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交鋒

 塞進去的靈魂，軟弱無力，什麼都不是。

 天蛇盟主是整個天蛇族的精神支柱，就算面臨萬軍壓陣，面臨軍損慘重，面臨不可逆轉的困境江旗都臨危不亂。

 可這隻耀眼的雄獅現在卻像只敗犬，失去了昔日榮耀像個毫無生氣的黑白照片，表情呆滯只剩下模糊的意識。

 索倫森扯了扯繃帶還想繼續問些什麼，這時地面傳來極度不正常的劇烈晃動——正在行走的精靈因重心不穩而直接摔倒，擺放在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順著斜坡一個個滑下砸的粉碎，整塊大地好像受了巨人的重錘開始震顫崩裂。

 原本平靜的聖器開始不安地浮動，黑紅色的能量向外洩露。一個比閃電還快的感知跳過索倫森的腦海。

 江旗沒有去抓住這個感知的尾巴而幾乎是身體的條件反射——在大地仍然搖晃劇烈的時候奪門而出。江旗努力保持著姿勢讓自己站穩一點，但看到遠處剎那爆發的能量造成的絢麗色彩時還是瞳孔放大膝蓋發軟。

 代表了純淨聖靈能量的金色佔滿了大半邊天空，剩下的天際則是滿滿的壓抑的紫黑。

 猜不出另一個是什麼但至少有一個聖靈系。

 不及下一秒思考——黑暗魔君抽出【聖卷軸】蘸上還未癒合傷口中的血書寫命令，暗影能量瞬間大面積炸開像是要把空氣燃盡。

 現在的情況緊迫到何種程度就算不用正常人思維思考都能明白，江旗們這邊已經陣亡了一個聖靈系就可以說是損失慘重，那個戰鬥主力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根本不可能上戰場，原本就少的可憐的天蛇軍還被場外戰鬥牽制，除去三大家天蛇這邊還能動動也就剩下江旗一個。

 非常不妙。索倫森死咬牙關飛快書寫話語，被時空一族匠師擊退打散的蝰蛇又重新凝聚在江旗身邊狂亂地攪動空氣帶起颶風，古老卷章在江旗手下被拉的很長很長，鮮紅血漬爬滿脆弱發黃的軸卷。

 水木火的援軍在距離戰場近乎一個大平原的地方，趕來至少也需要小半個時辰。如果江旗撐不下正從天邊襲來的那一波攻擊那麼天蛇以及三大家必輸無疑，江旗們之前的一切辛苦將會化為泡影付之一炬。

 這不可能。不能這樣。

 瞬間爆發的能量簡直可怕，數十條甚至上百條黑蛇蜿蜒前行居然遮蔽了半邊天空，它們瘋了般扭動著咆哮著像是衝另一邊金色耀眼的光芒示威又像是被困住被迫蜷曲無處宣洩。

 另一頭的金色聖靈竟然被暫時逼退，連晃動劇烈的大地都平息下來。黑暗魔君用力踩住地面上略微突起的土塊才勉強站穩，江旗一手扶住【聖卷軸】一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江旗感覺牙床上有粘膩的血液喉嚨間更像是被什麼東

 西生生堵住連氣都快喘不過來。

 但江旗卻笑起來，笑的那麼溫和好像接下來要赴親友的約會。匆匆跑出來的治療師和侍衛被江旗嚇的不輕，甚至沒人敢上前去看看這個強大的近乎無可比擬的聖靈繫到底出了什麼事。

 “原來你也就這點本事嗎，譜尼。”江旗用可達到的最大音量說道，可除了江旗沒有人能聽見。強勁氣流帶著猩紅能量繞著江旗打轉，華麗的像是跳一曲華爾茲。

 “該結束了吧，”索倫森重新攤開卷軸翻到邁爾斯所寫下最後的那幾句話，上面的血跡剛剛乾透還泛著酒紅色，“我也很累了。”語畢江旗闔上雙眼。

 幾秒的靜默。之後——

 ——江旗睜眼的瞬間全部積蓄的能量甚至帶著自己的生命一併爆發！！

 泥地裂開大縫塵土沙粒分分掉落，蝰蛇個體暴漲數倍虹膜是最深的紅，足以咬開最最堅硬之物的利齒從它們的牙床裡成排長出，脊上鱗片層層覆蓋每一塊羽片的尖頭都超過最鋒利的刀尖！氣場直接呈圓周向外擴散，所經之地只留一片空空蕩蕩的土地——！！

 拼死一搏。

 蛇類生物咀嚼著吞嚥著戰場上的屍體使自身個體進一步壯大，凝固的血塊從它們嘴裡滑出又被靈活的蛇信子重新捲起送入腹中。

 有些光系草系的治療師嚇的雙腿發軟動彈不得——江旗們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別說江旗們連最精英的天蛇士兵估計都會看的臉色慘白，還從未有人將【聖器】運用到這種地步。

 然而黑暗君主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江旗痛苦地靠在一條蝰蛇的軀體上，血液從身體的各個角落抽出運送到需要它的地方當作是這些龐然大物的養料。江旗把自己最後的壽命交給了天蛇一方，只期望帶來勝利。

 更多的蝰蛇並不吃得飽這些殘軀破體，屍體對它們來說最多算開胃菜，它們拖著巨大的蛇身凌空起飛，獵豹撲向獵物般襲向另一邊天空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