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山 作品

第144章 震懾

眼見皇城司久攻不下,許雄州心急如焚,他知道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於是,他毅然決然地將手中的刀交到左手,然後用腳挑起地上的一把單刀,並迅速用右手握住。

他雙手緊握雙刀,眼神堅定而銳利,彷彿要將眼前的敵人一一斬殺。此時,黑衣人雖然戰力極強,但皇城司也絕非等閒之輩。原本已經佔據了上風,現在又有許雄州這般猛將加入戰團,黑衣人頓感壓力倍增,打得越來越吃力。

而韓家那幾個寥寥可數的侍衛,則早已退出了戰團。他們明白自己的任務並非殺敵,而是保護好兩位公子的安全。所以,他們緊緊圍繞在兩位公子身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衛傑站在一旁,心中暗自焦急。他擔心如果活口留得太少,就無法證明弟弟與此事無關。想到這裡,他連忙邁步向前,要助許雄州一臂之力。

要論起身法之快,放眼當今天下,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夠與衛傑相提並論!只見他身形如電,如同鬼魅一般,一個箭步衝出去後,緊接著又是兩次靈活無比的躲閃動作,眨眼之間便已經來到了那兩名黑衣人的身旁。

其中一名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衛傑以精妙絕倫的反關節手法廢掉了右手,隨即被皇城司的人員迅速捆綁起來。而另一名黑衣人則更慘,直接被衛傑硬生生地打碎了左肩,慘嚎著倒在地上。

然而,這兩名黑衣人顯然都是訓練有素之人,即使身負重傷,也毫不猶豫地想要咬舌自盡,以求保守秘密。但衛傑早已料到這一招,他的反應速度極快,雙手同時出招,精準無誤地卸掉了他們的下巴,讓他們無法得逞。

這一連串的動作猶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每一招都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皇城司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由衷的敬佩之情。尤其是許雄州,他本來就對這位救命恩人充滿了敬意,此時此刻更是將衛傑視為神明一般敬仰有加。

“衛老先生,想不到離京千里之外又蒙您搭救一次。晚輩回京之後必要報此大恩!”許雄州走近跟前,十分恭敬的與衛傑再度見禮。之前他已然做過簡單的自我介紹,此時衛傑也拱手還禮,同時問:“許郎君,老朽剛才一時情急下了殺手,但殺的可都是歹人,應該不至於吃官司吧?”

“老先生說的哪裡話,殺賊不但無罪,而且有功!誰要是敢用此事為難老先生,就請他同我皇城司來說,回去後許某會就此事為您請功。”許雄州一臉認真地說道,他的語氣堅定而真誠。衛傑雖然是在裝傻,但聽著許雄州的話,心裡也覺得格外舒服。

衛傑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回答道:“那倒是不必了,只要不吃官司就好。這些人跟許郎君和那個衛仲銘有多大仇啊?竟然下此毒手。”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和疑惑。

許雄州聽到“衛仲銘”這個名字,頓時皺起了眉頭,心中充滿了不解。他連忙追問:“老先生何以認為他們與在下和衛仲銘都有仇?”他的目光緊盯著衛傑,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衛傑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解釋道:“這不是明擺著嗎?他們想殺了你栽贓衛仲銘,老夫今天如果不出手,他們肯定也不會斬盡殺絕,會留下兩個報信的。”他的分析合情合理,讓在場的眾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此時,被護衛圍在中間的韓漁舟開了口:“這位老先生言之有理,若真是那個衛仲銘派人來,怎麼會自報家門。必然不是他派的殺手!”此時韓漁舟認出來,衛傑就是曾經參與抓捕他的人之一,不過他並未動聲色,只說了其他。

聞言,許雄州也趕緊接口:“不錯,想必是在北朝大同府就有意暗害公子的那個人派來的殺手,否則我大宋境內哪路歹人也不敢朝皇城司下手。”

說完,許雄州和韓漁舟相視一笑。韓漁舟剛才的話不單單是否認衛仲銘參與的可能,其實是想否認一切契丹人參與此事的可能,一旦此言坐實了,那就是大宋國內不靖導致契丹人遇險,宋廷是有責任的,搞不好還會趁機被人訛詐一筆。

但是許雄州雖然不是智謀之士,但畢竟在皇城司當差這麼多年,多少也能看懂其中的彎彎繞。韓漁舟一開口許雄州就覺得不好,連忙將之前韓雁陣來報信的事兒提了出來,提醒韓漁舟是被遼人追殺被宋人保護。

眼見目的達成,衛傑也不願多留,他本就是打著找馬的藉口來的,此時當然還要繼續去找那匹被他親自拴在一里路之外的馬。

“老先生這就要走?”

“許郎君不知道,老夫那匹馬是在東京城租的,如果丟了,那可是要賠一大筆錢啊。我那小小燈燭鋪子不知道要幹多久才能攢夠一匹健馬錢。此行本來是聽說背面燈燭生意市場更大,想來趟趟路子多賺點錢,讓我那大孫子出生後能過的好一些,想不到啊,不但沒找到商路還倒賠了一匹馬。”衛傑半真半假的喋喋不休,讓許雄州也不自覺陪著嘆息。

臨走時衛傑走到之前中了他一掌的持弩者身前,陰沉說道:“你要是再裝死,老夫就成全你,讓你真死。”言罷,那人翻身坐了起來,雙眼中充滿了無措之感。衛傑道:“許郎君,這個怕死,最容易審。”說完徑直離開。

眼看衛傑離開,許雄州道:“老先生,若是馬匹找不回來,記得回京後去皇城司找晚輩一趟,馬錢晚輩賠付,老先生千萬莫要上火。”許雄州的聲音隨著與衛傑的距離而提高,直至再也見不到他的背影。

“頭兒,這前輩與您相熟?”聽到這話,他不禁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感慨之色。接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地回答道:“當然,去年就被他救過性命,想不到今年又承蒙他再次出手相救。”說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猛地抬起頭來,正好對上了韓漁舟那銳利的目光。

他心中一動,想起了衛傑與韓漁舟之間的那段過往。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開口問道:“我聽說將韓公子請去開封府,好像這位老前輩也跟著出了不少力?”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了韓漁舟的心臟。原本一直保持著風度和涵養的韓漁舟,此刻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

眼看著哥哥就要發火,韓雁陣心中大急。他深知現在還不是發怒的時候,因為他們的處境依然危險,必須依靠皇城司的力量才能確保安全。於是他趕緊伸手抓住了韓漁舟的手臂,用力地捏了一下,示意他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同時,他用眼神向韓漁舟傳遞了一個信息——大局為重。

許雄州對韓漁舟那張難看得要死的臉根本就不當一回事兒,依舊是我行我素地說道:“對於韓公子您來說,老前輩對待您其實已經算是非常客氣的了。”說完這話之後,他轉頭看向那些把俘虜捆綁得嚴嚴實實的手下們,就像是聊家常一般接著說道:“就在幾天之前啊,有好幾個西夏鐵鷂子喬裝打扮潛進了東京城裡面。結果呢,也是無巧不成書,他們不知道怎麼的就和這位老前輩產生了矛盾衝突。結果怎麼樣?那四個鐵鷂子直接被老前輩當場給打死了,剩下的幾個受了重傷逃走以後,最後也都死在了自己藏身的地方。要是老前輩見到韓公子您的時候也下狠手的話,恐怕韓公子您現在也沒辦法平安無事地回到北方去嘍。”

一旁手下人問:“您是說那天我們收到的疑似西夏人的屍體?他們是鐵鷂子?”

這話讓韓家兄弟瞬間冷汗溼透,鐵鷂子就算下了戰馬依舊是精銳,那人能單槍匹馬截殺結夥的鐵鷂子,該是何等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