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方覺夏深 作品

5.孤獨的滋味

 大娘子語重心長道:“前兒奴勸爺注意身體,早點歇息,爺白天去衙門辦公,晚上不是去採石場試炸火藥,就是在船塢看龍骨搭建。什麼都要親自過問,一不小心受了風寒可不就被把那舊毒引出來了?明明發了燒還不肯吃藥,好像那病也像奴似的,被你一罵自己就會跑走了。

 她一來三兩句話你就乖乖喝藥了,你對大娘娘都沒這麼聽話過。

 娶了她既可了你的心,身體也有了人照顧,此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我哪有不支持的?”

 “只怕珺姑娘主意大。”今晚兩人距離可以近到觸碰彼此,言談也很親近,但袁臻仍覺得肖珺遙不可及,心中莫名的有些焦躁。

 “女人再能幹還是要嫁漢子的,平白無故的她不肯搭理你,那是矜持。如今看了咱們家,既知你會善待她侄子,也知我是個好相處的。將來有了一男半女便和我是一樣的,沒有不答應的理。

 二娘子沒福氣走的早,就讓肖姑娘頂二房吧,頭面衣裳我都準備好了,明兒我來張羅替你娶過來,到時再開幾桌宴請賓客,唱個三天,你看如何?”

 “就怕讀書人家清高。”話雖這麼說,袁臻恨不得現在就跑去提親。

 “珺姑娘雖長得好,畢竟二十四了。前兒聽那意思還曾被退過婚,哪怕是殷實的百姓家也會介意的,除了填房只能做小娘子了。做咱們袁家的側夫人不算委屈她,明兒我去和她交個底,大郎放心吧。”

 袁臻一直覺得肖珺拒絕住自己家與她第一天剛到連口水都沒喝,大娘子就急著跑來有關。他從小見慣了大宅裡女人間的口是心非——明著客氣關心實則處處提防,明著熱情洋溢實則綿裡藏針。聽說肖珺與婦人們吃過一次晚飯後再不肯留下用飯,更敲定了這個想法。

 聽了方才這一篇言語,袁臻不覺滿心慚愧,心想:“原來我一向錯惱了她,她一片都是為我的心。”忍不住抱住了冷落多日的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