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74 章 鬧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二十七)

 也正是這雙純然的眼睛,讓五官精緻明麗的他,看起來有一種不諳世事的天真懵懂感。

 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虞藻說不上來,明明是一樣的臉、一樣的身體,他卻覺得,“陳遲”像換了一個人。

 現在的陳遲,更像他記憶中的陳遲。

 虞藻習慣性欺負人,他摟住“陳遲”的脖子,白皙圓潤的手臂與深色皮膚形成鮮明色差,他哼哼兩聲,神氣十足道:“我本來就漂亮。”

 他攀住陳遲的脖子,撒嬌著問,“只是眼睛漂亮嗎?”

 嫩生生的面龐被陽光照得粉紅,虞藻眼睛初見光明,仍帶著幾分不適應。

 似第一次來到人世間,面對繁華塵世,一臉懵懂的小仙子。

 細細密密的香氣鑽入鼻尖,輕而易舉勾人神志、奪人魂魄。

 陳遲喉結滑動,仰頭看向虞藻:“眼睛漂亮,哪哪兒都漂亮。只要是你,都漂亮。”

 他用最笨拙的言語,表達最真實的內心。

 虞藻被哄得開心,他仰著小臉,眉尖微蹙地眨了眨眼,說:“眼睛好癢。”

 “不能撓。”陳遲仍記得醫生的囑咐,他哄著說,“醫生說,不能撓眼睛。癢的話,我用噴霧噴一下。”

 虞藻就等這句話。

 他懶得自己動手,非要人伺候,達到目的後乖巧點頭。

 雙臂摟住男人胳膊,任由男人抱著他坐在一旁的搖椅上。

 噴上一層涼涼的噴霧,指腹摳出乳白色的藥膏,陳遲仔仔細細為虞藻擦拭,動作溫柔細緻、額前起了汗。

 儘管如此小心,虞藻仍要故意挑刺。

 明明不疼、也沒被磨傷,卻還是哼唧地說“疼”,再罵他手糙,把臉蛋都蹭紅了。

 無理取鬧的罵聲,陳遲一一應下。

 虞藻說的也沒錯。

 儘管他擦得小心,但架不住虞藻的皮膚細嫩。

 霍斯言手上的薄繭沒陳遲那麼嚴重,但往虞藻的小嫩臉上擦拭,依然會泛起一小片的粉暈。

 乖巧坐在男人腿上的虞藻,手扶編織搖籃椅,背後是色彩濃豔的花園。

 高高翹起的唇角,靈動鮮活的表情,似誤入凡世間的精靈。

 忽的,陳遲手指一頓。

 為虞藻擦拭藥膏時,虞藻習慣性撒嬌,領口隨著磨磨蹭蹭、不小心滑落許些。

 露出頸窩的一點紅。

 鮮紅刺目、色彩深豔。再將衣領挑開,雪白無瑕的身軀,竟被蓋章似的印上大片紅點兒。

 陳遲愣了愣,第一反應質問他人:“你們誰幹的?”

 “?”其他靈魂一頭霧水,“我們四個人一體,要是有人幹了什麼,另外三個人能不知道?”

 他們倒是想是自己乾的。

 就算不是自己做的,是另外三人之一所為,他們也會感覺到那過分舒適綿軟的肌膚觸感,以及溫熱的、散發清香的體溫。

 陳遲:“不是你們乾的,也不是我。那還能是誰?”

 矛頭直指封景,謝珩冷笑道:“你去問問你的好弟弟。”

 封景:“……”

 昨夜,確實是封洋負責陪虞藻。

 最近齊煜明和薄寒較忙,前者忙學業、後者忙事業,他們只有白天能陪虞藻玩上許些功夫。

 含淚放棄夜晚的黃金寶貴時間。

 不過,封景納悶:“封洋應該沒這麼變態吧……”

 照他對弟弟的瞭解,他弟雖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最愛裝腔作勢,喜歡裝正人君子。

 而虞藻身上的大片印記,如同打上標記那般,密密麻麻,顏色駭人。

 穿上衣服後,裸/露在外的肌膚倒是白淨,結果被衣服蓋著的地方,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他們下意識看向虞藻的小短褲。

 應該……不會吧?

 “小藻……”

 陳遲看著虞藻身上的大片紅,看紅了眼。手指挑

 來領口,輕輕捻著鎖骨下方的一小塊吻痕。

 他啞聲問,“疼嗎?”

 陳遲從不捨得在虞藻身上留太多痕跡。

 他皮糙肉厚,虞藻卻生得細皮嫩肉,有時他稍微抓重一點兒,都會讓虞藻的皮膚起粉。

 他怕把嬌氣包小藻弄疼了,平時只敢輕輕舔、嘬一口。

 雖然那樣也會留下印子。

 但像這般深紅駭目的吻痕,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留的。

 密集斑駁、縱橫交錯的一片,像挑釁。

 虞藻莫名其妙。

 他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小腦袋:“不疼呀。”

 又繃著臉蛋,故作生氣道,“你自己咬的,你還問。”

 這是實話。

 虞藻只是皮膚太嫩,故而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他昨夜睡得好好的,“陳遲”非要來抱他、親他,他有什麼辦法?

 虞藻還納悶,以往陳遲每天都要吃,最近竟憋了那麼久,也算耐力極佳。

 他也早就被吃習慣了,一邊打瞌睡,一邊任由對方抱抱親親吃吃。

 不過怪異的是,有點兒涼。

 但他剛做完手術,很喜歡這種冰冰涼涼的、能夠舒緩癢意的溫度。

 鼻音嬌氣地哼哼,有時候被咬了,又抖抖睫毛,一巴掌拍過去,把鎖骨邊兒的腦袋推開。

 下一秒,那腦袋又跟死皮賴臉的狗似的,再度磨磨蹭蹭上來。

 吃得滋滋作響。

 虞藻一臉無所謂。

 陳遲愈發痛心,他啞聲問:“……我還咬你哪兒了?”

 虞藻不知道陳遲為什麼要問這個。

 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掀起衣襬,給陳遲看。

 虞藻從小皮膚就白,肌膚嫩得跟泡過牛乳一般,瑩白如玉、細如白瓷。

 而如今,記憶中淺淺粉粉的小圓兒,如今變得暈紅擴大。

 像一塊被過分嘬食的莓果。

 果肉仍舊香甜可口,但表面一層薄薄的保護皮已被啃破,露出部分鮮嫩可口的果肉。

 一邊尤其可怖,高高腫起。

 左右兩邊明顯不對稱,雪中透粉、斑駁不一的肌膚上,竟還有幾個深深淺淺的指痕。

 完全可以想象,這人變態到了什麼程度。

 估計埋頭苦嗦,這邊吃吃、那邊抓抓,又或是同步進行,等到一方熟了熱了,再狼吞虎嚥地調轉方向,都不肯閒著。

 陳遲痛心握拳。

 怎麼能這麼過分……他都不捨得這麼對虞藻。

 放在心尖上疼的、連嘬都不捨得太使勁的虞藻,卻被別的男人,兇狠索取對待。

 吃相難看、狼吞虎嚥,似沒有教養的野狗。

 細細白白的手指捏著衣服下襬。

 白淨面龐一臉天真單純,然而衣襬下方,卻是與清純臉蛋不同的糜豔。

 謝珩鼻頭髮熱,摸了摸鼻子,才發現他是靈魂狀態,不會流鼻血。

 目光死死盯著嫣紅髮腫的二點,痛罵道:“封景,你弟真是個畜生。”()

 封景也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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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以為他弟是個老古板、封建殘留餘孽,結果這麼會玩……?

 趁陳遲走神,封景佔據身體主動權。

 肚皮被風吹得涼颼颼的,虞藻正要將衣襬放下,大掌握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截在半空中。

 封景緩緩握住虞藻的肩膀,盯著虞藻的臉。

 也許是死過一次的緣故,他的心境大有變化。

 原本他以為,他可以灑脫地離開人世間,再把心上人交給弟弟,可他發現,他根本做不到。

 封景垂眸望著那抹嫣紅色澤:“他親你了嗎?”

 不是他乾的,他只能認下。他改口,“我昨晚親你了嗎?”

 當然沒有。

 虞藻被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弄得有些惱,他翹起睫毛,意味不明地來了句:“你自己做的事,你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