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南風破宇文

 宇文化及大軍追擊青巾軍十餘里才收兵。宇文化及道：“等到其他三路軍同時到位我們便可以直取鄴城。”說著話宇文化及的手將鄴城二字蓋住。趙闖和蘇飛道：“徵東將軍英明。”宇文化及道：“接下來我們要守住鉅鹿不要給青巾賊可趁之機。福通你和文衝加固城防，青巾必然會反撲。”文衝是蘇飛的字。蘇飛道：“請將軍放心，加固城防交給我們，就算是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過鉅鹿城城頭。”宇文化及點了點頭。宇文化及的部隊也一直在戰鬥沒有休整的時間。“士兵輪換休整。再有晚上殺豬宰羊犒賞三軍。”趙闖道：“將軍，現在是不是為時過早？”宇文化及道：“勞逸結合才是長久之道。只要把住鉅鹿等待其他幾路兵馬，到時候齊頭並進冀州必然落入我等手中。只剩下青州還不是任我等拿捏。”宇文化及已經這麼說了，趙闖當然不能撥了上官的面子。晚上鉅鹿城內除了值守的士兵，所有人圍在營寨內的篝火旁三五成群的吃著肉喝著酒。宇文化及和趙闖、蘇飛等一干將校在帳內飲酒。期間推杯換盞氣氛高漲。蘇飛更是跳出來獻上一曲劍舞。宇文化及道：“文衝的劍舞之中帶著一股男兒殺伐之氣。舞的好。”蘇飛道：“謝徵東將軍誇讚。”與城內的推杯換盞相比青巾軍在鉅鹿城十里處吃著冰冷的食物不敢生火。盧萬感受著風向道：“宋護法，現在是西風哪裡有南風？”宋清並不作答。對於不懂天文地理的粗人他說再多遍他也不會動。宋清身邊的丁晃道：“護法，一次都沒有框過我們。老盧你等一等。”其他幾人道：“老盧，你耐心等等，宋護法可是不會說謊話的。”盧萬看到丁晃在內的幾人給宋清聲援，他不再詢問宋清而是接過了副將石勇手中的乾糧就這水吃了起來。此時已是春播的季節。官軍壓境根本不給青巾軍休養生息的機會。宋清只能儘量拖住官軍為青巾軍爭取轉機。宋清下令所有人睡覺只有他和一部分將領盯著鉅鹿城。時間過去的很漫長。宋清在閉目養神。子時被西風吹著的大旗不經意間轉了向。有人報道：“護法，風向變成南風了。”盧萬在聽到周圍的動靜看向大旗。沒想到大旗真的轉了方向。“是南風，南風。護法真是神了。”盧萬來到宋清的身邊興奮道。宋清氣定神閒道：“盧渠帥，你和丁晃幾個渠帥開始準備神火飛鴉吧。”盧萬和丁晃他們將早就準備好的神火飛鴉放在發射架子上。宋清試探了下風力，他對著盧萬等人道：“點火。”一個個神火飛鴉被點著。隨著宋清的“放”字一出。神火飛鴉藉著風勢飛向了鉅鹿城。漫天的神火飛鴉向著鉅鹿城而去。城頭上的守城士兵根本正是睏倦時，偶然有方便的士兵衝著城牆外放水的時候看到了滿天的神火飛鴉。他只覺得很美並不知道這些神火飛鴉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嚴重的後果。神火飛鴉順勢飛進城內。神火飛鴉沾上易燃的東西就著。它們落入人家落入軍營很快就連成片的著了起來。等到軍營中宿醉的眾人被同伴弄醒時，整個鉅鹿城都亮了起來。在城外的青巾看著自己放的煙火。宋清知道他成功了。他吩咐道：“付春生、於途堵東門，張牛角堵西門，丁晃和我堵南門，盧萬和石勇堵北門。只要見到官軍殺無赦。”眾將道：“遵令。”喝的宿醉的宇文化及被趙闖和蘇飛喚醒穿上甲冑上了馬往外跑。宇文化及看著火海道：“咱們著了青巾的道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官軍分散突圍。宇文化及和趙闖、蘇飛向著北門而去。出了城門後宇文化及等人的身後只有百騎跟隨。嚴陣以待的盧萬和石勇看到了從北門衝出來的官軍。在火光的映照下一個明晃晃穿著甲冑的將軍出現在他們面前。盧萬心道：“大魚來了。”他喊道：“前面的官軍聽著你們現在投降或可免死。如果負隅頑抗必死無疑。”宇文化及才不聽盧萬說什麼帶著趙闖、蘇飛並百騎衝了過去。盧萬和石勇帶兵和宇文化及的騎兵撞在一起。青巾畢竟沒有經過訓練多是散兵遊勇，在留下十幾騎後他們不再敢和騎兵硬拼直接給騎兵讓出一條通道。盧方和石勇分別與趙闖和蘇飛對上。宇文化及帶著其他騎兵衝出包圍。趙闖別看文智彬彬你如果把他當成秀才那就錯了。盧萬和趙闖對上根本佔不到一點便宜。盧萬走的大開大合，趙闖則是用快弄巧。兩人這樣還鬥了十回合。趙闖和蘇飛見宇文化及已經安全突圍也不糾纏打馬便走。盧萬遇到大魚又怎會放棄帶著石勇繼續追宇文化及等人。守在南門的宋清在南門只堵到了小魚小蝦。這時斥候來報有官軍將領從北門奪門而出。盧萬石勇二位將軍攔不住。現在二人還在追擊中。宋清調於途來南門，他帶著丁晃在斥候的帶領下去追趕盧萬和石勇。盧萬等人的緊追不捨讓宇文化及等人不敢停歇。一直跑到了之前拿下的平原。宋清知當趁著士氣正盛圍攻平原，他還調來了於途、張牛角、付春生等人。平原和鉅鹿沒法比就是一個小縣城。城內沒什麼青壯只有少量守城官軍。面對著幾萬的青巾，平原就如同隨時被打翻的小船。宋清讓幾人不分晝夜的攻城。宇文化及等不敵從平原退向高唐。宋清依然緊追不捨。連丟幾城直到遇到了西門護的大軍宇文化及才休整隊伍。西門護看著宇文化及道：“宇文大人，怎麼成了這副樣子？”宇文化及道：“我著了青巾的道了。”他看向周圍，整整三萬大軍現在身邊不到一千人。西門護道：“現在青巾士氣正盛，不如我等合兵一處。”宇文化及知道這是西門護的善意。雖然他們屬於不同的利益集團，但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青巾必須滅。盧日遵照劉侃的旨意安排自己的心腹杜武去犒賞三軍。他們從京城出來一路向北而去。他們遇到了皇甫隆的軍隊。杜武表示了自己的來意。皇甫隆在官場多年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偷偷向杜武塞了些銀兩。杜武掂量一番心裡樂開了花。皇甫隆道：“公公，一路辛苦。現在我們已經拿回了幽州，正在攻克冀州只要那些鄴城便可讓冀州也回到大梁的手中。公公何不在我營中待上一段時間。待我和西門將軍、宇文將軍會面宣讀陛下旨意。”杜武這次來就是犒賞三軍的，他必須在皇甫、西門、宇文三人面前才能宣讀聖旨。他也有小心思。那就是還可以從宇文化及和西門護那撈上一筆。杜武道：“雜家，受皇命而來當然要將事情辦得妥當些。這些天就要麻煩皇甫將軍了。”皇甫隆道：“一點都不麻煩，我喚人帶杜公公去休息。”等到杜武走後。皇甫隆身旁的武將都露出不屑的表情。唯有兩人例外那就是夏侯茂和夏侯闡。他們的親戚裡有人曾是梁朝皇帝的近侍。這也是他們改變不了的。從那個近侍親戚去世後夏侯家再也沒有人在朝堂。但是那近侍遺澤還在。夏侯家財大氣粗。先後得過司空、司馬、司徒後來沒落得過太守、刺史等官職。到了夏侯茂這代只是雜號將軍。但誰也不要小看夏侯家振臂一呼應著千萬。這也是現在兗州刺史依仗夏侯家的原因。皇甫隆將周圍人的表情掃視了一遍。“小心禍從口出。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攻下邯鄲。”有士卒進入大帳道：“報，宇文將軍在鉅鹿大敗，平原、高唐先後落入賊手。宇文將軍與西門將軍合兵一處。”報信的士卒說完后皇甫隆一驚，心道：“宇文化及怎麼回事？竟然出了岔子。”他讓報信的士卒退了下去。皇甫隆看著地圖，青巾將自己和西門、宇文的軍隊隔開不能呼應。接下來青巾可能趁著大勝圍攻自己這一路。然後就是逐個擊破。如果那樣的話鄂州和瀘州軍隊阻擋青州援軍就成一步廢棋。眾將看出皇甫隆眼中的擔憂。“皇甫將軍不必擔憂。雖然青巾破了一路，但依然有三路向著鄴城而去。青巾只是垂死掙扎不足為慮。”皇甫隆看向說話的聲音是夏侯茂。皇甫隆道：“你可知青巾打開這一缺口的後果？”夏侯茂道：“當然知道。青巾如果果斷放棄冀州完全可以和我們換州跑到禹州去。那樣的話京城很可能受到威脅。”皇甫隆對夏侯茂露出讚賞的表情。夏侯茂道：“將軍，我願帶兗州兵馬阻擊青巾阻青巾進入禹州之路為合圍冀州青巾爭取時間。”皇甫隆沒想到夏侯茂會如此識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