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漫長的一夜

 “…………”

 羅德閉口沉默半晌。

 唯有皎潔的月光灑滿一萬米高空的千年城。

 “也就是說……因為我在1999年封印了朱月，才導致你沒能出生嗎？”

 根據她的說明，少女的真實身份是羅德尚未出生的女兒。

 並非是科幻電影裡常見的那種來自未來的女兒】，而是來自過去的女兒】

 她是本該在1999年被孕育、在2000年誕生的人物。

 若真如她所言，她是早在古老的西曆以前就被吸血鬼們通過預言口口相傳，應當作為死徒之王】君臨這個世界的the dark six。

 這樣一來，極東島國在世紀末舉行的那場涉及到6名祖的儀式，並不僅僅是月之王布倫史塔德的復活，同時也是死徒之王的「復活」。

 所謂的最初的死徒】，其實是指她還尚未出生、就已經被確定的強大命運吧。

 按照正常的歷史流向，羅德和朱月雙方不論是誰獲得勝利，the dark six都會順利誕生於世。

 問就是他們後來開了銀趴。

 結果，那場決戰最後變成了羅德和朱月的魔法對轟，肆意使用「時間旅行」的二人讓死徒之王本該誕生的命運與秩序崩壞了。

 the dark six本人也從預言中必然誕生的存在】變成了不被世界容許的存在】。

 大約過去十幾秒，鎮靜的嗓音在寂靜的中心響起。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姑娘的戲言？”

 羅德直視著少女。

 雖然一時之間因對方的發言而亂了陣腳，但他很快就取回了冷靜。

 “你說的話實在太可疑了，說到底

 尚未出生的傢伙、實際上並不存在的你居然可以干涉現實，這怎麼可能。”

 “當然可能，因為我是the dark six。”

 少女精緻的面容浮現柔和又平靜的笑容，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我可是你的女兒啊。”

 “…………”

 羅德皺起眉頭，警戒地觀察著她。

 十幾年前，愛爾特璐琪第一次找到自己並宣稱她是他的女兒時，羅德很輕易就相信、接受了她。

 因為愛爾特璐琪是實際存在的，羅德從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裡感受到了真誠與愛慕。

 但是，眼前的少女並非實際存在，僅僅是虛幻的存在。

 羅德曾聽說過名為「雙縫干涉實驗」的現象，而眼前的少女就如同是從「過去」投射到「現在」的幻象。

 實際上，她那優美而陰暗的身姿彷佛隨時都會倏然消失，正符合她被形容為暗黑的吸血種之王的尊名。

 “我有一個問題！”

 面對泰然自若的少女，愛爾奎特忍不住開口提問。

 “首先……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好了。”

 “本來就是真的。”黑色少女嘟起嘴唇、小聲喃喃。

 “那麼，你的母親到底是誰？

 就當做你是羅德的女兒，然後你的母親是布倫史塔德的吸血鬼

 可具體是誰呢？是我？姐姐？又或者是朱月？”

 在她問出這個問題以後，朱月也好奇地挑了挑眉。

 “我的母親……”

 少女停頓了一下，然後環視了在場的三名吸血種王族，開口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