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本命魂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逐漸恢復了思考能力，回想起剛剛醫生說的話，我知道……我應該是快死了，身體的痛覺神經開始蔓延，我劇痛無比，彷彿又要昏死過去，這麼重的傷，打不打麻藥已經無濟於事了，就算再痛，身體也不受控制，動彈不了。

 一側的醫生記錄完之後，直接就出了手術室，我隱隱聽得到醫生說的話“哪位是殷君佑的家屬？”

 “啊？！我……我是他的好朋友。”

 這是……秦元那個傢伙的聲音，哈哈，朋友？這個形容跟我有什麼關係的詞幾乎沒聽過從誰的嘴裡說出來過，朋友嘛？死胖子……

 “殷君佑的直系家屬沒有來嗎？”醫生又問道。

 秦元有些為難的說道：“他爸媽早沒了，身邊也沒什麼親人了。”

 醫生明顯停頓了幾秒，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大概率是在嘆息吧。

 “病人的狀態很不樂觀，如果手術……需要昂貴的手術費，前提是還不一定能不能救得回來。醫院給出的建議是放棄治療，但如果家屬堅持，我們還是會盡力而為的，這是手術同意書，如果您堅持的話，就在這上面簽字吧……”

 秦元跟我同齡，年紀也不大，他也沒經歷過這種情況，緊張那是自然的。

 看著秦元顫抖的接過筆遲遲沒有簽字，醫生有些催促的說道：“等什麼呢？簽字啊，每猶豫一秒病人都少一秒搶救的時間！”

 秦元豁出去了，一咬牙，剛要動筆，手術室上面的手術中的燈就滅了。裡面的醫生陸陸續續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面色不太好的從秦元身邊走過。

 秦元有些木訥，簽字猶豫前後不到幾個呼吸間，醫生們怎麼就都出來了？難道？

 之前遞給秦元手術同意書的醫生，微微的搖了搖頭，默默的又從秦元手裡把文件夾拿了回去，然後轉身離開了。

 秦元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愣在那裡，手還保持著拿著文件夾和握筆的動作，久久沒有動一下。

 手術室裡的心率檢測儀發出“嗶”的長音，顯示屏上的心率為0，一條筆直的直線宣告著我生命的終結。

 沒錯，按理來說我死了……

 人死之後，靈魂逐漸離體，化為靈體，作為已經不是人的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世間存在的一切，除了人之外……還有那玄之又玄的東西——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