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冬眠

 夜色如水,燈光驅散黑暗。 

 梁纂換下蚺蛻,穿上白衣黑褲,腰間繫上圍裙,專注地磨著豆腐。 

 身前的磨盤裡裝滿了黃豆,磨盤中間有一個磨眼,磨石通過磨眼磨碎黃豆。 

 他的動作熟練而迅速,一邊磨一邊用手中的木棒攪動磨盤裡的黃豆,確保磨出來的豆腐口感細膩。 

 隨著磨盤的轉動,粉碎的黃豆從磨眼中逐漸溢出,落到下面的石板上。 

 骨節分明的大手執起木棒,將粉末挖起,放在木桶裡,準備用來做豆腐。 

 倏忽,心跳的節奏加快,像有股電擊細流般的抽痛。 

 是小姑娘出事了? 

 自從他給她餵了自己的血,兩人心靈之間便多了一架無形的橋樑。 

 這種感應可跨越時間與距離的界限,連接彼此的心魂,是一種超越語言與視覺的羈絆 

 梁纂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她的房門前,身形快到化為殘影。 

 “我進來了!”房門被反鎖。 

 他一腳踹開,破門而入。 

 進來就看到橫在床上的小姑娘。 

 天氣這麼冷她沒蓋棉被,呼吸微弱,秀氣的眉頭緊鎖,神色似是十分痛苦。 

 這一刻他心中充滿了不安,身體微微顫抖的衝過去。 

 強大如他,看著她獨自一人承受著痛苦,卻倍感無助, 

 他害怕她會莫名其妙的離開自己,他害怕自己會再也見不到他。 

 緘默的坐在她身邊,試圖告訴自己這僅僅是虛驚一場。 

 但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有多害怕,比十二歲那年的眾叛親離,還要無助。 

 柳薏睏倦的不行,聽到他的聲音,勉強掀開眼皮的一條窄縫。 

 就知道他會過來。 

 方才,她沉浸在靜謐的環境中,天地間彷彿只有她一個人孤獨地存在著。 

 她心裡怕怕的,怕自己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掛掉。 

 “額……是不是要屎了……”她的舌頭不聽使喚,咬字不清,有點大舌頭。 

 “別胡說,沒事……你一定沒事的。”梁纂比她還怕。 

 此刻,已經準備直接用自己的異能,幫她升到五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