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遙遙 作品

第 109 章 【109】

 提到回洛陽,沈玉嬌心底又是一陣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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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兩年,與王氏的恩怨,也隨著時間與距離漸漸沉澱。()?()

 最近一封家書裡,裴府二老爺讓裴瑕今年務必回趟老家,一來看望寡母王氏,二來也得給棣哥兒上族譜。

 裴瑕有意帶棣哥兒回去,至於妻子回不回,全隨她的心意。

 沈玉嬌也沒想好回不回。

 母親李氏還在氣惱王氏的涼薄,叫她別回。

 舅母程氏隔了一年氣消了許多,覺著沈玉嬌作為宗婦,於情於理也該回去一趟,免得叫外人說閒話。

 沈玉嬌想著離過年還有兩個月,便且拖著,到時候再定。

 夫妻倆商定好平安的去處,便熄了燈,一同上床歇息。

 秋香色的幔帳放下來,將這雕花架子床隔絕成一個獨立的小世界。

 周遭靜下來,沈玉嬌躺在床上,卻無睡意,腦中想著王氏、平安,還有……謝無陵。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在獄中可還好?

 官職被奪,家產被抄,他在長安又無親無故,這個時候,連個給他疏通打點的人都沒有……

 她越想越覺酸楚,又忍不住生出一陣責怪。

 怪自己在金陵分別時不該親他,也怪謝無陵死心眼一根筋,如何就那樣執迷不悟,膽大包天。

 思緒紛亂間,裴瑕翻過身,將她攬入懷中。

 攬在肩背與腰身的長臂很緊很緊,緊到她的注意力都轉移到身前這具溫熱堅實的身軀上。

 她的臉悶在他懷中:“郎君,太緊了……”

 裴瑕聲線平靜:“是你的心,太亂了。”

 沈玉嬌啞口無言。

 在裴瑕面前,她幾乎成了個琉璃做的透明人,什麼心思都瞞不過他那雙利眼。

 唇瓣翕動兩下,她嗓音艱澀:“對不住。”

 “不必抱歉。”

 裴瑕頭顱低下,下頜蹭了蹭她柔軟的額:“時日還長著,不急於一時。”

 沈玉嬌沒說話。

 直到他的唇,沿著她的頰邊一點點往下落。

 如一片輕柔的羽毛,細細落在眼角,又如對待珍寶般,吻過她的鼻尖、唇瓣……

 溫柔中又透著一陣強勢,不知不覺中,她的身子好似浸入一池溫潤水中,隨之融化。

 他的索吻剋制著,並未太深,明明身體灼燙得厲害,察覺到她顫抖的眼皮,還是停了下來。

 “好玉娘,多看看我。”

 晦暗不明的帷帳中,裴瑕牽著她的手,隔著一層單薄褻衣,放在他的心口處,微啞地呢喃:“裴守真的心在你手中了。”

 “它不比旁人的差,真的。”

 沈玉嬌的手掌抵著男人的胸膛,那心臟的跳動那樣的劇烈。

 咚咚咚咚,隔著掌心皮膚傳遞著強勁力道,一聲又一聲敲擊著她的耳膜,

 叫她不覺有些慌神,想抽回手。()?()

 裴瑕眸色微暗,再次吻了上來:“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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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往那些敦倫,他已熟練掌握了她身體敏口感的每一處,亦知如何叫她愉悅。()?()

 羽毛般的吻再次輕柔落下,自上而下,不疾不徐地吻過瑩瑩玉團、纖細腰腹、最後

裙衫撥開,落在那處。()?()

 沈玉嬌的理智逐漸被撩撥得分崩離析,驚覺薄唇覆上,夾緊雙蹆:“不…不行……”

 阻擋的手腕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叩住,他似是吃醉酒般,餳眼看著她,剋制與慾念冗雜為一種勾人心扉的風流:“無妨,很美。”

 是美不美的問題麼,分明是……

 沈玉嬌整個人都蜷了起來,雙頰燒得滾燙。

 腦子覺得荒唐,可身子在男人的唇齒與長指下,逐漸背叛了理智。

 意識變得模糊,她隨著他在繾綣春色間沉淪。

 快到臨界時,他牢牢握住她的月腰,熾熱的呼吸如數灑在她的耳側:“玉娘,把你的心,給我可好?”

 沈玉嬌雙頰盡是潮潤緋紅,閉著眼,沒出聲。

 裴瑕卻一反常態地固執,像是非要得到答案般,俯於她的耳側,又問了一遍。

 沈玉嬌實在有些受不住他這般纏磨,終是睜開了眼。

 幔帳縫隙間微微照進的燭光裡,她看到男人直勾勾看著她。

 那眼神無比攝人,深幽眸子裡毫不掩此刻炙熱的慾念:“玉娘……”

 沈玉嬌眸光輕閃,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抬手摟住裴瑕的脖子。

 在他驚詫的目光裡,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下一刻,堵住了他的唇。

 男人身軀微震,不過一瞬,大掌託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吻。-

 十月初,草木搖落,空氣中已有金風肅殺之感。

 灞橋長亭外,前往燕北之地的一批犯人脖間帶鎖,手腳帶枷,排成兩隊站在路邊。

 出發前,解差們會在此歇息一盞茶功夫。

 說是歇息,也是給犯人家屬們一個送別的機會,他們也能借機撈點油水,一舉兩得。

 “兒啊,我的兒。你此去北地,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母親恕兒子不孝,無法再與您跟前盡孝。”

 這是老母親來送兒子的。

 “嗚嗚嗚郎君,你這一去,我和孩兒們該怎麼辦啊……”

 “姿娘,若是…若是遇到對你好的,你便改嫁了吧。”

 這是妻子來送丈夫的。

 “陳兄弟,此次一別,下次再見不知何時,萬望珍重。”

 “周兄你也多多珍重……”

 這是好友來告別的。

 長亭外,男女老少,青壯婦孺,拖家帶口的,兩三結伴的,幾乎每個犯人面前都有送別的親友。

 唯獨謝無陵一人,坐在亭子旁的老樹根,嘴裡叼著根草,耷著腦袋,盯著雙腳之間的鎖鏈。

 不聲不響,孑然一身。

 負責押解的解差瞧見了,晃悠著溜達到他面前,問:“你就沒個親朋

 好友的?”

 謝無陵抬起眼,嘴角輕扯,一臉無所謂的笑:“我並非長安人士,沒親沒故不是很正常?再說了,差爺又不是不知我犯得什麼事,這節骨眼,誰還敢來沾邊?”

 昨日這解差從刑部大牢領犯人時,哪怕都穿著破爛髒汙的粗布囚衣,目光瞬間被這氣度不凡的年輕男人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