將他團團包圍了。

 屋裡短暫的平靜下來。袁臻略一思量問:“你不是一直想插手龍港嗎?我可以讓李炳做你的副手。”

 “條件?”

 “你說呢?”袁臻從窗格子看向屋外,肖珺正低頭把玩著手鐲,“不去糾結當年她是不是自願的,事實是你們已經分開六七年了。”

 “珺兒沒得談!”

 “你嫌不夠?”袁臻目光灼灼問道。

 “不是,珺兒沒得談,你聽不懂嗎?沒得談!”鍾平嗓門提高了,緊攥著拳頭,胸脯不斷起伏。

 “那就不談了,請回吧。”袁臻雙手抱胸,這是鍾平從未見過的傲慢神情,他的心裡咯噔一下。

 肖珺在節義堂外站了沒多久鍾平就出來了,一出門就大聲質問道:“當初是誰說的人性最無法克服的不是男歡女愛,而是父母情深。你配的上二郎叫你一聲娘嗎?”

 陽光下身著雲錦緞子的肖珺白皙明豔,如一塊潔白美玉閃閃發光,這必定是袁臻送的頭面衣裳,鍾平氣不打一出來,罵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渾身上下都在發騷。”

 肖珺雪白的臉上劃過兩道淚痕,在下巴底下凝成一滴水珠。

 袁臻衝出門對著鍾平就是一拳,大喝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我教訓自己女人要你管?”鍾平不甘示弱,“我睡過的女人,什麼時候都是我的人。”

 肖珺見兩人快打起來,恨道:“夠了。”扭頭就走。

 鍾平立即追上去問:“聽說你天天來,如今一個我已經滿足不了你了?都說女人三十如虎,你還沒到三十啊,這往後可怎麼辦?

 你別跑啊,最近我得了銀托子,咱兩今晚試試,包你滿意。”

 “汙言穢語的,我去收拾他。”劉厚的手又放到了刀柄上。

 “他是蠟做的銀槍頭,虛張聲勢,其實是自己沒底,你去守著姑娘吧,別被他綁了。”

 直到夕陽西下劉厚才回來,進門第一句就是:“珺姑娘說明天不來了。”

 袁臻急問:“怎麼回事?”

 “殿下說的沒錯,那鍾平就是個軟骨頭,一離了這兒就低聲下氣的換了個人似的。他先說這些年姑娘連個指頭都不給他碰,如今天天上殿下這兒來,見了官大的便丟開了他。

 接著又提出給姑娘買獨立宅院,先分開住,等老祖宗百年之後休了正妻再把她扶正。”

 姑娘問他:“這些年過去了,你覺得我對你還有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