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切正常。
“重複：指揮中心呼叫普通d組鄭東……”
駝色大衣女士公式化的回道：“鄭東收到。”
這一次，她的嗓音，變成了鄭東的聲音！
“現場情況怎麼樣？完畢。”
“一切正常，還在調解中，完畢。”
※※※
濱海市中心醫院西南角，倒梯形大廈頂樓。
遊樂場觀景臺。
夜風吹動黯金色風衣，帽簷下，星空悠遠深邃，大量綠色的數據還在不斷刷落。
觀察者揹負雙手，靜靜望向兩條街道外的住院部大樓，視覺傳感器擋住了他的面龐，看不到任何神情。
在他身後，穿黑色皮衣皮裙、亮紅漆光長靴的女騎手不知何時摘下了全封閉式頭盔，露出一張金髮藍眼的面孔，她眉眼深邃，長髮披肩，雖然眼角已經有些許細紋，卻無損魅力，反而充滿了成熟女性的風情。
在這個地方站了片刻，女騎手不由用盎格魯語問道：“觀察者，這次實驗失敗，官方可能很快就會趕到，不馬上走麼？”
觀察者沒有回頭，平靜的回道：“實驗雖然已經失敗，但還有失敗後的流竄數據，需要記錄！”
流竄數據？
女騎手有些疑惑，但觀察者沒有更多解釋，她也沒敢多問。
兩人都不再說話，繼續望向住院部大樓。
熱帶雨林像一道波瀾壯闊的大川，將整個城市的高樓大廈全部沉溺其中，濃淡不一的綠色，在樓與樓的間隙中蓬勃發生。
羽毛豔麗的鳥雀、色彩斑斕的昆蟲、軀殼龐大的鱷魚與蟒蛇……旺盛野蠻的生命力在科技的力量下栩栩如生的展示於城市時，濱海中心醫院一片寂靜。
※※※
濱海市中心醫院，住院部大樓。
砰！！！
一聲巨響，完好無損的玻璃瞬間碎裂成難以計數的碎末，朝著四周呼嘯迸濺。
周震和金慶峰迎著撲面而來的玻璃渣跳出窗外，他們剛剛離開這一層，身後已經有火光轟然爆發，沿著破損的窗戶衝出窗外，如同一條巨大的火蛇，掀起滔滔熱浪！
呼呼呼……耳畔風聲凜冽，兩人朝著下方急速墜落。
半空中，周震腰間發力調整姿勢，按住金慶峰的後背，猛地將對方朝著住院部外牆一處凸出的窗戶邊沿推去！
金慶峰下墜的方向立刻發生偏移，他把握住機會，一把抓住27層窗戶的外框邊沿。
與此同時，周震直接出現在27層窗戶裡面。
數字域，【平面遷躍】！
這個“數字域”，帶著一個人瞬移，對身體的負荷太大，所以他剛才的操作，是先把金慶峰推向牆邊，自己則使用【平面遷躍】瞬移進來。
心中急速思索著，周震一拳打破27層的玻璃，伸手抓住金慶峰的手臂，想要拉對方進來。
金慶峰立刻搖頭，迅速說道：“我不進去了！我要去車裡拿東西！”
“我們現在的火力，太弱，根本殺不死施心宏和程思源中的任何一個！”
聞言，周震點了點頭，說道：“好！”
“組長如果能夠自己下樓的話，先自己下去，我要暫時休息一下。”
金慶峰說道：“沒問題。”
說著，他抓著窗框邊沿，擺動身體，小幅度的調整著姿勢，然後利用慣性，直接跳到了斜下方的一個窗沿上。
緊接著，金慶峰利用這一層層的窗沿，一點點的往下跳去……
眼見金慶峰一隻手下樓也沒什麼問題，周震立刻拿出手機，以及剛才在29層搜到的抑制情緒的藥物，等待【平面遷躍】的副作用發作。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平面遷躍】的副作用，一直沒有產生。
周震頓時有些疑惑，他正準備再等一分鐘試試，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後傳來：“治安員同志，你正在做夢！”
“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要害怕，我現在，就來叫醒你！”
周震臉色一變，立刻回頭，就看到一道穿著白大褂、帶著藍色醫生帽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
施心宏！
對方也從29層下來了！
周震剛才跟金慶峰聯手，都拿對方沒辦法，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加上火力嚴重不足……不能跟對方打正面！
正急速思索著，又一個清脆甜美的嗓音，忽然傳入了周震的腦海：“為什麼，不讓我出來？！”
“伱太慢了！”
“讓我出來，我能瞬間結束這一切！”
這個聲音響起的剎那，周震瞬間恢復了全部的記憶！
【記憶移植】、【保護機制】、【人格分裂】……
包括他剛才跟楚晶妍的談話，統統都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剎那間，周震明白了剛才所有的問題！
楚晶妍現在能夠跟他對話……就是【平面遷躍】的副作用！
他現在能夠記起那些遺忘的記憶，是楚晶妍這個人格，幫他分擔了大量精神上的壓力！
這個時候，施心宏一步步朝著周震走來，他身後探出密密麻麻的手臂，每一條手臂，都戴著綠色的一次性醫用手套，手裡拿著手術刀、剪刀、電鋸、錘子、鑷子……琳琅滿目的醫用器械，在白熾燈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施心宏聲音平緩的說道：“不用擔心，不會痛的。”
“我已經叫醒了很多病人。”
“我很有這方面的經驗。”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手術刀、剪刀、電鋸、錘子、鑷子……全部呼嘯落下，扎向周震。
周震猛然回過神來，他望著施心宏，極為平靜的說道：“等我疏散了人群，會放你出來的！”
說著，他眼前瞬間出現鋪天蓋地的數字、符號、公式……龐大的數據流，彷彿一道無形的橋樑橫亙虛空，瞬間完成了跟施心宏的對接。
下一刻，周震直接把自己使用【平面遷躍】之後的副作用記憶，給施心宏灌輸了過去！
數字域，【超頻干擾】！
施心宏整個身體頓時一僵，強烈的偷窺、偷拍渴望，剎那取代了他腦海中的所有其他意志，扎向周震的手術刀、剪刀、電鋸、鑷子之類，全部停滯在半空。
刷！
周震的手術刀，瞬間從施心宏的咽喉劃過。
施心宏一動不動的站著，脖子上多出一道鮮豔的血線，緊接著，鮮血從這道血線中洶湧而出，轉眼打溼了白大褂，迅速浸透他整個前襟。
施心宏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似乎無法擺脫【超頻干擾】的控制。
噗嗤！
周震的手術刀接著扎進了施心宏的太陽穴，然後用力一劃。
鮮血頓時如同泉水般流淌出來，血液中夾雜著粘稠深紅的液體。
施心宏就像木頭人一樣，既不反抗，也不吭聲，他一方面想要叫醒周震，另一方面又想馬上離開這裡，去偷窺、偷拍漂亮的女孩子，兩種截然不同的思維，在他腦海中進行著激烈的鬥爭，導致他的身體遲遲做不出任何動作！
周震手中動作不停，手術刀對著施心宏的身體，快速捅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再次用出【超頻干擾】，把【隱性竊聽】這個“數字域”的副作用記憶，也對著施心宏灌輸過去。
施心宏本就在艱難掙扎的思維，頓時變得對外界充滿了恐懼！
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環境……甚至窗外響起的風吹草動，就能讓他感到一種發自肺腑的害怕！
噗噗噗……
利刃貫穿肉體的動靜不斷響起，周震沒有絲毫停頓，手術刀不停的揮動。
施心宏從一開始中了
即便他是感染者，即便他得到了72層1號病房季元濤的“數字”，擁有部分控制這個【多重夢境】的力量……但在思維受制的情況下，他什麼都用不了！
這是隻有在完整記憶狀態下，才能進行的操作……
【平面遷躍】和【隱性竊聽】這兩個“數字域”的副作用，本質就是楚晶妍和張勇浩這兩個人格的“數字”！
他用【超頻干擾】把楚晶妍和張勇浩這兩個人格的“數字”，灌輸到了施心宏的腦海之中，除非施心宏的能量強度，超過他的這兩個人格，否則就無法從中掙脫出來！
這比單純的數學題，更加好用！
咚！
施心宏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但短時間大量失血，帶走了他身體的生機，很快，他便一頭栽了下去，摔倒在自己的血泊裡。
周震毫不留手，對著已經倒下的施心宏，繼續不斷捅下！
鮮血好像溪流一樣潺潺流淌，迅速浸透了地磚……
※※※
濱海市中心醫院，住院部。
砰！
金慶峰一躍而下，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