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手腕
姜藏月行禮,拿了木盆帕子準備去擦窗戶。
紀宴霄從她手中接過:“師父去忙吧,這些事交給庭蕪即可。”
青年的手腕亦有些削瘦,卻十分有力,白衣下可見分明清晰的腕骨。
姜藏月神色頓了頓。
紀宴霄偏頭看她,長睫若撒碎金,清雋的面容上是溫潤笑意:“師父。”
“其實你不必總這般防著我,我對你並無惡意。”
他見青衣少女眉目清冷,再未多言。
雨淅淅瀝瀝下了好大一會兒,將天色漸晚這才收了勢。
“殿下!”
庭蕪穿過外殿,同樣拍去身上溼潤這才進了書屋嚷嚷:“舒貴妃真的是死的好慘,這夜間華陽宮做法事,咱們宮靠得近,可別嚇著姜姑娘她們。”
庭蕪這些時日倒是有得忙,不是在院中拔花就是在池子裡撈翻肚的魚,總是些體力活。
就是為了買那把分六期的玉簫,他還想嚷嚷,紀宴霄靜靜瞧著他,任誰看了都是溫和之意,偏偏他老實了。
“華陽宮那位舒貴妃,腹部孩子都摔出來了,裂了一個大口子,自個兒從那麼高的祭臺上跳下來了,十幾個嬤嬤都拽不住。”
“祭天酬神晉位貴妃,她為何會跳?”紀宴霄饒有興趣。
說到這兒庭蕪眼神亮了:“殿下,我猜她說不準是鬼上身了,不常有人說宮裡的女人哪個手上沒沾染過人命,可巧別牽扯到咱們安樂殿就行。”
不過姜姑娘和滿初姑娘似乎都是華陽宮的女使,這事兒殿下應該是解決了。
紀宴霄嘴角擒著一抹淡淡的笑:“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寵妃,又怎麼會想著赴死。”
“誰說不是呢。”庭蕪一拍巴掌:“屬下早就猜到了華陽宮不是什麼好地方,舒貴妃死後不得葬入妃陵,她從前得用的桂嬤嬤也在後一日不小心栽進荷花池子裡沒了,聽說都泡漲了。”
“這夏日本就氣溫高,不僅惡臭還腫得面目全非,去池子撈人的小太監臭吐了好幾個,也真是讓人唏噓。”
庭蕪說話間似乎想起路過時聞到那股刺鼻的味兒,忍不住想反胃:“姜姑娘她們從華陽宮回來應該是也瞧見了,估摸著是嚇到了,晚些都沒看著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