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曲婉轉又淒涼

 “雨然，剛才我聽到了一首好悲傷的曲子，是你吹的嘛？”

 圍在桌邊的幾人聽到夏夢的聲音，皆是急忙走了過去。

 夏瑤坐在了床邊，問道：“妹妹，你感覺怎麼樣？”

 夏夢看了幾人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顧雨然的身上，道：“我沒事，現在感覺好多了，剛剛那首曲子？”

 顧雨然看著她，開口道：“是我吹的，你喜歡聽嘛？”

 夏夢先是看向夏瑤，開口道：“姐姐，扶我坐起來。”

 夏瑤很想制止，但是與夏夢目光對上時，還是將她扶著坐了起來。

 夏夢開口道：“嗯嗯，我很喜歡，只是覺得曲子太悲傷了。”

 “其實我也知道，你並不想一直留在雪神宗，你有想要做的其他事情，你的天賦，你的才華，都不該被埋藏在這冰天雪地，更不值得你為我付出什麼。”

 “我希望你能離開，離開這裡，去做你該做的，你找尋你該找尋的，雪神宗沒有辦法支撐起你的未來，你的未來屬於更廣闊的天地。”

 顧雨然打斷道：“夠了，夏夢，我知道你一直不願意別人為你付出，不願意別人犧牲自己。”

 “可你是否曾想過，別人不是你，你也不是別人，你因為不希望心中重要之人為自己付出，而犧牲自己的決心，那為何別人不能有為你付出，而犧牲自己的決心呢。”

 “從前的我不明白任何感情，我自認為不會有人，即使面對生死之時還會為別人著想，人都是自私的，包括我，雙方之間的感情無非都是憑藉利益得以留存罷了。”

 “即使是師生之間，無非我從你這學來東西，我付出一定的報酬給你。可直到這段時間的種種遭遇，我發現真的有人不論東西，即使收穫來的與付出的完全不等價，也甘願付出。”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明明什麼也沒付出，為何還願意幫我，為什麼哪怕自己犧牲，也要保護下我。”

 顧雨然回想起月眠，明明自己只是做了兩首詩，卻願意把消息全部透露給自己。

 他回想起蘇韻煙，明明自己早就知道，妖族即將襲擊，卻到最後犧牲自己來保護他。

 他回想起初次到來時的靈姑娘，自己從對方那裡得到了太多太多，連妖族即將暴動時，還問自己要不要跟她一起走。

 還有夢前輩，一直默默的傳授自己劍術劍法，到現在連對方的長相和名字都不知道。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價值，值得她們這麼做。

 所以，面對現在大祭司幫助他變強，而去幫助她，拯救夏夢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願意犧牲自己，幫助到她。

 他收穫了太多了，世界往往總是公平的，你收穫了多少，自然而然就該付出多少。

 這是顧雨然所一直認為的。

 他的眼角流下了淚水，看向夏夢的眼神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