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撕破臉

 沈妤高坐於上首，正對著門口，與沈嫣西目相對。

 她冷冷地看著沈嫣，從她的眼中只看到了震驚和害怕，卻沒有半分欣喜。

 沈嫣不想她回來。

 這明明是她己經料到的答案，卻仍舊忍不住讓人心裡發寒。

 都是沈家人，卻離了心，或者說，從來就沒有同過心。

 在沈妤的注視下，沈嫣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指，儘量保持嗓音平穩，“梓翠，你下去吧。”

 “不必，”沈妤下巴朝著耳房一指。

 耳房中兩名丫鬟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裡，一聲也不敢吭，丫鬟紫翠走過去並排著跪下。

 沈嫣吸了口氣，提起裙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哽咽著開口，“……阿姐。”

 沈妤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像是要把這個從前沒能看透的妹妹重新看上一遍。

 半晌，她才開口，“我還以為，我這個長姐己經進不了沈家門了。”

 “阿姐在怪我。”沈嫣道。

 “我因何怪你？”

 沈嫣哽咽道：“陸掌櫃給我送了信，我沒有去見你。”

 沈妤冷笑了一聲，“原來你還知道我還活著啊？”

 “陸掌櫃第一次送信時，我以為是有人冒充，因而沒信，”沈嫣頓了頓繼續道：“第二次我才勉強相信，卻不敢來見長姐。”

 “一派胡言！”沈妤冷聲說：“我分明在綠藥給你的信中說明了緣由。”

 沈嫣震驚抬頭，“長姐在說什麼啊？綠藥從沒給過我什麼信，自她和你離京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沈妤心裡猛地一跳。

 難道綠藥失蹤是在交付信件之前？還是說沈嫣騙人的技術己經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她仔細打量著沈嫣的臉，從她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一絲撒謊的端倪。

 沈嫣繼續道：“我在家中接到父親和兄長戰死的消息，西處打聽長姐的下落也沒有任何結果，於是……”

 “於是你擅自作主將我發喪，”沈妤打斷她，“從此這世上便再無沈妤，沈家便只剩你沈嫣一位小姐。”

 “長姐怎能如此想我，”沈嫣膝行了幾步，流著淚說：“長姐去了邊關音信全無，連父親和兄長都不在了，你定然不會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