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一零二 幫幫我,福特醫生!
其他人:“…………”
默默為遠在天邊的於大隊長點根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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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精神病院的是有院長的,但很奇怪的是,三個月前,院長便失蹤了。”
“目前負責整個醫院運行的主要負責人,是‘我’。”
奧斯頓老老實實地洩密:“也正是從三個月開始,‘我’徹底接手了院長的實驗,就此忙碌奔波在出差和夜班之間。
而福特是個外來的白班醫生,只負責少數病人,沒什麼權限。”
卡修跟得蓮一邊聽,一邊旁若無人地開始在辦公室裡亂翻,彷彿是在自己家。
他們將那些泡在營養液中的標本搬開,發現了佈滿灰塵的架子後面全是蟲子的屍體。
這屍體與他們從艾拉臉上挑出來的“鐵線蟲”不同,就是平時常見的蟑螂、蒼蠅等。
看起來好像沒什麼奇怪的。
但生命力極其頑強,令無數人深惡痛絕的小強兄能集體暴斃,就很不對勁了。
玩家莫名想到了養蠱。
得蓮問:“是什麼實驗?”
奧斯頓尷尬地道:“不知道,按常理來說,這應該就是解釋我白天為什麼不在的藉口……”
他現在還沒搞懂,得蓮為什麼要來辦公室毫無目的地翻找。
他跟福特都不會傷害他們,照理說只需要待夠三天,這個遊戲就可以通關。
奧斯頓全然不知,面前這“兩”人,已經盤算著掏詭異核心的一百零八式了。
粉發青年微微抬眸,嫌棄溢於言表:“要你何用。”
奧斯頓的“善良”思維瞬間觸發了“我真該死我連主人都幫不了”的條件反射。
他眼淚汪汪,扇了自己一巴掌:“對不起,是我沒用。”
“你的異能是什麼?”卡修接著問。
奧斯頓本來不想回答卡修的問題,因為他覺得自己堅定地站在得蓮這一派。
但看著那雙翡翠綠眸,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回答道:
“瘟疫,我可以釋放病菌汙染一定區域,在裡面的人如果找不到解藥,會死得很痛苦。”
他一說完,頓時又懊惱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心道自己這該死的善良怎麼毫無差別,他明明是得蓮的人!
黑髮青年看著他扇自己毫不猶豫的動作,嘴角一抽。
默默舉著外套往遠處退了退。
“瘟疫……解藥……”得蓮喃喃自語道,“患病也需要解藥,我們算是病人,還是實驗體?”
他其實大致有了猜測。
還記得開局即跳樓、被護士見怪不怪的病人屍體嗎?
精神病院僅僅四樓,正常人從四樓跳下來會死的概率極低,哪怕是摔死,也不會摔得腦漿四溢、血肉模糊。
這是極為不符合常理的、誇張性死亡。
而護士們對此毫不在意,甚至處理非常熟練,說明她們習以為常。
為什麼人的大腦會這麼脆弱呢?
是因為,像艾拉那樣被不明的蟲子啃齧、像是泡發了一樣膨脹了嗎?
粉發青年用手指壓著被繃帶裹緊的傷口,白色的繃帶已經被止不住的血液浸染,愈發襯得他連手指都毫無血色。
得蓮垂著眸,長睫遮掩住眼底的深思。
他並沒有在身體裡感受到“異物”,但不排除這是領域的規則。
規則在觸發前,是不可見的。
玩家再次慶幸自己的馬甲過於Bug,可以互通有無,實在不行撕一張也可以……
尋常人面對這些困難,近乎無解。
得蓮的思考時間有些長,而黑髮青年站在他不遠處的背光陰影中,也抿著唇在想些什麼。
兩人的動作在不經意間沾染上了如出一轍的習性,和諧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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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間小屋旁觀的屠夫不由得有些躁動:
“就這點線索能分析出什麼東西!”有人嘟囔道,“嘿!這詭異,不要臉。”
旁邊的人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我記得你一開始還說詭異詭計多端,你最喜歡了。”
“這不一樣。”他說,“我在想我被這麼針對,我還能不能情緒這麼穩定——該死,我非得手撕了詭異不可。”
“所以說,他們真的是一群怪物啊……”
人類在沒有開始文明時代的時候,已經會本能地追逐強大的領袖,這種趨光性刻在dnA裡。
而有些人,耀眼到連對手都會忍不住想要折服。
屠夫或許殺人如麻、作惡不斷,但看著[另一種天生對立的存在]用盡各種醜陋的手段對人類下手,他們骨子裡也並非沒有情緒。
只是愈發看不起詭異。
“得蓮肯定判斷出什麼了。”有人篤定地道。
“就這麼點線索?能想出什麼東西?”
“不要把你愚蠢的大腦跟他們比,還不如考慮一下等下怎麼求饒,能留條命!”
“我現在希望福特那混球死不知道哪個角落裡最好——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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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我們不能等到三天的期限。”粉發青年突然道。
他繼續問奧斯頓:“那你知道實驗室的位置嗎?”
“啪!”得一巴掌,奧斯頓很熟練地自我譴責:“我不知道——”
他皺了皺眉:“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哦!從小沒有母親還沒有腦子的可憐詭異,他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
失去了罵人能力的奧斯頓悲傷地陳述著事實,拐著彎陰陽怪氣。
看樣子是這個遊戲領域的隱藏點。
玩家若有所思,屠夫如果存在反水或者無法解決逃生者的狀況,那麼“異化”便成了必殺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