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兩敗俱傷

 突如其來的心痛讓我說不出話來，只好慢慢的退後，最後走回了原位。

 不知何時雁走到了我的身邊，她身體上流轉的光芒彷彿在嘲笑我，但是雁卻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雙眼中滿是我讀不懂的神色。“頃風。”意外的，我居然聽見她在叫我，看我呆愣的表情繼續說：“看著望雨的動作，不要看著我，太浪費了。”

 我呆住了，隨即轉身仔細看著望雨的攻擊動作。她靈敏的躲過對方的攻擊，然後再在對方不注意的時候攻其弱點。我看著她流暢的動作，想起了她略帶悲憫的眼神。

 原來我們在她的眼裡，是這麼的可憐啊。

 在半專注半發呆的狀態中，我直直的看著望雨，不知不覺只剩下我和雁。

 我掃視了一下旁邊，皮皮們多多少少都受傷了，他們慢慢的走去休息，紫然沒有走，她回到了我的身邊，站在我的右邊，我看見雁慢慢走了上去。

 唯一的閃光皮皮，本應該被當做異族，卻因為稀有精靈的稱號和貴族氣質，成為了高於皮皮的種族。我突然目視著雁，有一種讓我無法直視的壓迫感，本來一直被我說做“差距”而一筆帶過的內容，突然在我的眼前緩慢出現。

 雁走過去，望雨禮貌的欠身，然後猛然衝過去，她用力撞向雁，我幾乎要驚呼起來，她的力氣大的不可思議，雁只是冷冷的看著她，然後猛然躍起，與望雨相撞。兩人受到撞擊，雁反應更快，趁彈開的一段距離，耳朵用力甩向望雨的臉頰。

 望雨沒有任何驚訝神色。雁臉色一變，她的動作在那一瞬突然變的有些莫名的遲緩。

 下一秒，局勢就發生了轉變，望雨似乎早有預料一般的扯住雁，然後將她摔向一邊，自己安然落下，站在地上，露出憐憫的表情。“抱歉，不過你輸了。你是這裡最強的了吧？閃光皮皮，我本沒有想到要和你戰鬥的……不過你真是美麗啊。”

 望雨有些愧疚的垂下眼，神色柔軟：“對不起，不該扯你的臉頰，事後我會給你送藥的，我知道怎麼樣才能讓撕裂傷和淤青消失不見，美麗的東西是應該保護的不是麼。”

 雁支撐著爬起來，她的臉頰和耳朵被扯傷，背上一大片淤青。

 “雁！”我立刻跑過去，想要扶起她。可是雁不語，只是甩開我，像要再戰。

 她的雙眼裡是被點燃了一樣的怒火，從我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第一次從她眼裡看見如此直接的情緒，心裡不禁有些發涼。望雨看著她，表情複雜。

 雁走了過去。

 “我還沒輸，再來。”她緩緩的飛行起來，腳尖離地，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了，居然看見雁身上的光芒更加明亮了一些，她閉上眼睛，冷冷的說：“我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而且，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

 我愣住了，望雨的秘密？望雨的什麼秘密？

 更加讓我奇怪的是，望雨也露出了迷茫的表情，那種表情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我又看向了雁，她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果然是這樣……連你自己都不知道。”

 “什麼？”我問雁。她沒有回答，只是回頭看了看我：“馬上要到你了，不要輸。”

 紫然從旁邊拉住了我，我的身體突然一陣戰慄。

 ——紫然的體溫很低，觸感也並不如其他皮皮那樣的柔軟。

 我驚異的看向她，她一副瞭然的表情。

 紫然看著我，雙眼裡彷彿有什麼事情想要急切的告訴我一般。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紫然的左手突然拉住我的手，然後用右手於我的右手在空中相握。

 突然，我的心裡劃過了第一天來到這個基地的畫面——羅澤走過來，他於我的手在空中相握：“你是這裡唯一有名字的皮皮，所以我才特地來認識你。”他友好的笑著，雙眼裡滿是善意。

 ——你是這裡唯一有名字的皮皮。頃風。

 我猛然注意到了不對，如果當時的我是唯一有名字的皮皮，不算上之後才來到的望雨，那麼紫然的這個名字應該怎麼說？紫然這樣大費周折的讓我在這個時刻裡想到這一點，肯定不是要告訴我羅澤話是假的或者是羅澤的話有失誤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