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槐序 作品

第 15 章





劉據:???




誒,不是,我自己都沒想清楚呢,你懂啥了。




霍去病沒多做解釋,吩咐副將趙破奴:“你護大殿下與三位公主回宮,我去查。”




說完轉身再次入樓。




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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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雷被已經抓到,但並沒有在他身上找到密信。侍女面色十分難看,反倒是劉陵似乎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




“平心而論,若我是雷被,我也不會把信帶在身上。”劉陵言道,“我定會將信妥善保管,交給信得過的人。




“此趟昇平樓之行如果順利,自然能將信再取回來。若不順利,我一旦身死,那麼這封信便成了為我報仇的關鍵。”




此話一出,侍女神色大變。因為她明白,雷被或許就是這般打算的。她蹙起眉頭:“屬下讓人用刑,務必撬開他的嘴。”




劉陵冷嗤:“雷被可不是什麼軟骨頭,他的嘴豈是這麼容易撬開的?”




侍女咬牙:“總要想想辦法,不能這般僵持下去。”




劉陵搖頭:“你錯了,我們沒有時間僵持。”




侍女不解,劉陵提醒道:“你別忘了,雷被上過宮中的馬車。他們都臨走了,冠軍侯又突然重返昇平樓,必是察覺出不對勁,起了疑心。”




侍女想了想:“我們抓捕雷被後直接將人帶來此處別院,並沒有將其綁入樓內,冠軍侯未必能在樓內找到確鑿的線索。”




“你當冠軍侯是什麼人?他能斬首匈奴過當,還擒獲王室與高官,絕非只有勇猛。”




劉陵很清楚,能拿到此等戰績,單靠勇猛是不夠的,還得有戰略戰術且觀察入微,才可掌握敵我形勢,分析細緻,隨機應變。




因此她果斷否定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僥倖心理,繼續道:“抓捕雷被時我們已在後門巷道鬧出動靜,只需將事情串聯起來,就能猜到彼時出來的馬車有問題。”




這就是線索,而沿著這條線索查詢馬車蹤跡,找到她們或許只是時間問題。




侍女:“不如找個替罪羊,說是盜賊偷了昇平樓的東西。”




劉陵斜她一眼:“盜賊?普通盜賊當場抓獲時便可處置,何須挪來此地?”




侍女啞然,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該怎麼辦?




她雙拳緊握,渾身顫抖,怎麼想怎麼覺得己方形勢嚴峻,落入絕境。雷被死了,密信恐會曝光;雷被不死,或許很快會被霍去病發現。她們還有出路嗎?




侍女想不到,一咬牙跪下來:“那便按照最初的計劃,屬下們掩護翁主離京。”




劉陵沒說話。




侍女知道她擔心什麼,言道:“婢子去引開繡衣使。”




劉陵嗤笑:“引開繡衣使?繡衣組織雖是近兩年新建,尚且微小,不夠壯大,可他們也不是吃素的。




“你知道藏在我們身邊的繡衣使是誰嗎?或是我們府上唯唯諾諾的低等奴僕,或是街邊看似尋常的小小攤販,亦或是與我們有幾分交情的鄉紳巨賈……




“我們連身邊有幾個繡衣使,他們皆是誰都不清楚,如何引?引得了一個兩個,引得了三個四個嗎?




“他們潛伏在暗處,若我一直在長安活動,沒有大的異常舉止,他們遠遠跟著便是。若我有離京之舉,你猜他們會怎麼做?”




作為淮南翁主,留在長安是需要上面默許的,相對的出長安也必得上報獲准,否則視同謀反。繡衣使一旦察覺定會追擊,且可能不論死活。




劉陵輕嘆:“不然我們當初何必要在宮中動手,不就是為了讓長安生亂,轉移陛下與繡衣使的注意力,以便脫身嗎?可惜我們的計劃出了紕漏,失敗了。”




嘴上說著可惜,但劉陵卻並沒有什麼失落情緒,反而有些慶幸。




她看向侍女,再問:“你有沒有想過我即便逃出去,然後呢?”




侍女愣住,一時沒能明白她所謂的然後是指什麼。




劉陵繼續說:“然後被人追擊,一路逃亡,猶如喪家之犬嗎?不說我即便出了長安城又能逃多遠,即便回了淮南又如何?




“我這一走等於不打自招,陛下必有動作。而淮南暫未做好全盤準備,貿然行動,你認為有幾分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