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姍姍來遲

 宇智波澪感覺刀刃猛然被握住，然後被帶著往下兇狠砍去，刀刃接觸到東西的感覺讓他瞬間被嚇到炸毛。

 武器會被敵人這般用力按下，那被砍到的絕對是隊友了吧？

 左手立刻握著顫抖的右手反向用力，但是體力的流逝已經不允許宇智波澪對抗那龐大的力道，他的手被帶著切入到某個物體中。

 液體滑過刃身的輕微顫動順著骨刃傳來，這出自於臂骨的武器是聲音的絕佳傳導載體。

 人類的耳蝸和聽覺神經沒有受到傷害的話，即便耳膜破損也可以通過骨傳導聽到聲音。

 所以宇智波澪就聽到了那微弱的液體流動聲音。

 繃到極限的怒意倏忽消逝，宛若蓄勢待發的火山一樣的氣勢陡然一卸。

 他面上是一副反應不過來的空白，怔怔地鬆開了那即便是昏迷也未曾鬆手的武器。

 “……甲？”

 誤殺友人的錯誤判斷瞬間擊穿了宇智波澪不算厚重的防禦，挺直的脊柱被抽離一樣瞬間癱倒，彎出脆弱的弧度。

 他垮下身子，瀕臨崩潰的心理防線瞬間繃斷，潰不成軍。

 身上顫顫地發著抖，宇智波捂著自己的喉嚨和胸膛，顫抖的呼吸像冰川融化時順流碰撞的浮冰一樣破碎。

 黑絕用戲謔的目光細細咀嚼著宇智波澪的絕望，絕妙的愉悅感在空無的胸膛充盈蓄滿，虛虛軟軟，像是乾涸河床上升起一團蓬鬆的霧氣或雲煙，光是看著就很舒爽。

 它歪了歪頭，從脖頸上取下那失去主人控制的骨刃。

 武器上染著漆黑的液體，隨著抽離傷口的舉動順著刃身滴落而下。

 黑絕摸著順著傷口流淌而下的黑色液體，指尖捻動，這些液體無法被回收入體內。

 骨刃在切入自己身體後釋放了一種不知名的力量，解離了傷口附近的身軀，讓它們變化成了另外一種喪失活性的東西，不能被回收。

 有意思，我居然也有一天會像人類一樣流“血”……你果然特別。

 黑絕低低地笑著，他看著半跪在地面上的試圖平復呼吸的黑髮少年，伸過手拎起倒在一旁的宇智波甲。

 入手的熱氣讓它頗為意外，黑絕捏著宇智波甲的下頜探查了一番，嘆了句“真是頑強……不過，這樣更好。”

 宇智波支援的聲音越發接近，它把人扔了過去，順手摸了摸宇智波澪的喉骨。

 一截小巧的【禁】字印在宇智波澪的喉間，然後隱沒在皮膚下，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