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踏浪而戰

 遠處的烏雲逐漸變厚，積壓在海天處，不時有閃電劃過，天空越加灰暗，一大片浮雲飄過蓋住朝陽，剎那間天地變成鉛色。

 蒼穹裡的那雙機械眼，反而顯得精亮，似乎有替代太陽之勢。

 “長官，被擊毀墜海的機械眼的殘骸從海底浮上來了。”沉默級【海狼號】攻擊核潛艇的艇長湯姆中校說道，聲音裡帶著驚異，剛才的大戰，核潛艇沒有參與，始終在艦隊的下方保持沉默。

 就在湯姆中校說話間，一片片被炸碎的機械眼碎片從這一片海底的泥沙裡浮起，就像是鵝毛般朝水面上浮去，一些好奇的魚兒上前查看一番發現不是食物後離開，卻被躲在附近的大魚捕獲。

 “擊沉它們。”艦長心驚，語氣卻依舊沉穩。

 “無法攻擊。它們都是小碎片，到處都是，最小的如指甲蓋，最大的只有一平方米不到，導彈和魚雷都無法對其攻擊。”湯姆的語氣也很無奈，面對這些小碎片，他的導彈和魚雷就是大炮打蚊子。

 十幾公里長的水面上，一塊塊被擊碎的機械眼碎片不斷浮出，較小的碎片就像是被磁石吸引，朝較大的碎片聚集，幾個呼吸後，成千上萬的小碎片堆積起一個巨大的機甲框架，接著那些不斷從水底浮上來的碎片跳躍著變成一個個小補丁，填補框架，一個殘缺的機甲武士的雛形逐漸形成。

 祂一雙大腳踏在起伏的海面上如臨虛，身高至少十丈，就像一個，皮毛、肌肉、內臟和血脈具破損成襤褸，只剩黝黑骨架的巨人，左手中拿著半塊殘破的盾牌，右手握著一柄尚未鑄成的赤色長槍，槍尖和盾牌在不斷從海面上躍起的碎片的依附下，逐漸成型，祂雙腿邁開踏著海面朝航母走去，就像是在陸地上行走般毫無障礙。

 說的慢，實際上從小碎片浮上水面，到人形框架形成，再到機甲武士的成型，只是幾個呼吸間，而艦隊的所有人還都沉浸在震驚中。

 眼前發生的一幕，就是再科幻的電影也拍不出這樣魔幻的真實效果，甚至說機甲武士框型的形成帶給眾人的全是不知所措。

 剛經歷過一場生死的水手們，看著眼前的一切，眼神從不知所措變成驚懼。

 那個之前嘲笑陳戰的文職胖子身上溼漉漉的，他方才頭腦一片空白，像是受到某種神聖召喚似的朝船舷走去準備跳海，被眾人拉住後潑水，剛醒過來就看到遠處水面上的機甲武士，他張大嘴巴，哆哆嗦嗦道：

 “上帝啊，這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如此巨大，卻還能在水面上如履平地，這是機甲嗎，沒有想到科幻小說裡的故事，居然成為現實了，他可真是帥酷啊！！”

 說著他伸手去口袋裡找手機想要拍照留念，很顯然，他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一時間不知道這是敵人，下一秒又是一桶冷水潑在他的頭上，一個聲音道：“早知道就讓你去找祂合影了。”

 是大個子萊恩。

 “fack......”胖子渾身再次打了個激靈，頓時清醒，“上帝啊，這是什麼鬼東西？”