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沒完沒了

 娘子關軍營裡邊。

 密密麻麻。

 那些因周遭宗門，垂釣武運而導致軍心渙散，甚至是體虛孱弱的士卒們，全都圍在一起，靜靜看著一場並不算公平的較量。

 “據說那個背劍的姑娘，是個劍修？”

 “是，而且好像境界還不低。”

 “不低？這麼大個姑娘，能有多高境界？五六境撐死了吧？”

 議論紛紛。

 柴逢月不理不睬。

 因為是從測試變成了比試，所以原本的四根木樁翻倍變成了八根，原先的設置維持不變，沈愉和柴逢月一字排開站在一起，分別朝向沙坑對面的木樁。

 柴逢月已將境界壓至第五境，毫無保留的將境界顯露出來。

 “五境。”吳仲雖然不是修士，但軍旅出身，馬踏江湖之時也遇到過不少修士，估計是見得多了，所以稍稍感知就能斷定一個修士的修為高低。

 原來只是一個五境而已。

 吳仲心不在焉，一個五境修士，哪怕是一個以殺力卓越見長的劍修，充其量也就和三五十步卒等量對比。

 畢竟止境為天塹，止境之前，還遠遠達不到一個‘仙人’的標準。

 不是仙人，還是肉體凡胎，就不夠可怕。

 “只是五境？”蕭茂腹中不禁揣測，他看向柴逢月，腦中不由得想起娘子關大雨之中，那宛如殘月的璀璨劍氣。

 那應該是一個五境劍修斬出來的嗎？

 不應該！

 素來聽聞有壓境之法，蕭茂是斷定柴逢月不止五境。

 起碼得七八境。

 他旋即看向一旁的沈愉。

 眾目睽睽之下，沈愉顯得有些緊張和侷促，雖然在卸甲山上的時候這個小丫頭跟著沈鳴以及藍博他們，將絕大多數槍支的使用和射擊要領都學了個七七八八，但就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

 她比不過柴姐姐。

 這是這個小丫頭骨子裡的自卑，也是她自己在自己心裡給自己下的一個定義。

 畢竟初次見面時，她還是那個叫魚兒的便宜閨女，而柴逢月卻是定遠宗萬眾矚目的天才女子劍修。

 身份上的差異讓沈愉的自卑始終深深埋藏在心底。

 這是極難改變的一件事。

 更何況兩人之間所比量的這件事，在很大程度上對於沈愉而言只是藉由師傅——也就是沈鳴的獨特手段作為依仗，而柴逢月卻是自己實打實練出來的本領。

 這不一樣。

 “緊張嗎？”沈鳴站在沈愉身旁，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問。

 沈愉點點頭。

 怎麼可能不緊張呢？

 尤其是旁邊還這麼多人圍觀。

 “沒關係的，柴逢月已經將境界壓低到了第五境，為師接下來給你的這個，絕對比五境劍修的殺力，要強。”沈鳴微笑著揉了揉沈愉的腦袋，左手輕輕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