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覺夏深 作品

6. 這就是政治

 郅三郎通姦弒君,落荒而逃第二天人盡皆知。與此同時袁臻被皇后下懿旨立為儲君,得到了朝廷上下一致的認可。

 他在第一時間解散錦書閣,宣佈即日起只有政事堂發出的政令才有效,緊接著他做出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決定——他要親自捉拿袁郅、追回玉璽後再登基,此舉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朝中老臣輪番勸他,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到處滅火的能幹親王了,這件事完全可以交給御軍去做。

 可他鐵了心的要親自動手,最終驚動了皇后。

 “我懂你的孝心,但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樣吧,禮部至少需要一個月為你爹爹準備葬禮和登基大典。這段時間由弟弟們替你守孝,你去抓人追玉璽。最晚十一月底,無論抓沒抓到三郎,你都要回來登基。玉璽追不回來,新刻一枚費不了多少時日,你看行嗎?”

 袁臻妥協了。

 劉厚一直在南渚,京城一有變他就被崔智叫了回來,兩人見面後也不寒暄面對面坐下喝起了酒。

 “錦書閣那幫沒蛋的只知道幫著三郎,永遠是哪兒有難,把大郎往哪兒塞,搞好了就把他高高掛起。這些年大郎流落異鄉,兜兜轉轉,終於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三郎折騰多年,南柯一夢……連戲都不敢這麼寫。”劉厚幾杯酒下肚話便多了起來。

 “軍隊是論軍功的地方,政治地位從來不是別人給的。殿下深耕多年,雖然每次打完仗就被收了兵權,但他的影響力一直都在。”

 “也是,北營口那幫孫子剛開始屌的很,等咱們走的時候,一個個滿心崇拜。當初殿下活捉林允寒後,三郎挺消沉的,我還擔心他又使壞呢。”

 “你沒說錯,他一直在使壞。

 先在泰武爺床前裝孝順,其實是防著他爹立咱們爺。

 可是光郡王和宰相都建議立大郎,理由是當年泰武爺親口說過誰幹掉於二郎立誰做太子。

 這時三郎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他質問誰說於二郎就是殺四弟的兇手?”

 “他有臉說這話?”劉厚氣不打一處來,音量又大了。

 “他利用金小娘時時給泰武爺吹枕頭風,爺果然耳根軟又把光郡王召進宮,但是無人想翻舊案了。”崔智抿了一口茶,“就在大郎不在京城的那幾天,郅三郎說他抓到一個人,曾經和大郎的廚子有過聯繫。泰武爺讓他代替自己為四郎主持公道。”

 “他還想汙陷大郎?”劉厚恨道,“若皇后揪著不放,倒也是麻煩。咱們殿下這次算是險勝了。”

 崔智搖搖頭詭秘一笑:“看似是大郎險勝,但仔細想想真正的贏家是皇后,哦不對,如今要改口稱太后了。”

 “此話怎講?”

 “這麼說吧,泰武爺若真讓三郎瞎搞,朝廷又將掀起爭鬥和站隊。

 但是泰武爺突然走了,是太后全程扮演了主持公正的大善人,放下解開親生兒子死因的執念,防止三郎假傳聖旨,扶大郎上位。”

 崔智見劉厚不住地搖頭,笑笑說:“泰武爺中毒後,不是應該立即派人核查,為什麼秘不發喪,喚大郎回京,等他判案不成?

 其實殿下早不是五年前的大郎,遠的不說,就憑清剿林允寒這一仗,他在軍中的地位已無人可及。三郎隨便抓個人就想賴在咱們爺頭上,哪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