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因為林文宴沒看手機，專門電話提醒他。

 今晚七點，要在客廳和大家接一個新任務。

 林文宴掛斷後走到糯糯身邊，看到畫卡上有五顏六色，驚喜地道：“都已經畫了這麼多啦，還剩下……額，怎麼都畫了一半？”

 字母A塗個尖，綠色；

 C塗兩端，紅色；

 f只塗中間那一橫，黑色。

 糯糯兩隻小胳膊撐在茶几上，雙手捧著圓鼓鼓的小奶膘，乖巧無辜地看著哥哥，再眨巴眨巴眼睛。

 林文宴：“……”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不能讓他一個人崩潰！

 林文宴對著鏡頭露出“和善”一笑，舉著字母畫卡給觀眾看。

 “來吧，強迫症都給我痛苦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林文宴，過分！】

 【就跟你們說，小糯米湯圓切開就是芝麻流心的，純黑的！】

 () 林文宴笑著搖頭，單手抱起他坐在自己腿上：“來吧，哥哥給你塗。()”

 柳老師說是家庭作業，最好是家長和小朋友一起完成，算是一個短短的親子互動環節。

 糯糯好喜歡哥哥這樣抱著自己。

 他坐在哥哥腿上，小手臂繞過哥哥的胳膊圈起來。

 小腦袋一歪，臉蛋就搭在哥哥的胳膊上，淡金的頭髮柔軟而蓬鬆，大眼睛就盯著哥哥的手在畫卡上填色。

 林文宴攬著小傢伙，用筆端指著A：這個念什麼？?()_[(()”

 糯糯張張嘴，短促的發出一聲：“阿。”

 清甜的小奶音。

 林文宴迷惑，他不清楚德語裡字母怎麼念，但糯糯這個有點像是中文拼音的元音a的發音。

 他解釋道：“糯糯，在英語裡，這個念A。”

 糯糯依舊是短促的一聲：“阿。”

 林文宴視線回到他鼓鼓的小臉上，手指刮動小奶膘：“小壞蛋，故意的是吧？”

 糯糯被發現了，高興地“扛起”哥哥的胳膊搭在自己的小肩膀上，開心地扭動起來。

 林文宴笑著繼續填色。

 做完作業後，他請阿姨幫忙給糯糯洗澡。

 結束正好是七點鐘，林文宴帶孩子去樓下。

 糯糯其實都不想跟其他人一起玩。

 他只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剛下樓，一天不見的小崽崽們都在客廳裡玩鬧。

 兒童用粉藍色的小圓桌上，擺著好些奶油蛋糕。

 沙發邊的小沫，舉起小蛋糕說：“糯糯，你快來吃蛋糕！非非哥哥買的！”

 糯糯剛才洗漱的時候刷牙了。

 他乖巧地搖搖頭。

 林文宴坐進沙發裡，讓糯糯坐在自己的膝頭，面朝著外面。

 他俯首靠在糯糯耳邊輕聲說：“糯糯想吃的話，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再漱口的。”

 他其實都沒想到，糯糯能在草莓奶油蛋糕面前，說no。

 說實話，他一個成年人，都沒有這種定力。

 一陣腳步聲飛來，昊昊驚喜地道：“糯糯弟弟~你今天去哪裡玩了呀？”

 林文宴笑著幫糯糯解釋：“昊昊，你忘了嗎？糯糯要上學哦~今天沒有去哪裡玩。”

 昊昊若有所思，忽然湊到糯糯眼前來，瞪大眼睛觀察，像一隻小狗狗嗅嗅：“哇，糯糯像是小寶寶，臉軟軟的，手也軟軟，好香啊。”

 剛洗完的糯糯，全身都擦了幼兒潤膚露。

 一股杏仁奶香味。

 正當林文宴以為，糯糯會不會不適應和昊昊貼這麼近的時候，糯糯卻抿著嘴巴，神色淡然地點點頭。

 彷彿在說：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這麼香噴噴。

 林文宴啞然失笑。

 搞不懂三歲孩子的行為邏輯。

 昊昊往沙發上爬，掰扯林文宴哥哥的一條腿，“哥哥，我要坐這裡，我要和糯糯坐一起。”

 () 林文宴正要動，腿上的小糰子飛快伸出一隻小手，往外推昊昊。

 “誒……”

 他趕緊攬著昊昊，讓他穩住身體坐在沙發上。

 【嚯，昊昊你真是膽大包天，一上來就敢直接搶“座位”？】

 【糯崽：我哥哥！你幹咩？！】

 【霸總糯，人狠話不多】

 林文宴輕聲嘀咕懷裡的小糰子：“糯糯，沒關係的，昊昊哥哥就是——”

 糯糯抬起臉，鼓起來的小奶膘彷彿藏著委屈，星光閃爍的大眼睛裡帶著點小哀怨，虎視眈眈地盯著哥哥。

 林文宴的話戛然而止，轉而尬笑，伸手去拿草莓蛋糕：“你不吃對吧？那哥哥吃一點甜的哈！”

 順便遞給昊昊一份，哄哄他。

 這小崽子，好不容易哄成了小棉襖，一秒又開始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