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尺素的令牌

 接過旁人遞來的溼帕子,細細擦拭那人的臉。 

 卻發現仍是一張生面孔,身上也沒有梨花衛的標記。 

 面色不僅慌了幾分,握著令牌的手指微微發顫,"阿素姐姐從不會解下這塊令牌的。" 

 溫幼宜接過令牌,用力握緊,"將人弄醒。" 

 溫知亭招手,讓人帶去看大夫,看著面色凝重的兩人,小心翼翼開口,"小姑姑,那人對您很重要?" 

 "很重要。" 

 "那我派各地探子給您找尋。" 

 "不……" 

 "主子,那婆子死了。" 

 留守在竹院的梨花衛匆匆而來,溫幼宜立即起身,"你們用酷刑了?" 

 "只用那扎滿繡花針的板子抽打過,其餘懲罰並未使用。" 

 "阿墨,你去瞧瞧。" 

 "是。" 

 尺墨跟著來人匆匆離開。 

 溫幼宜撐著身子,臉色越發難看。 

 這是有人要將溫家徹底拍死啊。 

 不能再等了。 

 "亭哥兒,你母親所行之事,你當如何處置?" 

 溫知亭一愣,欲言又止的看向她,"母親犯了大錯,我自知無法保下她,但請來日處罰之時,能給她留個顏面。" 

 溫幼宜盯著他的眼睛,真假難辨。 

 "畢竟是你的母親,若是她肯悔改,我不是不能保下她,只是日後再不能出院門半步。" 

 溫知亭明顯面色一喜,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長長吐出一口氣,衝著她牽強一笑。 

 "母親事事以雲家為主,就連我這個兒子都比不得雲家子嗣。" 

 "她又怎麼會悔改呢。" 

 本該陽光開朗的少年郎,在這一刻被壓垮,坐在椅子上,無助的仰著頭,迷茫的眼中蓄滿淚水。 

 他何嘗不想保住母親。 

 那可是他的生身母親。 

 可他也是溫家人,祖父,父親二叔這些年如何拼搏他都看在眼前。 

 叔祖一家為了成為溫家的靠山,連婚事都成了往上爬的工具。 

 知故每每給他寫信,都會講京城之中的爾虞我詐。 

 抄家滅族流放的人家比比皆是。 

 溫家幾代人的努力,他一個坐享其成的晚輩,憑什麼做主原諒一個殘害家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