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包哇 作品

第四十九章相問

 安樂殿前,二皇子貼身太監是封了這一段路,是以沒人知道安樂殿前發生了什麼。

 “怎麼這麼難?”二皇子提到算學這事兒,卻只剩下苦笑:“你能算出?”

 “這種題在國子監內速算也是需要時間的。”他只覺得腦門兒上青筋直跳,乾脆伸手拽了拽她袖子:“你教我。”

 姜藏月對他開口道:“二殿下,今有甲持錢五百六十,乙持錢三百五十,丙持錢一百八十,凡三人俱出關,關稅百錢。欲以錢數多少衰出之,問各幾何?”

 二皇子跟貼身太監面面相覷,湊一邊兒擠眉弄眼想結果。

 姜藏月眼見他答不出,遂對他的課業也有了幾分瞭解。

 她轉身之際,青年映入眼簾。

 天地似突然安靜下來,蟬鳴輕沸。青年緩步前行,天光明暗交錯落在清雋側臉之上,似竹煙槐雨。其人生得霞姿月韻,霜華冰清,莫不叫人為之傾醉,若微風簇浪,散作滿星。

 確靜如溫風梳柳色。

 紀宴霄唇畔帶笑:“二皇子課業著實困難。”

 姜藏月道:“殿下比奴婢清楚。”

 “師父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眼睫微顫,因著俯身衣襟散開一些,倒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意味:“他今日不一定能算出。”

 滿初瞧著不遠處兩人交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過去,只隱約聽見殿下開口:“舒貴妃的事,暗刑司會繼續查。”

 姜藏月移開視線:“恩。”

 紀宴霄彎唇,又道:“國子監是個好地方,除卻皇家子弟多的是貴族世家之子女。”

 姜藏月垂下眼睫。

 後者彎起唇笑吟吟的模樣,似乎只是在談論今日天氣如何,可越是長得好看笑得溫潤之人,越是殺人於無形。

 姜藏月看向二皇子的方向,目光不起波瀾:“二皇子只是想請教算學。”

 夏日燥熱的風在雨後多了幾分清新,溼霧細細密密凝結成珠。

 他唇畔依舊彎起:“舒貴妃死了,聽聞大理寺卿府上傷心得近乎昏厥。”

 姜藏月抬眸:“奴婢不知。”

 紀宴霄話中溫潤:“聽聞大理寺卿多年前不知從何處請來一面佛鼓,每月初月中總會祭拜上兩日。”

 “殿下消息靈通。”姜藏月淡淡道:“問出這些是想知道什麼?”

 一邊的滿初聽著針鋒相對,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能夠跟師父心眼子一樣多的人,還是少見。

 感受到青衣少女莫名多出的幾分生動情緒,他只嘆息:“舒貴妃死在祭臺,師父作為華陽宮從前的一等女使,總歸該是有幾分傷懷情緒。”

 姜藏月心思微動。

 話裡有話。

 紀宴霄字字句句都在提醒她,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