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牧之的張麻子 作品

第57章 夜宿二

 愚蠢和無知的人除外,他們從來不會認真對待自己的人生。 

 最先開口的是易夢窈,她經歷的事情雖然很殘酷,可指向性很強,換句話說就是都是錢鬧得,可真的如此嗎? 

 “我不知道,我不是生來就是這樣冷酷,我曾經也只是渴望一個美滿的家庭,我要我媽媽,還有我的爸爸。可一個永遠離我而去,一個還不如永遠離開我。”說到這她還不自主笑了笑,就是不知道她在笑自己還是笑她父親。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放下了這些渴望,或許是我一次次對父親失望的時候,總之我想獲得更多的資產,我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冷靜和擅於鑽營,我開始為了這一個目標不斷改變自己,武裝自己。”易夢窈在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一種瘋狂的感覺,反而是很沉重的迷茫。 

 “可這一些我都不想要,我就像是在外的遊子,沒有一個家,沒有一個親人在等我回去,我唯一可以做的只有讓自己富有,擁有可以讓別人討好我的權勢,那個時候我就不會孤獨了。”易夢窈說著還笑了起來,看起來很高興,好像已經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了,可她眼睛裡充滿了眼淚。 

 沒有人去安慰她,就像魏信說的,到最後誰不是一個人呢?孤獨纏繞著他們這一代人心中,讓他們都走不出個人的束縛。 

 他們都不缺少朋友,只是消除不了自己的孤獨而已,他們需要克服的是自己內心,別人就算給予再多的光也不會讓他們走出來。 

 易夢窈努力讓自己不哭出來,過了好一會,她才收住眼淚,平靜的說:“我沒事,你們繼續。”真實的自己永遠是被隱藏在虛假自己的後面,就算暴露了也會自然的收回,別人也會當作看不到,誰都有這樣的時候。 

 “我從小就是被寵大的,煩惱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沒有什麼挫折或者苦難,同樣的我也沒有可以為之付出一生的理想,就連我學習國畫也是因為喜歡,至於理想卻不是不算的,之所以我會選擇再上一個大學,就是因為我看到了明確的未來,我好像成為了一個遊戲裡的npC。” 

 “直到我遇到了魏信,他改變了我的生活,也敢想一些改變社會的理想,並且付諸行動,而不是被動的接受世界。”徐可瑩說完就看向了魏信,他才是擁有可以改變他人人生的‘權利’。 

 魏信看著眼前的三位女子,聯想起芸芸眾生,他們都沒有改變社會的資本,可社會確實由他們組成的,可為什麼權利到了他的手上,他們只能被動接受社會賦予她們的。 

 一夜暴富讓他凌駕在眾人之上,也擁有了改變社會的力量,雖然很小,可他還是有了,可當他在回頭看他們的時候,他竟然沒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而是有一種責任從心底湧現,他的權利是他們賦予的,這就是他重新看到他們時第一個念頭。 

 或許這種責任是多年來徐叔對他的教誨,不過他認為更多的是,他的童年讓他擁有這種責任感,他也是這芸芸眾生的一員,當他拿著社會的財富擁有改變社會權利的時候,為他們努力就成了他的責任。 

 “我有四個人生榜樣,至聖先師孔子,千古一帝秦始皇,心即是理王陽明,人民公僕教員。 

 他們交給我的真理之一就是,個人是一個偽命題,沒有一個人是可以脫離群體的,如果不把自己的思想和觀念上升到群體中,自己就會把自己耗死,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老子與莊子。” 

 他已經說了他人生的答案,也同樣為她們找了一個人生答案,這是永恆正確的。 

 這些話為葉姝雅打開了一扇門,是可以讓她擺脫個人禁錮的門。她本來只是獨自遨遊的錦鯉,茫然的,漫無目的遨遊,她看不到任何生命的意義,若不是有妹妹一起與她遨遊,溺死在孤獨中或許就是她的終局。 

 現在她看到了龍門,一道不需要越過的龍門,當它浮現的時候,她就已經越過了,看到了一個人人如龍的社會,雖然是幻想,可她人生的意義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